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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去南部山区支教。”慕暖安淡淡道。
薄子誉有一瞬的怔愣,皱了下眉抬眼看她,“支教?你去?”
“废话。”
“什么时候?”薄子誉问。
“下个星期走。”
“这么快,去多长时间?”
“一年半。”
“……”
薄子誉没再说话,继续给她**着。
“好了好了,我好多了,谢谢了啊。”慕暖安抽回手,将烤好的蜂蜜蛋糕递到他面前,“奖励你一块蛋糕!”
薄子誉看了一眼,摇头。
暖安佯装生气,“你好像还没尝过我做的蛋糕吧?怎么,嫌弃吗?告诉你不吃你会后悔的!”
薄子誉好笑地看着她,“你忘了吗?我对甜食过敏。”
“哦,抱歉,一时间没想起来。”
慕暖安悻悻收回了蛋糕,尴尬的摸了下鼻子。她还真把这茬忘记了。
“你,什么时候回法国?”她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看心情。”薄子誉耸了耸肩,轻抿了一口茶。
“大画家活的真是自在!”
“写实主义,必须的。”
“哈哈……”
慕暖安又和薄子誉聊了一会,薄子誉同她说了一些他在法国的见闻。
整个过程,她和他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有关于薄季琛的一丝一毫。
*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周六。
天气很好,阳光暖暖地照进来,风吹动着窗帘沙沙作响。
暖安正在收拾行李,必需的生活用品还有几件衣服。
“不是后天走?”赵莓问。
“嗯,后天早上七点的火车。”
“那这么急收拾东西干什么?”
暖安失笑,“明个再帮你做一天蛋糕,肯定没时间收拾了。”
“切,谁稀罕你做的那几个蛋糕。”赵莓没好气瞪她一眼,“多带点吃的东西在火车上吃,还有,钱也多拿着点,出门在外一定多加小心,跟着大部队走,别单独一个人,晚上别出去晃悠听到没有?”
“哈哈,知道了,我这不是还没走你叨叨上了?”暖安揶揄。
赵莓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话硬邦邦的,也没什么温柔的表情,但对她的好她比谁都清楚。
“今晚没事,去酒吧喝个一醉方休?”
“哎呦喂,我没听错吧?”赵莓讶异,“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慕暖安吗?”
以前的慕暖安可是连ktv都不去的。
“人都是会变的。我们去那种正当的酒吧,又不是干违法的事,有什么不行吗。”
“你变坏了呀。不过行啊,喝酒我的酒量比你好点,那我舍命配君子了。”
“别,你不用舍命,我也不是君子。”慕暖安一本正经回答。
“瞎贫什么。”赵莓挠她痒痒肉。
“错了错了,哈哈哈……”
——
似乎入夜,人越悲伤孤独。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慕暖安第一次来这边的酒吧,穿过巷区,走走停停,两个人最终选择了一家较为安静且安全性高的酒吧。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黄绿色的光圈打落下来,一位帅得掉渣的小伙儿在台上弹着吉他,唱着舒缓的民谣,慵懒清脆的吉他声与他略微沙哑的嗓音配合起来,听上去着实令人舒服。
慕暖安突然觉得,这种安静的酒吧也不错。
不喧嚣不吵闹,只有流淌的音乐声和酒杯轻轻碰撞的细碎声响,撩拨人心底深处的那根弦。
“喝什么?”赵莓问。
“啤的吧。”暖安说,“我怕我喝醉了,你没办法把我抬回家。”
她半开玩笑半揶揄。
赵莓被她逗得直乐,“是谁说不醉不归的,怎么现在倒是怕了?”
“我不怕,但你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我总得为你的安全着想吧。”
暖安眨眨眼说道,然后问服务生要了一打啤酒。
不过,慕暖安再怎样,还是那个慕暖安,酒量还是不行的。
两瓶啤酒下肚,有些晕晕沉沉的了。
“赵姐。”暖安忽然唤了赵莓一声。
“嗯?”赵莓酒量还算可以,头脑依旧清醒。
“你有死心塌地过一个人吗?”
“没有。”
“可是我有。”慕暖安低低道,手里的杯酒一饮而尽,“太真,伤太深……”
“没事吧?”赵莓轻轻拍她的肩膀。
“其实你说的对,我变坏了,情是会让一个人变坏的,变得自私,冷漠,善妒,蛮不讲理……”
今晚暖安穿了一条米色的长裙,长发轻柔披泄在肩头,她一手托着腮,一手端着酒杯,头顶暗调的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她的脸颊,美若皎月。
赵莓有些心疼,戳了下她的额头,“你够了啊慕暖安,喝个酒装什么深沉。”
暖安没说话,只是放下酒杯,把头垂了下去。
然后,肩膀开始一抖一抖的。
赵莓一愣,“怎么?哭了?”
她却摇了摇头,散下的头发盖住了她娇美的侧脸,“遇见了、喜欢了、了、恨了、累了、倦了、痛了、离开了、陌生了、不联系了、不见面了、撕心裂肺了,可还是想了!如果从没遇见,我不会上!如果一开始没坚信,也许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慕暖安耸拉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清澈的眸子早已模糊一片,眼睛一眨,晶莹泪珠掉了下来,“我能够用一秒的时间上他,可我,却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忘记他。”
她握住了赵莓的手,嗓音轻柔,语息却寂寥又哀伤,“可能,一生还忘不掉。”
“会忘掉的,没什么忘不掉的!”赵莓红了眼眶,顺着她的背脊轻拍着,她嘴笨,不知如何安慰人,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开导她。
慕暖安仰起头,用手背胡乱地抹了把泪,笑嘻嘻,“我会加油的!”
“加什么油啊?傻死了。”
赵莓嫌弃地拿过纸巾给她擦眼泪,“自己擦鼻涕。”
“哦。”暖安接过纸,擤了下鼻涕,顿时觉得舒服多了。(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