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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任左大丞相后,立即发布了一系列政令。他封长子杨勇为长宁郡公,立其为世子,拜大将军、左司卫,封次子杨广为雁门郡公。启用堂弟杨弘、姐夫窦荣定领左右宫伯,使镇守天台,总统露门内两厢仗衔,常宿禁中,此二人俨然成为禁卫军的总指挥。又任妹夫李礼成为上大将军、司武上大夫,而其他亲信亦皆有所加封、升任。如此一来,杨坚完全以其亲属故旧控制了京中部队和都城官府,加上李德林、高颎等甘心入主相府府属,郑译和刘昉等人掌握中枢部门,京师大局已牢牢控制于他的手中。
除此之外,杨坚又让皇帝尊天元上皇太后阿史那氏为太皇太后,先皇生母天元圣皇太后李氏为太帝太后,天元大皇后普六茹氏为皇太后,天大皇后朱氏为帝太后。而天中大皇后陈氏、天右大皇后元氏、天左大皇后尉迟氏皆无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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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炽繁早在杨坚正式任当日,便主动向杨丽华自请出家,决定与青灯古佛为伴,了此残生。宇文赟的死亡对尉迟炽繁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她不用再背负对尉迟满门的责任,至于接下来的权力斗争她已无心亦无力涉及其中。杨丽华对尉迟炽繁深感唏嘘,但又觉得出家这个决定恰当得无一言可附加,最终欲语还休默默批准了她的请求。
自从尉迟炽繁主动自请出家,同样在宇文赟死后未得到太后封位的陈月仪与元乐尚二人便颇不平静。陈月仪爆发其蛮横本性,接连两日去皇太后宫里撒泼胡闹,冷嘲热讽。元乐尚几番阻止,让她不要去无事生非,但反而被其恐吓:“如今我们留在宫中身份尴尬,如果态度不强硬,迟早会被皇太后清算!”这一席话把心智单纯简单的元乐尚吓得不轻,连续两日战战兢兢寝食难安。
这天一早,元乐尚惊恐地跑到陈月仪宫里,向她哭诉自己昨晚又做了噩梦,梦见皇太后效仿汉朝吕雉把她们做成人彘。陈月仪听后当即借题发挥,愤愤起身咒骂着要去皇太后宫里大闹一场。
元乐尚没想到会引起陈月仪勃然大怒,忙追上她怯怯相劝:“姐姐,算了,我们还是安分守己吧。先帝已经驾崩了,你我也该收敛性情,潜心为先帝守寡,今生能得先帝华宠足矣。你成日去皇太后那里胡闹,万一她记恨在心,难保我们不会死得更惨。”
陈月仪的眼角眉梢衔着咄咄逼人的固执,反斥道:“乐尚你怎么如此愚钝?你也会说先帝已经驾崩了!现在我们正值大好年华,为他守寡?难道我们下半辈子都要清心寡欲平淡度日?想那先帝生前大家同样是皇后,如今凭什么不敕封我们为太后?谁都知道先帝生前最宠幸你我二人,如今那些乱臣贼子如此对待你我,难道我们该坐以待毙?”
接连的反问逼得元乐尚眼圈通红,害怕之下她伸手去拉已经丧失理智的陈月仪,含着泪说:“姐姐,普六茹皇后的父亲现在是辅政大臣,你我根本不能与他们抗衡,还是别自讨没趣了。一切都是注定的,也许我们命数如此。”
“荒谬!”陈月仪冷酷地瞪着眼前的障碍,推搡间全然不顾姐妹之情,手上暗暗加了把劲儿,直把元乐尚掀倒在地,怒驳道:“你说我自讨没趣?你这个傻子怎么没看出来,那普六茹丽华整天故作清高,死要面子,但是现如今还不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其实她野心大着呢,我现在是要去撕破她道貌岸然的脸皮。我告诉你,算此去无功而返,我也要闹她一闹,让她这个皇太后不得安宁。大不了与那个贱人玉石俱焚,我是死了也要拉她给我垫背!”
