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主公,终于除了一害了(第2/3页)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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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如皑皑雪峰,而张仪一改平日单薄穿着,披了一件青羽大氅,依旧清瘦颀长的身形,却因步履过大而显得沉重犀利。

    卫溪则一身墨染青衫,束发握剑,利落拓爽,面沉似石,目锐扫射。

    其余师生亦面染霜意,不敢面视。

    姬妽拢了拢云袖,提起鸾彩裙摆,便带着人上前行礼,由张仪出面与她交谈商议了一番,最后,姬妽明显退步,容樾麓弟子前来车队处搜查。

    陈白起远远看去,虽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是能将事态的发展尽收眼底。

    她知道,姬妽是无法抵抗樾麓书院的搜查,她的露面是迟早的事情。

    陈白起叹息一声,早知道便不脱下那血衣了。

    可不脱也不好使,她那时候受重伤倒地,地面自是留有血迹,她那种状态也不可能收拾残局,唯有赶紧抽身离开,避免暴露了最大的秘密。

    如今她受伤消失一事,惊动了沛南山长等人,搜查四周嫌疑自是有必要的。

    樾麓弟子皆是士族子弟,生来便比一般人高贵,他们要使横谁也挡不住,从商队那边一路搜查过来,眼看就要检查到陈白起这辆马车之时,陈白起见姬妽并没有阻止的倾向,想了想,便立即将头发披散下来,半身缩于阴暗之处。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下一秒,车门被推开,阴暗的车厢内光线大作,只见一柔弱蜷缩成一团的女子半躺靠在马车上,她发丝如云黛逶迤披散于肩、于地,低头矮首,苍白而无助。

    卫溪一愣。

    车门一开就有一股淡淡的靡丽香味扑面而来。

    一位罗纱丽人静坐于宽大的锦榻上(衣服是姬妽车厢屉柜内的),低头半阖眉目,鸦静的黛睫半敛,长长的黑发仅绑着一条红色的缎带于侧,迤逦到绣满了花纹的地毯上,玉雕的瑞兽口中吐出**白色的轻烟,车厢内的光暧昧朦胧,将整个空间都变得神秘动人。

    卫溪怔愣了许久,便猛地转开了眼。

    “下车。”

    他声音冷静地透过糜离的熏香,传入陈白起的耳中。

    陈白起在知道察车之人是卫溪时,便知道这历来有原则性的师兄是不可能因美色而有所迟疑。

    怎么偏偏是他呢?

    陈白起不愿下车,这一下车,若他们要看清她的脸,岂不是她又得编一个与陈焕仙“兄妹情深”的故事?

    可谁都知道这陈焕仙只有牧儿一个兄弟在樾麓山下。

    或者,直接矢口否认,男版的“陈焕仙”与女版的虽五官相似,但这身材气质却相差甚远,她这样一乔装或许可以隐瞒得过去。

    姑且试试。

    要说这干了坏事的人瞅谁都觉得在怀疑她,可事实上,这男变女一事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够坦然相信,估计就算她叫嚷着自己是陈焕仙,这些人也会当她是疯了。

    如此一心理建设,陈白起觉得女版的她,也没有那么不能见人了。

    不过卫溪如此坚决地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定要搜查一女子车厢,莫不是他们有什么想法?

    正当陈白起准备一咬牙一跺脚下车时,却突见卫溪没管她,直接掉头走人了。

    陈白起一怔,朝前挪了一些,见卫溪抛下这边的事情,疾步快行至沛南山长身旁。

    “等等。”

    只见,沛南山长忽然叫住了一名双手攥袖,垂头低默的奚女。

    那名奚女一开始不知是在喊她,可等其它人都疏散后,留她一下在原处,她方面露惊慌地抬起头,却见沛南山长一双皓月当空、无垢却威严的眸子,直直注视着她。

    奚女惊了一跳。

    而这个奚女陈白起认出来了。

    正是之前那名与商人起纠葛的奚女。

    “过来。”

    见那奚女傻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姬妽便瞪了那女子一眼,走至她身旁,面色无异,仅启唇道:“沛南山长喊你,还不过去。”

    她推送了她一把。

    奚女这才反应过来,忙掩饰住眼底的神色,朝沛南山长等人伏地一拜。

    “小女扣环,拜见诸位郎君。”

    沛南山长对她视而不见,只让卫溪上前去查看。

    卫溪看了师长一眼,张仪以眼神回他,接着便与卫溪一道上前,卫溪自小便练剑,对血腥味道甚是熟悉,之前定要车厢中的陈白起下车便是嗅到车内有淡淡未散去的血腥味道,如今更是一眼便瞧见那女子的袖摆裙纱上沾染的乌黑血渍。

    虽说因夜色与布料的缘故不太明显,但卫溪乃练武之人,眼睛聚精如神,自是不容错辨。

    他当即面色一沉,剑已出销,只闻一声刺耳的鸣叫,便那冰冷的剑刃便抵于奚女扣环薄透的脖颈处。

    “尔且说来,袖上的血迹从何而得!”

    扣环先是不可思议睁大眼睛,接着面皮一抽搐,忙低下头去看,便看见不知何时她袖摆处与裙纱都染了些血迹,成竖条状,并不明显,所以她先前才一直没有发现。

    她眼底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了,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嗦,她不住地问自己,这血是什么时候染上的……分明不是她动的手,怎么会染上血……这血究竟是不是那个樾麓弟子的……

    突然,扣环想起了,在那个樾麓弟子死后,她的确曾靠近过他,难道是那个时候沾染上的?

    “奴……奴……”

    卫溪冷着眼,将长剑再用力抵于她脖子:“说,否则定让你今日血溅此地!”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周围人都惊呆了。

    姬妽面色微变,她压住眼神朝队伍中某一处瞥去,与其中一人对上视线,从他那一双阴冷震怒的眼中,她看出了真相,顿时气急攻心,却也明白了她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奴、怒什么都不知道。”扣环泪喷而出。

    “还敢狡辩!”卫溪面色一沉,便一剑刺入了扣环的右胸。

    扣环顿时痛得尖叫,在地上打滚。

    这一剑并不伤在要害,卫溪冷冷道:“若再不说,下一剑便让你身首异处。”

    “奴真不知……”扣环十指掐入泥中,痛苦尖叫。

    这时,张仪迈出,目光清瀞地盯着地上的扣环:“在寻到陈焕仙血衣的地方,我们还捡到一个香囊,这气味与你,是否一致?”

    扣环闻言,终于忍不住嘶哑着吼出声道:“不可能,我当时并无携带——”

    扣环的声音嘎然而止,然后面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尽。

    她遗漏的并没有什么香囊,而她却不打自招了。

    奚女痛不俗生地、泪眼婆娑地朝人群之中看了一眼。

    姬妽此刻一步迈出,声色俱厉道:“大胆婢奴,本以为尔带着一家老小来投奔愚园乃忠厚老实之辈,却不料干出此等歹毒凶恶之事,简直是死有余辜!何以苟且!”

    陈白起闻言,眼神一下便变了,她看向姬妽,眯起眼。

    她这番话……好像有点意思。

    那奚女闻言,浑身一震,只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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