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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云庄坐落于北疆,而汐月门的暗部却隐藏在南疆蛮夷之地,为了能一举拿下汐月门暗部,护卫统领齐修监视暗部长达半年,早已将一切摸清,这次可谓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兰穆青亲自率一个精锐小队,协同两位掌事,跟随齐护卫直奔南疆。
昼夜兼程地行进了小半月,他们一行终于潜入南疆腹地,在距离目的地百米之外暂时歇脚,只等夜幕降临,便潜入暗部,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然而在兰穆青他们原地休整时,先行去监视的护卫忽然派人传话回来:有人抢先一步,已经攻入暗部!
“从哪杀出来个搅局的?”兰穆青眉头一簇“上马!我们尽快赶过去!”
从得到消息到赶到目的地,不过半个时辰,齐护卫一马当先冲向暗部入口,却发现洞口石门大敞四开,往里望去,空荡荡一条甬道,竟是无人把守。
“进去看看。”兰穆青也跟上来,随齐护卫进入甬道,越往深处走,密道里越静得诡异,待行至第一个密室,满地全是死人——短短半个时辰,整个暗部竟被血洗了!
“应该还没走远……”齐护卫蹲下摸了摸尸首温度,询问庄主:“追么?”
“追!”兰穆青一声令喝,一行人疾步折返,跃身上马,便跟着齐修追踪马蹄踪迹而去。兰穆青和陆离紧跟其后,虽被神秘人抢了先,却都并不算吃惊。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汐月门估计没少得罪人!”陆离哼声:“只是怎么这么巧,非要敢在我前面……”
“也说不准是有人怕行迹败漏。”兰穆青亦是冷笑。他们疾马追出十几里,忽被一条江水拦住去路,只见茫茫江面之上,几艘小船飘飘摇摇,方驶离江边。
“庄主!那些人上船了!”
“追!”
十来匹矫健骏马踏入江水,不消片刻水便没了半个马身,马上之人即刻飞身跃起,踏水而行,几步便踏进小船之中,与船上之人缠斗。兰穆青与陆离跳入同一条船上,只见有两个黑衣人正挟持着一名汐月门的人,兰穆青一眼发现了这人手腕上的伤疤,脱口道:“是他!当晚左手被子佩的真气震伤,落了疤痕!”
话音刚落,便是拔剑攻上去。
世人都以为兰穆青筋脉尽断,如同废人,却不知兰盟主将毕生功力传与儿子续命,便是要他暗中蛰伏,找出陷害兰家的幕后黑手。
见过兰穆青的兰家剑之人,必死。
兰穆青眼中寒光一现,不用陆离助手,便将两黑衣人一剑封喉,伸手抓起那汐月门人,刚要问话,忽然船身一晃,又上来个黑衣人。兰穆青把手中这人推向陆离,上前与黑衣人交手,不过三招,便察觉这人是厉害角色。
陆离见兰穆青占了下风,指间忽甩出几枚银针刺入汐月门人面门,这人的脸皮立刻不自主抽搐起来。
“五年前,是谁委托你们潜入啸云庄?”陆离冷声道。
那黑衣人因着陆离这一问,招式慢了半拍,兰穆青趁机剑气一挥,逼得这人退了半步,身后便是滚滚江水。陆离此时又是几枚银针刺向汐月门人要**,这人身子立即僵如岩石,他一松手便直挺挺砸在船板上,陆离同时施展轻功,朝船头飞身而去,指着黑衣人身后喊了一声:“齐大哥,这边!”
这次,黑衣人却并未上当,利落一掌便将兰穆青击退,继而闪过陆离飞来的银针,直奔船舱内的人,此人身形极快,陆离还来不及反应,人已从他身侧略过,他下意识一抓,却只扯下这人一块衣料,下一瞬,这人已经抱起“俘虏”,飞身跳上船帮。
该死!
陆离好不自恼!顾不得许多,见那黑衣人跃身而起,他也是勉力一扑,正抱住黑衣人的双腿,生生把人拽回水面,两个人噗通落水。
陆离不会水,松手势必让这人逃了,便喝出去死死抱着大腿不放,对方挣动两下,陆离忽觉一股强力冲撞而来,生生把他震入水下,慌张之间,他胡乱吞了几口水,正看见那黑衣人在他上面几米远的地方望着自己,似是在犹豫要不要来拉他一把?
不不,应该是踹他一脚才对!
在陆离胡思乱想之际,黑衣人忽然转身游向水面,下一刻,陆离感觉身后有人架住自己,把他往上拽,等好不容易被救上船,陆离猛咳好久,才缓过气来,再看水面之上,那些小船已经距离他们很远,几乎要离开视线了。
“让他们跑了!”兰穆青狠狠道。
陆离这时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块黑色丝绸,上面还隐隐有着花卉暗纹,他皱了皱眉,把料子递给兰穆青:“子钰哥哥,你看着上面的花纹……是不是一朵睡莲?”
这一问,让齐修也凑过来,不及兰穆青确认,他已先说道:“这不是睡莲,是魔教的标志,黑雪莲。”
*
虽未抓到汐月门的人,却无意发现了魔教的行踪,兰穆青立即命众人在此地住下,让齐修先带一队影卫去追踪魔教,自己则留在客栈,一边等消息,一边揣测魔教中人和汐月门怎会搅合到一起去?
而陆离却是因落水染了风寒,一早便回房间睡下。说也奇怪,结合了鹿科基因,陆离本是不易生病的体质,却只因泡了江水,便风寒转高热,整个身子烫得不行,而且额头和脑顶这一片,肉皮也是发疼得厉害,碰都碰不得。
[恭喜你,生长进度又推进10%]
脑子里传出系统的提示音,陆离愣了愣,便又听到:
[杂交体正式进入成熟期,此阶段身体将更为敏捷有力,鹿角开始生长。]
[我这样,难道是要长角了?]
[看起来,大概……]
[之前在药庐那么久都不长,怎的非等我出来办事才长?是季节性么?还是被什么激发……]
思及此处,陆离脑子里忽然晃过白天交战过的那个黑衣男人,他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勉力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和衣服,踉跄着跑出房间。
夜,漆黑如幕。
陆离牵出一匹马,眺望这浓稠夜色,只略微犹豫一瞬,便上马奔赴江边,又换了小舟,向对岸划去。夜晚的江风刺骨,陆离本浑身高热畏寒,被冷风一打,更是抖如筛子,但划桨的速度却并未减慢,远远看见对面笼罩在夜幕中的嶙峋山脉,陆离又一阵猛划,却发现这山脉看似很近了,却无论如何也拉不近距离,他嘘了口气,只觉阵阵发晕,忽而背后一凛——该不是撞上鬼打墙了吧?
陆离又徒劳地划了一会儿,终是体力不支歪倒在船上,小船却还漂浮在江心,由江潮怕打着朝未知的方向飘摇而去。陆离疲倦地眨眨眼,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整张脸都像是在火里烧红的铸铁,恨不得一头扎进江水里。
才刚这样想,船身便是一歪,他整个人噗通一声滚入江里。便在这时,一道黑影跟着跃入水中,不消片刻,便搂着陆离朝岸边游去。不似刚刚陆离在江水中转么么,这人左游右游似是有什么章法,很快两人便上了岸,男人拍了拍陆离的脸,后者发出难受的唔嗯声,吐出一口江水,随机瑟缩着缩成一团,下意识地往男人怀里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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