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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悬镜所说,老夫也觉得是。”戚太保震怒道,“可惜明天是安乐侯出殡的日子,算老夫下令让你去彻查此案,也是没法子在出殡前查出真相。安乐侯死得冤屈,老夫身为他多年老友,却也没法让他瞑目。老夫不甘,老夫不甘!”
——“悬镜,老夫该怎么做。”戚太保怒声变作阴冷,瞥向桌上滴血的锦盒,目露诡异。
关悬镜俯身道:“天恢恢疏而不漏,查明此案也不用急于一时,悬镜一定竭尽所能,查出杀害安乐侯的真凶…”
“不必了。”戚太保挥开案桌上的锦盒,血手滚落在地,滴溜溜的定在薛灿脚下。
——“既然是姜人所为,那人一定藏匿在鹰都安乐侯府里。传老夫的意思,杀尽安乐侯府的姜裔奴婢,用姜人的血,给安乐侯陪葬。”
“太保大人!”关悬镜惊得单膝跪地,“悬镜刚刚所说,都是胡乱猜测而已,我也没有十足把握是姜人所为…安乐侯府里,有不下数十人是姜奴…又都是妇孺之辈,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去杀安乐侯…破案怎能滥杀无辜…太保大人三思!”
“可老夫听你说的很有道理。”戚太保阴森道,“孟慈也常夸你有异于常人的本事,你说是,八成是。老夫听进你的分析,你难道不该高兴么?莫非你想老夫不喜,留下你一只手?”
“但要是我推测错误,数十无辜姜奴要因我失言而死,这样的罪孽,悬镜承受不起。”关悬镜重重叩首,“姜奴无辜,还请太保大人收回成命。”
“老夫已经决定了。”戚太保哈哈笑道,“老夫原本憋着一口气,这半月都很不痛快,悬镜妙语,替老夫指了条泄愤的路子,用姜人的血,来祭奠安乐侯,此举不能再好,真是痛快。”
——“太保大人!”关悬镜脸色煞白。
薛灿弯腰拾起脚边的血手,走近案桌边的戚太保,把血手轻放在画卷边,血染白绢,殷红点点,薛灿扬起眉宇,记下了戚太保疯癫血腥的神情。
——“老夫说,侯门之后,不怕血。”戚太保抖开画卷,卷上本是一副马踏寒梅,血迹染上,变作踏血寻梅,戚太保顿悟狂笑,闻者都是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