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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也是受害者啊,顶多……也是个知情不报罢了。
可是,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性命着想的,他只是不想死罢了,有错吗?
想着,他反而渐渐的理直气壮起来,心里也踏实了。
“怎么,赵大人不请故人进去坐坐吗?”秦绾笑道。
“郡主一个姑娘家,进下官的房间是否不妥?”赵文正皱眉道。
他是那种正统的文人,天生有看不起女子的习性,何况秦绾的赫赫威名,目前还只局限于京城和云州一带,从江州来的赵文正自然是不知道的,而这两天他去拜访的官员府邸,顶多也听说了这位长乐郡主是未来的摄政王妃。
但是,别说是“未来”的摄政王妃,算是现任的,也是个后院的女子,乖乖相夫教子是了,出来抛头露面不对了,也不知道摄政王怎么会挑选了这样一个毫无礼仪教养的王妃,难道是为了拉拢安国侯府吗?
“赵大人说的是。”秦绾挥手制止了愤怒的执剑,微笑道,“既然如此,请赵大人去院子里叙话吧。”
说完,转头干脆地走了。
执剑顿时转怒为喜,笑眯眯地走上前:“赵大人,请吧。”
“我……”赵文正只吐出一个字,被执剑抓着手臂往外走,想挣扎,但全身一麻,竟然身不由己地跟着走了出去。
今天算是新年最冷的一天,积雪未化,寒风凌冽,院子里四通八达的,更加寒冷。
赵文正匆忙间厚外袍还没系好,而执剑很“不小心”地一个失误,让外袍掉在了屋里。
“等等……阿嚏!阿嚏!”赵文正刚一张口,被灌了一口冷风,又连连打喷嚏。
“郡、郡主……请容下官……添、添衣……”赵文正哆哆嗦嗦地说道。
“赵大人很冷吗?”荆蓝好奇地问道。
“冷、好冷!”赵文正一身单衣站在风口里,只觉得遍体生寒,整个人的血液都好像被冻住了。
“是吗?”执剑撇嘴道,“这里属你穿得最多,不愧是文人,弱不禁风的,女孩子都不如。”
“本官哪里不如女子!”赵文正头脑一热,连话都说得利索了。
“荆蓝穿得比你少不说,连我家小姐名门千金,都不像赵大人那般……体弱畏寒!”执剑嘲笑道。
赵文正气得横眉竖眼的,但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还真……吐不出来!
因为正如执剑所说,眼前的四个人,哪个都比他穿的少……
疯子!一群疯子!
“赵大人在室外怕冷,我们去那里说话吧。”秦绾随手一指。
赵文正顺着她指的目光看过去,差点晕倒。
好吧,那里至少有个亭子,不算是完全的“室外”了,可是驿馆的花园能有个亭子不错了,又不是大户人家专门修建来赏雪的暖亭,那个地方后面有池塘,下面还用假山石垫高了,正是整个驿馆最大的风口!
那里面的风……比这边更大吧?
不过,由不得他抗议,执剑伸手一拽,他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远远看起来,倒是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请坐。”秦绾坐下来,笑着指指对面。
沈醉疏很自觉地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荆蓝站在秦绾身后,而执剑在在赵文正身后,有意无意地堵住了他转身逃跑的后路。
“不不,下官……站着好,站着好。”赵文正搓着手道。
当然,要是平时,秦绾让他做,他绝不会客气,一个郡主而已,又不是担不起。不过今天……他瞟了一眼那冷冰冰、硬邦邦的石凳,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坐在那上面,和坐在冰块上有什么区别吗?还不如站着呢!
“怎么,本郡主让你坐,是看得起你,还拿乔了不成?”秦绾脸色一沉。
“不敢。”赵文正低头,但还是没动。
“小姐说,让你坐。”执剑不耐烦了,伸手放在他肩膀上一按。
内力轻吐,赵文正忍不住腿脚一弯,“呯”的一下坐了下去,然后那一瞬间,他的脸色都扭曲了……
执剑楞了一下,讪笑着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沈醉疏也不禁抽了抽嘴角,一头黑线。
他坐在侧面,看得清楚,赵文正被压着坐下的角度实在不太好,两腿之间的那部分不小心“碰”了那么一下下,同样是男人,看着觉得疼……
也亏得赵文正虽然表情扭曲得不像样子,但居然没叫出声来。
“赵大人,怎么了?”秦绾居然还问了一句,“不舒服吗?”
“下、下官、很好。”赵文正咬牙切齿道。
他算再自傲也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郡主,是皇亲国戚,他总不能说“我撞到那里”了吧,要是郡主在问一句“那里是哪里”,他怎么办?亵渎长乐郡主,这事闹大了!
“真的很好?”秦绾一脸的不相信。
赵文正现在的脸色是绝对说不上好,但他还是硬撑着道:“很好,多谢郡主关心。”
“那好。”秦绾换了一副表情,微笑道,“赵大人,相信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叙旧的。”
“……”赵文正在考虑装晕的可行性有多大。
再叙旧下去,他都要被吹成冰棍了好吗?
“今天是有点冷,不过赵大人能这么快长途跋涉赶到京城,应该不是身娇体弱的是吧?”秦绾又道。
“对啊,听说江州比京城更冷呢,是不是呀,沈公子。”荆蓝好奇地问道。
“嗯,江州的冬天,早上起来冰棱能有半人高,有些年,大雪没过膝盖,好多民房都被埋了一半,连门都打不开,还得爬窗出去铲雪。”沈醉疏回忆了一下,又转头道,“对吧,赵伯伯?”
“是,是的。”赵文正点点头。只要沈醉疏一开口说话,他拎起了心。
他确信,当年的沈醉疏应该不知道他有参与这件事的,是不知道他这些年查到了多少,那些马贼也早被人灭了,更加死无对证。怎么想,他都应该是没有关系的,难道他是怪自己在沈家血案后没有彻查凶手?
想着,他沉吟了一会儿,又开口道:“贤侄这些年过得还好吗?为什么不来找伯伯呢,想必也受了很多苦吧?”
“还好。”沈醉疏想了想道。
“那么,贤侄这次是想来参加恩科的吗?”赵文正又道。
毕竟,沈家家学渊源,沈醉疏十一岁下场考中了秀才,若是一直念书,这时候金榜题名也算正常。
“是啊,我打算去考武举。”沈醉疏答道。
“武、武举?”赵文正一声怪叫,目瞪口呆。
探花沈文台的儿子说,要去考武举?还有比这更大的玩笑么!
“沈伯伯不知道,我弃文习武了吗?”沈醉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个……”赵文正汗颜。要说最初两年他心里有鬼,还打听过沈醉疏的消息,那之后噩梦太过频繁,也逐渐淡忘了。
“原来赵大人真的不知道啊。”秦绾一手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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