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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攥着帕子:“国公爷,你真的要让衡儿服用这么一副不知道方子的药吗?”
“那还能怎么办?”成国公脸色也不好看:“她可是陆铮推荐来的,我们能得罪的起吗?”
成国公夫人闻言就更慌了:“这位小姐看着就不像会医术的,万一这方子有问题,怎么办?”
“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这会医术的女孩子也不是没有。去年京城不是来了一位小姑娘吗?出门行医一律穿男装,一治一个准的,大家都叫她妙手女公子。说不定这位小姐跟那位妙手女公子一样医术高超呢。”
成国公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抚道:“路上不能打开,不代表到了地方不能打开。我会交代小厮,抓了方子之后问一下药铺的伙计,这方子究竟有没有妨碍。若是没妨碍,喝就是了。”
成国公夫人却更紧张了,她一把攥住了成国公的衣袖,期期艾艾地问:“若是有妨碍呢?”
成国公就这么一个儿子,焉能不心疼?
他咬了咬牙,呵斥道:“有什么妨碍!陆铮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连厉春他都敢弄死,何况你我?只要不是毒.药,衡儿都必须喝下去!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多事,若不是你去卫国公府,陆铮又怎么会知道?”
“还不快把手给我松开!”
成国公夫人松开了手,拿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衡儿啊衡儿,都是为娘的害了你。
皇天菩萨,西方诸佛,你们一定要保佑衡儿平安无事啊。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孩儿啊。
庄明宪对王大夫招了招手,示意他到旁边的书房去,又叫了姚一衡的小厮,当着王大夫的面问他:“你家公子的眼疾,是不是科举落第之后才出现的?”
“是啊,小姐。”小厮红着眼睛道:“我家公子读书最是刻苦,平时很少出门。偶尔出门也会把书带在身上,他从不嬉戏,几乎夜夜挑灯夜读,所以才把眼睛给熬坏了。”
庄明宪想了想又问:“你家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是好人,是非常非常好的人。”
“不是。”庄明宪笑了:“一种是之乎者也挂在嘴边的书呆子,一种是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的风流士子,你家公子是哪一种?”
小厮张望了外面一眼,为难道:“是……是第一种吧。”
“好。你去吧。”
“王大夫,大公子的病我已经有把握了,只是需要一个人配合,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忙呢?”
早在庄明宪开方子的时候,王大夫就纳闷了,这什么方子竟然路上不能看?
此刻听庄明宪这么说,他更不解了,刚才不是开方子了吗,怎么还要配合?
不过,他知道这位小姐很受成国公看中,所以他没有拒绝:“不知小姐要在下怎么配合?”
庄明宪笑了笑,低声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王大夫。
王大夫听完就惊呆了。
竟然是这样!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就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们这些人开了这么多的药都没有效果,原来问题出在这个地方。
这位小姐好厉害,好绝妙的心思啊。
王大夫激动不已,连连答应:“小姐放心,在下一定按吩咐办事。”
庄明宪回到明堂,大声地叫了小厮来:“你家公子既然是秀才,想必一定读了很多书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去,把你家公子的书挑几本过来给我看。”
她声音大,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成国公夫人看了气得心口疼。
她的儿子最喜欢书了,平时自己看书都要洗一洗手,更不会让别人碰的。他病着呢,还要有人乱动他的书,他心里该多难受呢?
小厮也看出来了,这位小姐是跟那位卫国公世子一起来的,招惹不得,就诚惶诚恐地问:“不知小姐想看什么书?”
“你们家公子有什么书?大抵就是《论语》、《礼记》之流吧,我知道《论语》就是孔丘写的,他字仲尼,就是孔老.二的意思,我家中的兄长平时也经常读的。”
庄明宪的声音比刚才大,她相信,成国公府大公子一定能听到的。
“小姐,这样不对。”王大夫纠正道:“不能直呼圣人名讳,也不能给圣人取外号,太不恭敬了,有失体统。”
“孔子很值得人尊敬吗?”庄明宪不齿道:“他自己挑唆别人出尔反尔、不敬长辈,真不知道你们干嘛这么尊敬他。”
王大夫大吃一惊:“小姐,这话从何而出啊?圣人有教无类,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乃万世师表,不仅言传而且身教,何时做过挑唆之事?”
“怎么没有啊。”庄明宪理直气壮道:“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言而有信,待人真诚,这没错吧?”
“没错啊。”王大夫说:“圣人提倡仁义礼智信,现在的孩子启蒙书弟子规上也说: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可焉。”
“这道理小孩子都懂,可孔子竟然说言而有信,言出必行之人是小人,这不是挑唆大家出尔反尔,两面三刀吗?”
“不、不会吧?”王大夫震惊了:“圣人何时这样说过?”
“他说过。”庄明宪义正言辞道:“我家中兄长读书的时候我,我都听见了,子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
王大夫舌头都打结了:“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
“你看看,我没说错吧。”庄明宪洋洋得意:“只有自己是小人,才会挑唆别人做小人呢。可见这孔子不值得人尊敬。”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姚一衡的房间。
突然房间里就传来几声重重的干咳声,不满之意非常明显。
有戏!
庄明宪一乐,立马说的更起劲了。
“孔子做的事,还不止这些呢,他还辱骂老人,不敬长辈。”
“没有吧。”王大夫也不敢肯定了:“我记得圣人提倡忠君爱国,孝顺父母,他应该不会辱骂老人吧?”
庄明宪说:“怎么没有?这孔子说了,老而不死是为贼!你听听,这是什么话,竟然说人年纪大了不去死就是贼,这也太过份了。”
“我在田庄上的时候,常听村头李阿婆的儿媳妇骂她是老不死的。孔子自诩读圣贤书,竟然跟大字不识乡野村妇一个德行,这种不孝之人,怎么能当圣人呢?”
“住口!”
屋中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大公子房间门口黑色的布帘被“哗啦”一声拉开,大公子满面怒容地从屋里冲了出来。
“无知妇孺!不通文墨,竟然也敢卖弄才学,对圣人评头论足,妄加非议。”
大公子神情激动,指着庄明宪厉声呵斥:“尔蒙昧无知,可笑之极!不知为耻,反以为荣,你根本不配提圣人这两个字!”
“有什么了不起的!”庄明宪不服,仰着脸跟大公子吵了起来:“我刚才说的都是孔子自己说的,我兄长背书的时候,我听得一清二楚!”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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