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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一个比一个难答,要不是顾忌这个姓朱的有内涵,李佑早甩袖走人了。“论诗词当看世风,不然犹如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如今世风新奇多变,在下诗词亦是求新求奇,暗合世情。大人诗词却是坚守本格,正道沧桑,自然不如在下的受世人追捧。”
“妙论!”朱部郎不知道是第几次拍案了。
真实原因是,唐宋把诗词精华写尽了,后面根本无法超越。李佑正经抄改的几首都是后世不多的经典,朱部郎就算是一时风流也拘于时代,能敌得过几位名家的合力?当然李佑不会傻到这么说的。
“今日我做东请酒席,午间且随我去,万望不要推辞。”
李佑商议道:“白日有事,可否改于晚间?”
朱部郎笑道:“见有缘人心喜,当浮一大白,等不到晚间。”
“下官今日还得去太学…”
“那有什么可去的,本官在部中主理学校事,误不了你的!”
仪制司是礼部的最核心部门,掌礼文、贡举、宗封、学校四项事务,听朱大人的口气他似乎是负责天下学校事务的那个官儿,当然也包括国子监。
对这个李佑很惊喜,可算与组织搭上线了,以后逃学翘课、考试舞弊有望。为了试探对方分量,又故意道:“下官还要去吏部、兵部两尚书府送书信…”
朱部郎微微一愣,随意摆手道:“晚一日不妨事,有本官面子,两尚书不会计较!”
饶是李佑习惯了他说话直来直去,心里也忍不住啧啧几声。京师果然藏龙卧虎,瞧这口气,知道的是员外郎,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学士阁老在发言。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时有几个人一齐进来办事,也是登录入监的。李佑起身对朱部郎道:“不妨碍大人公务,下官先在外堂闲坐等候。”
李大人当然不会真去闲坐,他去前堂找小吏花钱打听朱部郎背景了。
结果极其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原以为朱部郎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勋贵后人,说不定有祖传爵位在身,不然区区一个员外郎哪来的这般大模样?还估计他因为文才不错,中了科举便跨行做文官。
然而真实情况更戏剧。朱部郎压根就是个皇族中人,虽然血缘上已经很远很远了…更夸张的是,他还是个五年前皇榜上的一甲探花,堪称是给整个皇家大大长脸的骄傲,天子见了也叫他一声皇兄。
据说此人虽文采风流,但不奉奢华,出入轻车简从,待人敢言仗义,在京城风评还可以,被称赞有侠气。
李佑羡慕嫉妒,远亲皇兄加上探花进士,在本朝真是超然一切的存在…虽然他为避嫌永远当不了尚书和大学士。也难怪他对诗词之事孜孜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