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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得更加卖力,想要取悦另一个儿子。但没等太子爬到云昭训脚边,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怒喝:“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杨勇听到这沉厚又无比熟悉的声音,身子顿时一僵,急忙放下背上的儿子,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云昭训抬眼望去,看到皇帝驾临,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惊慌失措间,杨勇狼狈地向父皇见礼请安,云昭训也紧随其后行了一礼,她深埋着脑袋,脸色铁青,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默默地等候皇帝训斥。
杨坚沉着脸没有一点好颜色,而他身后的杨雄却趁机向杨勇使了个眼色,又暗暗指了指云昭训和两个孩子。太子心领神会,立刻轻轻推了推紧挨着自己的云昭训,这个示意倒是让云昭训如释重负,急忙带着孩子们仓促退下。
之后,杨勇见杨坚仍是怒气未消,便走到父亲身边,主动搀扶起他的胳膊,向殿中主位接引:“父亲想见儿子大可以传召,怎能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呢!”
杨坚一把甩开这个不争气的长子,大步流星地走到座位前径直坐下:“我若不是亲自来东宫走一趟,怎能想到我儿竟是如此荒唐!瞧瞧你穿的这是什么,如此奢华的铠甲,从哪里得来的?”
杨勇低眉垂目,惊惧之下,只得结结巴巴地老实答道:“是……是四弟……从蜀地带来给我的……”
这个答案令杨坚越发恼火,本以为只是一个儿子玩物丧志,细问之下竟又牵扯出了老四,不由觉得心痛万分。他狠狠地叹了口气,怒视着杨勇教训起来:“历朝历代的帝王,凡奢华者皆不能长久,我平日里连件新衣都不舍得穿,你是我大隋的太子,怎能只顾奢侈享乐呢?再者,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我大隋举国上下一心伐陈的关键时刻,你不思勤政学习,竟有心情在这谄媚幼子,还有没有半点储君的样子!”
杨勇耸着肩,声如蚊鸣,硬挤出一句托词:“苏纳言被父亲派去赈灾了,儿子……儿子没有老师教导,所以……”
“混账!”杨坚气得抄起面前桌案上摆着的玉瓶,使劲儿朝杨勇身上砸去。“你都多大了?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吗?还需要别人耳提面命吗?亏我还历数陈叔宝的罪状,我看你和他一样荒唐!”
清脆的坠裂声格外刺耳,那上等的羊脂白玉高颈小瓶瞬时碎成了几片。杨勇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满面羞色从脸颊红到耳根,双腿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慌忙认错道:“父亲息怒,儿子知错了,儿子以后定当勤勉学习,日日专心于政事,不再贪图享乐。”
一直陪在皇帝身边的杨雄见天颜盛怒,也赶忙站出来劝慰道:“陛下,太子已经知错了,陛下宽恕他一次吧!”
杨坚看着身穿闪耀铠甲的杨勇,只觉得格外烦闷,脑海中回闪起长子年幼时的一幕幕画面,又觉得揪心不已。上了年纪的皇帝一时有些哑然,耳边传来太子一次又一次的求饶声,他也听得厌了,随即站起身来狠狠甩袖道:“我现在没有空跟你置气,从今日起你每天给我交一份时政论述,不许再出任何岔子!”
杨勇听到父亲的责罚,反而轻松起来,温顺地连连称是,见皇帝意欲离去,遂贴身恭送。杨雄跟着走在最后面,他跨出殿门时瞧见太子左庶子唐令则候在门口,其双手紧背在身后低着头见礼,似乎有些奇怪,但杨雄来不及多想,便与那人擦身而过。
送走了皇帝御驾,解脱的并不只杨勇一人,那呆立在殿门外的唐令则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他深深呼了口气,同时将负于身后的双手移到面前,只见他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嵌满宝石的小铜剑。
唐令则在原地稍等了片刻,待杨勇回来后,急忙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递上那把流光溢彩的宝剑:“殿下……剑取来了……”
杨勇抓过唐令则呈上的宝剑,看也不看便狠狠摔到了地上。他一边向殿内座位走去,一边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今天真是倒霉!”
唐令则很少看见太子发怒,于是立刻走到瘫坐的杨勇身后,熟练地替他捏肩解乏,同时谄笑道:“殿下不要生气,许是陛下心情不好才责怪得重了些,殿下平日里处理政事的才能,陛下也是大加赞赏的,这可是其他皇子都望尘莫及的!”
杨勇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耸耸左肩,不耐烦地嘟囔着:“这里来一下,用力!”
**了片刻后,唐令则瞧太子仍是愁眉紧锁,不禁神思一转,建议道:“殿下,微臣新做了一首曲子,不如弹给殿下听听,说不定能令殿下心情舒畅呢!”
杨勇蓦然睁开双眼,怒气未消之下,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走!到你那听曲子去!”
唐令则有些诧异,只觉得此时的杨勇竟是傲气十足、不可一世,与素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