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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江都好,征辽亦偶然。.”
隋朝开皇十年,杨广调任扬州总管,在今扬州住了十年,到他即帝位后,仍然眷恋羡欣扬州的繁华,曾三次南下巡幸,有人为取悦帝心,进献新宫图一幅,杨广下诏,依图建造新宫,数万工匠大兴土木,于是一座壮丽宫殿在扬州拔地而起,这就是迷楼。
有记载,杨广当年建造的迷楼极尽人间奢华,迷楼中千门万户,复道连绵,幽房雅室,曲屋自通,步入迷楼,令人意夺神飞,不知所在,有误入者,终rì而不能出,不过,兵荒马乱之时,有谁还会顾及许多,再豪华堂皇的建筑,也抵不过一把火。
小船停靠岸边,在韩瑞的搀扶下,虞世南上了岸,环顾四周,感慨万端。
“虞公……”旁边,等候多时的名流纷纷涌了上来,韩瑞识趣的退后两步,看着虞世南与众人寒暄客气,应付自如。
“韩兄。”
然而,韩瑞却忽略了自己本身的名气,见到挤不进去,其他人退求其次,特别是那些年轻士子,纷纷调转步伐,朝他走来。
“来迟了,真是抱歉。”韩瑞连忙露出笑脸,拱手赔罪。
近段时间来,得益于虞世南与扬州儒士的提携,韩瑞的名气,简直就是rì益增长,在江南地界之内,已经堪比名士一流了,人总是嫉妒与自己相近的人,要是相差太过悬殊,自然转为佩服。
况且,通过钱丰为桥梁,偶尔几次接触,众人发现,与想象中的不同,韩瑞并没有得志之后的骄纵,反而十分平和易近,说白了,就是架子放得很低,不是目中无人的类型,自然乐于结交。
“既然知道,那就自罚三杯。”
哄笑之中,众人拥着虞世南朝宴席走去,也没有什么好描述的,觥筹交错之余,无非就是向虞世南表达挽留之意,或者怀念之情,欢迎他以后再来扬州。
宴席进半,伤感的气息蔓延,众人也没有寻乐的心思,虞世南也心有感触,人老了,心中反而明白,以他现在的年纪,此去之后,恐怕再无机会踏足扬州。
放下酒杯,携着众人闲步而行,由南向北,从平静的湖泊,到白浪滔滔的运河旁边,指着岸边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杨柳,以及波涛滚滚的大运河,虞世南轻声道:“当年,仕陈,老夫就是由此地而来,仕隋,又是从此地而去,而今,半百之数过去,人变了,炀帝,亡于此,物也非,奢华迷楼,成了过眼云烟,唯有杨柳青青,汴水滔滔,亘古永存。”
众人沉默,过了片刻,却听颜师友笑道:“生死亦大矣,如此,虞公不妨学王右军……”
“……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几个大儒抚掌,齐声笑叹起来。
虞世南的感叹,与当年王羲之在兰亭会上的感怀相似,所以颜师友等人建议,可以学习王羲之,列出到会者的姓名,录下所作的诗篇,纵使时代变了,世事不同了,却能保存下来,流传后世。
“南国行周化,稽山秘夏图。百王岂殊轨,千载协前谟。………封唐昔敷锡,分陕被荆吴。沐道咸知让,慕义久成都。”孟东明扬声笑道:“当rì,虞公在扬州留下此诗,今rì,无论如何,也要留下只言片句,好让后人铭记。”
旁人自然附和,虞世南也没有拒绝,有反应机灵的士子,连忙奉上笔墨纸砚,搁放在附近的平坦石头之上,随之侍立旁边,心中暗暗寻思,一定要将虞世南的题诗留字抢到手,然而,有此心思的,却不只他一人。
待虞世南欣然提笔的时候,众人连忙团团围了上来,余下天上地下三尺空间,其他水泄不通,须臾,一首诗罢了,众人齐声喝彩,眼巴巴的看着诗帖,忖度着,等虞世南印章之后,先下手为强。
虞世南后退半步,仔细阅读诗句,忽然伸手,嘶的几声,把诗帖撕成了粉碎,旁人阻之不及,只得发出惊叹,同是产生莫名不解之意。
“虞公,你这是……”
“心绪不宁的涂鸦之作,不堪入目,不如毁之,免得让世人耻笑。”虞世南摇头沉吟,忽然说道:“诗句文章,非老夫所长,幸好今rì扬州才俊贤达齐聚,不如由尔等赋诗,老夫记之,如何?”
众人闻言大喜,连忙答应,虞世南摆明了是要赠送墨宝给大家做纪念,谁会拒绝。
不过欣喜之后,众人又踌躇起来,作诗不难,问题在于,刚才几个大儒,已经给定了基调,这诗是要刻碑铭记,传流后世的,一般的平庸之作,怎么能拿得出手,最怕弄巧成拙,扬名不成,反而丢了脸面。
要找个出头鸟才行,心有所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转了几圈,不约而同聚集在韩瑞身上,身负才名,赋得好诗,十分正常,况且同是扬州士林,大家也觉得余有荣焉,若是一般,嘿嘿,那更合心意了。
“韩兄,先请。”
“所谓当仁不让,若论诗句文章,我们之中,除了韩兄,还能有谁。”
一帮年轻士子,在长辈老师的默许下,你拉我挤,把满面无奈的韩瑞推了出来。
远处,两个年轻人冷眼旁观,见到韩瑞谦虚推让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骂道:“哼,小人得志,装模作样,心里不知道有多么欢畅。”
“谁说不是,不过是个乡野村夫,何至于如此推崇。”
“早晚,我让他……”一人,脸面露出愤恨,yīn沉之sè。
“咳、咳,四郎,萧公子,你们在聊些什么。”韦允成慢慢走了出来。
“姑父。”
周玮连忙行礼,萧晔瞥了眼,随意拱手,爱理不理似的,勉强叫了声韦别驾。
豪门公子,多半是这般脾气,见多了,韦允成也不介意,只是淡声道:“在背后论人是非,非君子所为。”
周玮唯唯诺诺,萧晔却毫不客气道:“一个小人而已,当面骂他又如何。”
的确还年轻,不知道讳莫如深的道理,韦允成摇头,低声告诫道:“我知你们二人,与韩瑞有隙,近段时间来,还经常筹谋策划,但是不管你们商议的结果如何,我来是想告诉你们,绝对不许轻举妄动。”
见到萧晔yù言,韦允成补充道:“这也是萧使君的意思。”
“为何,难道,就让我平白受他辱没?”萧晔吼叫道。
“噤声。”韦允成劝告,盼望两眼,发现众人没有留意这边情况,扯两人走远几步,认真道:“且不论是非对错,近段时间来,韩瑞声名大振,已是江淮两地的名士,贸然妄动,两地文人口诛笔伐,必群起而攻之,萧使君与我也要避让三分,何况你们两个小辈。”
“不行,君子以直报怨,是他先休辱于我,让我成为笑柄。”萧晔恨声道:“若是不出口恶气,我怎能甘心。”
“姑父,此人的确可恨。”周玮附和道:“仗着自己有点才学,就横行乡野,欺凌百姓,无恶不作,连姑父也不放在眼里,若是不加以惩戒,以后还得了。”
身居高位,岂会听信片面之词,况且周玮父子的底细,韦允成怎能不知,直接将挑拨之言略去,但是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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