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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蓝拉长了声音,目光上上下下往执剑身上瞟。
“看什么?本公子能看上那种女人?”执剑恼羞成怒地吼道。
“那这么多该死的人,你找这一个,总不会是刚巧撞上的?”秦绾笑道。
储三娘虽然名声大,不过一般在西秦活动,东华这边倒是低调得多。
“难得这女人出现在宁州,我为男人除害行不行?”执剑争辩道。
“行行行。”秦绾敷衍地点点头,反正储三娘虽然是个女人,但武功确实不弱,不然也不能在西秦横行多年,连鸣剑山庄几次追剿都没灭了她。
执剑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打开瓶塞,放在储三娘鼻子下面,几息过后,昏睡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荆蓝吓了一跳,但很快察觉,虽说人是醒了,但储三娘眼里完全没有焦距,看起来像是人偶。
执剑迅速将药瓶塞进秦绾手里:“苏神医说,药人会听从拿着药瓶的人的指令,不过太复杂的可能听不懂,原有的实力应该能保持五六分左右,毕竟这些傀儡没有思想,只凭本能。”
“起来。”秦绾道。
储三娘停顿了一下,慢慢地站起身,站得笔直。
“出来。”秦绾又道。
闻言,储三娘抬起右腿,僵硬地跨出木箱站定。
“到底能听懂多复杂的命令,还需要试验过才知道啊。”秦绾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小姐想怎么试验?”执剑跃跃欲试。
“反正本小姐不可能亲自指挥他们。”秦绾想了想,又把瓶子丢回给执剑,“你把她带出去溜溜,用顺手了再回来。”
“随便用?”执剑眨巴着眼睛问道。
“嗯,随便。”秦绾一挥手。
“那属下这去啦。”执剑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喝令道,“跟着我。”
储三娘毫无机制的目光顿时转向执剑,虽然有些僵硬,但还是能使用轻功的。
“小姐,执剑的性子,怕是要大闹一场的。”朔夜有些担心地道。
“只要他不是被人当场逮住,事后出了什么问题,本小姐兜得住。”秦绾不怎么在意,停顿了一下,左右看看,问道,“那家伙应该没这么蠢吧?”
“当然。”执剑汗颜。
当初在暗卫营里,执剑是出了名的油条,要比武,自己虽然略胜一筹,但要说逃跑……真没人比他更擅长了,完全发扬了那种打不过跑,跑几步再回头咬一口,然后继续跑的执着精神。
“那行了。”秦绾道。
朔夜见状,也只好按捺下了心底的不安。
总觉得……明天会出事。
“小姐累了吧?夏莲已经把水都备好了,小姐沐浴更衣吧。”荆蓝笑道。
“好,多备热水,我要多泡一会儿。”秦绾伸了个懒腰。
“属下告退。”朔夜赶紧低头。
然而,第二天一早,秦绾还是觉得,朔夜说得挺有道理的。
原本昨晚侯府隐隐约约是有些动静,不过她这几日费心谋划,本有些累了,加上碧澜轩毫无影响,也没管这么多,一觉睡到了天亮。
随后,听说……二公子被西秦最出名的女采花大盗给看上了。
听说,和那个女采花大盗欢好过的男人身上都会少个零件。
听说,秦侯有个侍卫是西秦人,早年战场上受了秦侯恩惠才自愿在侯府做侍卫的,当场认出了那个女采花大盗。
听说……听说安国侯府的二公子要进宫侍奉陛下?
“这都是哪儿来的流言?”秦绾捏着一块玫瑰糕,半天没放进嘴里。
“半个京城都传遍了。”荆蓝忍着笑答道。
“这还真是……大闹了一场啊。”好一会儿,秦绾才失笑道。
“小姐……那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荆蓝小心地问道。
毕竟,执剑这回自作主张,闹的场面还真够大的。
“他给我出气,我有什么不高兴的?”秦绾笑道。
“小姐一向重视安国侯府的名声。”荆蓝担忧道。她也是怕执剑闹太过了,反而坏了小姐的事。
“侯府内部不能出问题,否则本小姐脸上也不好看,不过外部么……”秦绾一耸肩,轻松道,“皇后娘娘也不能保证皇宫大内不进来一个盗贼或是刺客的,不是吗?”
“小姐说的是。”荆蓝想了想,也笑了。
不过,她们也都知道,这种流言不过是让张氏吐口血,顺便多砸几套茶具罢了,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顶多是这段时候秦桦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一道笑料而已。
毕竟,说安国侯的继承人成了太监,也太离谱了。
“执剑人呢?”秦绾问道。
“在苏宅呢。”荆蓝答道,“毕竟,侯府和京城令派出的人手到处搜捕储三娘,没有地方比苏宅更适合藏匿了。”
“嗯。”秦绾点点头,又道,“一会儿告诉执剑,让他一定要把药人的习性彻底摸透了,是‘彻底’,明白?”
“明白。”荆蓝立即答道。
所以说,小姐哪是嫌弃执剑闹得太大,这分明是闹得还不够大嘛!
于是,之后几天的京城,巡夜的士卒增加了一倍,可还是止不住这位女采花大盗不停地光顾各家权贵府邸——
虽然变成药人后,实力只保留了一半,但能当采花贼的人,轻功绝对是强项,一般的侍卫可不会飞檐走壁,算看见人了也没办法。
弓箭……听说储三娘是中了几箭,可药人全无痛感,只要不是一击致命,或者打断两条腿,算身上插着十根箭也一样不影响轻功,反正回去了苏青崖能医,修理好了再放出来呗。
一直到端郡王府也被光顾了一下,勃然大怒的皇帝终于把京城令和禁军统领招进宫里狠狠骂了一顿,下令全国通缉储三娘。
然而,通缉令一下,原本活跃无比的储三娘却一下子销声匿迹,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让京城令宋忠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差点儿被憋死。
不过,也有人注意到了一件事,一片混乱中,原本成婚三日后应该回门的新太子妃……完全没动静。
听说,是因为新婚之夜把太子捉奸在床而气病了。
听说,太子妃已经昏睡了三日,性命垂危。
听说……太子已经打算办完了丧事,重新迎娶第三任太子妃了。
御书房。
“小皇叔,你说这究竟是什么事?”皇帝把一本折子扔在书案上,满脸的苦笑。
这两天,御史台疯狂地弹劾太子不修德行,耽于女色,行为荒诞,快把太子说成一个亡国之君了,最严重的一本甚至直接提出了废太子。
但是偏偏皇帝还没办法。
东华立国之时便有言官不以言论罪的铁训,御史有闻风上奏之权,也是说,听到流言可以直接上奏御前,只要不是自己瞎编的,皇帝都不能治罪。
皇帝虽然手段铁腕,但也不想违背祖训,直接做杀言官这种得罪天下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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