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3/4页)嫡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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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没想到他合上书,悠悠地说:“经算水文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擅长。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周承礼这样的人,赵长宁觉得某天他告诉自己,曾杀过许多人,或者其实是某个大隐隐于市的大儒,赵长宁都不奇怪。偏偏他说自己不会,赵长宁反而觉得奇怪了。也许是她的表情错愕得太明显了,周承礼笑了笑:“术业有专攻,我听说杜少陵的算术不错,已经给他写了信,叫他来帮你指导了。”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指导经算,但七叔帮她谋划的好意,她还得谢过。

    “那今日便不打扰七叔了。”赵长宁收了提篮,叫了四安进来帮她拿。

    “长宁,你等等。”周承礼叫住她,然后叫人拿了套书进来。是一套《九章算术》。

    赵长宁苦笑:“多谢七叔思量周全。”

    赵长宁带着书回去,刚盘坐下来歇了会儿,叫人开了隔扇。

    天气渐渐地转暖了,院子里的积雪开始消融。三个姐姐已经给她送来了春袜、新绸的薄棉直裰之类的东西,好让长宁穿。她让四安把东西收好,盘坐在炕床上,拿了药膏出来。

    上次被打的淤伤还没有好透,仍然需要每日擦药。

    赵长宁让两个丫头避去外面,又关了门。自豆釉小瓶里挖了些药膏。为了涂药方便,解开了衣襟和裹布。刚涂了一半,听到丫头隔着隔扇通禀:“大少爷,杜三少爷过来了,说是您请他过来的。”

    周承礼请他给她补算术的,他怎么这么快来了?

    “带他先去暖阁坐吧。”赵长宁只能快快涂完了药,虽然要开春了,外头吹着风也是冷的,总不能让人家久等。她看了看单衣和薄袄,其实不裹应当无妨吧,冬天的衣裳毕竟还是很厚的。她把东西收整好,才让丫头打开隔扇。

    杜少陵已经大半月没见到过赵长宁了,现见他盘坐在炕床上,似乎清减了几分,笑了笑:“长宁兄过个年竟然掉肉,这年过的!”

    他想起家中妹妹百般叮嘱他:“你年后去瞧瞧,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能不能考上进士。”

    咳嗽一声,杜少陵在她对面坐下来。过了个年来,他穿了件簇新的藏蓝杭绸直裰,身体底子好,只两件薄衣也不冷。这少年长相好家世好,俊秀不凡,一笑唇红齿白,很有蓬荜生辉的效果。

    “许久不见,少陵兄如常潇洒。”赵长宁微微一笑,伸手一请,叫香榧给杜少陵倒了杯乌龙茶。

    知道杜少陵不喜香片之后,她便从来没给他上过这茶了。

    “我听你七叔说你算术不太好,所以来帮你。”杜少陵打开了书,拿了张宣纸过来,“长宁兄若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便写与我看吧。”

    赵长宁点点头,随后执笔,略读一下题便知该做何解。这么静静地,一页一页地翻看过去。

    杜少陵看他每页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没看到,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看。他是受人所托,所以要忠人于事。正想要出言提醒,却见赵长宁的脸色微微一变。秀致的眉心微微蹙起,捏笔的手骨也根根浮出。

    “长宁兄?”他有些疑惑。

    “你且坐吧,我还有点事,去去来。”赵长宁把笔扔在笔山上,几乎没怎么跟他说话,挑了个不起眼的檀色帘子,进了旁的净房。

    大概是……人有三急吧。杜少陵没多想,兀自摇摇头。妹妹所托之事他一点不想帮着问,她一个大家闺秀,有这么热烈地追求人家公子的么?屋内烧了暖融融的炭炉,他觉得有点热,松了松襟口,发现赵长宁还未出来。

    杜少陵一口把茶抿干了,算着约莫过了两刻钟了,才朝里面喊:“长宁兄,你的茶可已经冷了!”

    竟没人回答他,杜少陵心道难不成他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大家都是男儿,他去查看应当也无妨的吧,便站起来走到檀色帘子前面,挑帘向里面看了看。里头还摆了个的水曲柳木的屏风挡着视线,他看不到赵长宁在哪里,又喊了一声:“长宁兄?”

    “没事……”里头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我片刻出来,今日恐怕不能再待客了,少陵兄先回吧。”

    怎么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杜少陵怎能这时候离开,万一赵长宁是身体不好呢。“长宁兄,你是否要我帮忙?还是要我叫人进来?”

    里头的声音停了一会儿:“不必,你走吧!我一会儿自然知道出来。”

    杜少陵听他的语气已经带了三分的不耐烦,便道:“那我先走了……你有事记得叫人。”他放下帘子,刚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里头咚地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了。这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他大步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赵长宁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你这是怎么了!”杜少陵立刻伸手去扶他,赵长宁抓住了他的衣袖,刚勉强爬了起来。

    杜少陵半搂着他支撑住,不想赵长宁竟然完全没有力气地倒在了他身上,杜少陵后退一步绊到了什么东西,顿时失去了平衡,两人双双摔倒在了地上。幸好是他做了垫背的,摔得一声巨响。

    赵长宁趴在他的身上,半天没有动静。

    杜少陵疼得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将赵长宁搂在怀中。将他的脸微抬起来一些,看他竟然闭着眼睛:“长宁?”他想着把赵长宁抱到外面去再说,手扶在他的腰部,却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把腰似乎是……太细了。

    杜少陵略一用力,往上搂住他想把他抱起来,这番动作竟让赵长宁的衣带松了,月白的衣袍此突然散开。而他整个人无比贴服地靠着他起伏的胸膛,脸侧贴在他的脖颈,如丝绸一般柔滑……

    杜少陵看到他泛着丝丝绯红的,玉白的侧脸,细长如天鹅的脖颈。脑中轰然,突然觉得口干身热。当他往下看的时候,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赵长宁方才因腹痛进来查看自己,没想越痛越厉害。她一时出不去,本想这么打发了杜少陵,却没想到他还进来救她。小腹还是一抽一抽地疼,赵长宁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她看到了自己散开的衣襟,半露的雪白胸膛。

    一时间脑子里嗡地一声响,很长一段不知道该怎么办。片刻后她狠狠闭上眼,断续地说:“先扶我……起来吧。”

    杜少陵嗯了声,手放在她的腰上抓住这把滑腻,将她搂进自己怀里带起来。这般软玉温香地靠着他,让他不自觉地便升起一股燥热来。他又想起那日骑马的时候,赵长宁从后面搂着他的腰,那时候她的身上是这股淡雅、混杂药膏的味道。

    “长宁,你可还好?”杜少陵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抓着她的手不想放开。甚至还想狠狠地……

    也许这是男性对女性侵占的本能,虽然他家教良好是个正人君子,但也难免不了。

    “少陵兄,你今日所见的一切,希望你能忘记。”赵长宁缓缓地说,她伸出手来把衣带系好了,抬头看他,“我知道少陵兄是个正人君子,亦不是那等四处伸张之辈。长宁这是信得过你的,毕竟说来此事与你的利害干系不大,但你要是随处乱说的话,是陷长宁于不义之地。若是少陵兄毁了我的生活,我必然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到最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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