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1/2页)嫡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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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等赵老太爷身边的齐管事带人赶到的时候,屋内已经是一团乱,几位爷立刻被拉开,跟着一起来的长辈是三叔赵承守,见儿子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冷冷地瞪了赵长旭一眼。随后去给杜少陵赔了不是:“是我家小子们对不住,他们一个个都是该打的。杜家少爷先回芦山馆休息吧,一会儿我带着这几个没脸的去给你道歉。”

    那边额角都被打青的赵长松立刻冷笑:“三叔,这话你自己记得。谁跟他道歉谁去,我可不去!”

    赵承守更气,把这几个闹事的,连同赵长宁都统统压去了正房。

    赵长宁一路上捂着手,手肘一抽一抽地疼。若是普通的力道,自然不至于这么疼,怕赵长淮是故意的。

    她闭了闭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生气。早该知道赵长淮对她狠,没想竟然有这么狠。

    赵长淮难道会对玉婵这么狠?难道会对三个姐姐这么狠?他不会,赵长淮对赵玉婵反倒挺客气的,未必他能和一个女孩过不去?跟男的计较是算计,跟女孩计较是小人,他们同是长房子孙,共同继承长房。赵长淮不过是觉得她这个嫡长孙太弱了,担不起这个身份。

    到了正房,老太爷今天却还没回来,他去昔日同窗那里喝酒了,等在正房的是二叔赵承廉。

    赵承廉毕竟做官多年,什么也没说,挥手让连同赵长宁在内的这五个拉去罚跪。

    赵长旭却是不服:“长兄是劝导三哥,又阻拦了我们,为何也要被罚?他又没有打架,这事是我起的,跟长兄无关。”

    赵承廉冷淡的目光看向了赵长宁:“宁哥儿,你是嫡长孙,弟弟们本该你管好,你便告诉我,族学里出了事你该不该跪?”

    长宁一把拦下要说话的赵长旭,道:“二叔说的有道理,我认罚。”

    被赶去祖祠的路上,赵长旭低声说:“有什么个道理,你又不是没劝,大家不听罢了!为何你还要跪!”

    “若我不跪,长松是唯一嫡房嫡出被罚跪的,二叔不愿意看到。”赵长宁叹了口气说,“跪便跪吧,又不是没有跪过。”

    她对于跪祖祠也是驾轻熟路了,到了祖祠在首位跪下来,随后是赵长淮跪在她的旁侧。

    长宁闭上了眼睛,随后才问:“二弟方才那一下,是故意的吧?”

    赵长淮直视前方:“镇纸向我打来我也没办法,一时不察伤了哥哥,倒不是故意的。哥哥见谅,伤得不重吧?”

    赵长宁听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天却是跪到了晚上,赵老太爷才匆匆回了赵府,茶也没有喝一口,便带着赵承义兄弟三人去了祖祠。

    赵老太爷知道消息的时候简直是震怒,反倒是脸色阴沉得一语不发。他一边喝茶,一边再听管事补充经过。

    赵老太爷不知家里的规矩竟然坏到这个地步,女孩儿那边他不好管,赵老太太又去得早。反倒让几个媳妇轻狂了起来,做出这等丢脸的事情。他脸色发青,冷声道:“去告诉各房的太太,但凡是送了东西的,都给我关起来抄女诫,抄不足五十遍,这年也不许过了!”

    茶杯磕在了桌上,手指了指跪着的几个孙子:“至于你们,我看是现在打死的好!免得出去丢了赵家祖先的颜面!”

    赵承义二人立刻上前劝他消气,赵承廉在旁慢慢说道:“此事是松儿不对在先,我先罚他十杖,宁哥儿看管兄弟不力,怕也要罚十杖。别的也一应都去领罚,不可轻饶!”

    赵长宁听到二叔的话,顿时捏紧了手。

    赵承义听得心里急,他的孩儿方才并未做错,他为何也要被罚!是罚也不该跟赵长松一般罚十杖,这如何公平!

    他的话不说,赵长旭却是个直肠子。“祖父,长兄是阻止了,是赵长松骂长兄‘算老几,管不到他头上’根本不听长兄的话。二叔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兄是为了维护家族颜面,却要跟挑事的赵长松一并论罚?这是个什么做法!”

    赵老太爷霍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赵承廉。

    家里最近风气浮躁,不过是几房人各自起了各自的心思罢了。只是二房的作为,让他有些失望。

    他随即淡淡道:“宁哥儿,谁让你跪的。”

    赵长宁不知老太爷是什么意思,听刚才二叔的话,心里冰冷漠然,偏偏她不能反驳长辈。只能说:“我未管好弟弟,是二叔叫我跪的。”

    “你是嫡长孙。”赵老太爷说,“在这家里,也不是谁都能让你跪的。除了我,你父亲母亲,谁还能让你跪?”

    赵长宁抿了抿嘴唇,背脊挺得笔直。

    她突然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到的身份的力度。

    赵老太爷闭上了眼睛:“给我站起来,拿出嫡长孙的样子!”

    赵长宁道一声是,然后站了起来。

    “齐管家,给我请家法来。”赵老太爷看向赵长宁,“你执鞭,每人打十鞭,赵长松、赵长旭再多加五鞭。”

    “祖父,我不服!”赵长松也看了赵长宁一眼,冷冷道:“他杜少陵的书童难道没错?说我家族学不好,不好他大可不来,我也是为了维护我赵家。他既然什么好族学都能去,为什么非要屈在我们赵家!”

    “你便是叫你父亲母亲给宠坏了!”赵老太爷被他一顶,冷笑道,“杜家什么身份,你比得吗?赵家比得吗?他说两句族学不好怎么了,我告诉你,他是骂到你头上,你也得给我忍着!杜少陵他父亲还是礼部侍郎,你瞧瞧人家,谦逊有礼,方才在路上还与我说了,这事他要占一半的错。你这样的,你是中了状元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再怎么能读,你也不过是个只会读书的纨绔!”

    赵长松面色难看,不敢再顶嘴。

    “你还说赵长旭是庶房所出,没资格说话。我问你,家里哪个兄弟我不是一视同仁的?你这话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我都不敢说看轻哪个庶出的兄弟,你敢了?你比我这老太爷还有脸面了?”

    赵老太爷致仕前任户部给事中,是个言官。所以别的不擅长,要说骂人可能还真的没几个比得过他。又指着赵长松继续说:“你还敢说你长兄没资格管你?长幼尊卑,都让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没资格管你?好,我今天让他有资格!”

    说罢又喊:“齐管家,取我对牌来!”

    取对牌来做什么?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赵长宁心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光亮,她怔怔地抬头,看着赵老太爷严肃、端正的脸。

    齐管事是请了家法和对牌一起来的,那对牌瞧起来并不起眼,不过是对黄花梨木,雕了小篆的‘赵府’二字。赵老太爷取在手里,便对赵长宁招手:“宁哥儿,到祖父面前来。”

    赵长宁几步上前,已经猜到祖父要做什么。对牌便可指使家中管事、婆子,可罚下人,可操办家中大小事宜、用度。这对牌一般是由赵老太爷保管的,连两个儿子也还没拿住。

    他缓缓地道:“你是要读书科考的,祖父便不让你管事。但是对牌在你的手上,但凡哪个兄弟不听你话的,哪个仆人不听使唤的,你不用再向我请,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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