元乐尚一时无语,抹着眼泪低声呜咽,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陈月仪撇下跌倒在地的自己,速速往杨丽华寝宫的方向去了。元乐尚瘫坐在原地,顿感悲伤,脚上又传来阵阵刺痛,她孤苦无依地望天悲泣,眼泪连成线地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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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仪气冲冲地绕过各处宫室,一路越想越气,来到弘圣宫后,一脚踹开虚掩着的朱漆红门,径直闯入正厅。有宫人上前阻拦皆被她高声喝退,她穿过回廊后,胡乱地闯进一间间小室,寻找杨丽华的身影,嘴上还不敬地大呼皇太后姓名伴着各种低俗的咒骂。
从陈月仪踏进她的宫门起,杨丽华听到了尖锐的泼妇声,但她脸上没有惊起丝毫波澜,淡淡地对式微道了句:“任由她胡闹罢,不必理会。”
不多会儿,陈月仪在一间角落里的侧室中发现了杨丽华的踪迹。候在太后身边的夏蔓被突如其来的踢门声吓了一跳,转而望向太后等她处置,却见她依然不惊不乍,神思全然专注于自己手上的针线活儿,灵巧悠然地为宇文娥英缝制绣品。
陈月仪进屋后止住脚步,瞥了一眼房间里的夏蔓和吴式微,转而矛头直指杨丽华:“呦,皇太后好生恬淡,还有闲情在这刺绣呢!臣妾来给太后你老人家请安了。”
吴式微见状忍不住大声说了句:“不要对太后无礼。”
陈月仪刚要反击,杨丽华抬眼瞅了她一下,然后转过头慢悠悠地对吴式微说:“式微你先下去吧。”继而又开始做活儿,边绣边淡淡地说:“陈皇后你还是坐下说话吧!一切随意。”
陈月仪嗔笑一声:“太后还称我为皇后呢,真是担当不起!你如今都是这等身份了,我见到你怕是只有跪的资格,哪还敢坐呀!”
杨丽华没有出声,或许是她已超脱世外,或许是她对父亲掌权以来的安排确实于心有愧。瑟缩在一旁的夏蔓紧张不已,吴式微方才已经被皇太后遣了出去,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三人,这个局面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陈月仪见杨丽华没有反应,嚣张的气焰更盛,她趾高气扬地往前逼近了两步,继续冷嘲热讽:“我现在是人微言轻,说话没有任何分量,哪像皇太后有个掌权的父亲可以为所欲为。”
杨丽华依旧没有搭理陈月仪,反而轻声对夏蔓说:“总算绣完了。你来看看这个荷包的样式是不是娥英要的那种?”夏蔓低眉垂眼浸在紧张的氛围中,心里实是忐忑,全然没有意识到杨丽华的询问。杨丽华朝夏蔓摇摇头,又看了眼立在前面甚是张狂的陈月仪,便不再作声,兀自低头欣赏着给女儿绣的荷包。
看到杨丽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陈月仪顿时恼羞成怒。她一步跨到杨丽华近前,弓腰凑上去与她脸对着脸,恶狠狠地说:“皇太后——我告诉你,我不能愧对先皇生前的恩宠,总得替先皇说两句公道话!太后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宇文家的媳妇,现在你帮助你父亲把持朝政,到底有何居心?世人都晓先皇生前最不放心的是你们普六茹氏,临终遗诏怎会把辅政大权交与你们?你这个罪妇悖逆先皇遗愿,你是大逆不道!”
“住口!陈月仪你休得放肆!”这一刻,门口处骤然传来铿锵有力的男子声音。这声严厉的呵斥仿佛携着一阵清风,直直扑向陈月仪嚣狂的气焰。陈月仪不由退后几步回头张望,只见一名身着褐红色紧袖敛身劲装,头插乌簪的朗朗少年走进小室。
他由远及近,英气勃发的面庞上那双邃黑的明目炯炯有神地直视着陈月仪。少年昂首阔步,慷慨说道:“陈皇后,请你自重!丞相大人德高望重得先帝遗诏任命、百官举荐拥戴,你休要构陷皇太后!何不想想,你在先帝生前终日劝其饮酒作乐、纵情声色,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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