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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首发晋江。 顾嬷嬷说:“备了羊肉、韭菜和虾肉三味的, 您起床吃就是了。对了,二少爷……”
赵长宁想到昨晚便觉得好笑:“他醒了吧?”
“已经走了,醒来的时候一句话不说便走了。奴婢昨晚便去通禀了老太爷, 倒也没让老太爷那边寻。”顾嬷嬷给她整理了衣襟, “今日不用早去学堂, 您也不急, 多喝两碗热汤再去吧。”
实际上, 赵长淮一早醒来后脸黑如锅底, 前来询问他要不要吃饺子的婢女也没有理,径直走出了西园。
赵长宁住在东厢房, 倒也是个**的小院。三间正房带两侧耳房,由于大房的津贴比较紧张, 她这里服侍的人并不算多, 贴身服侍的顾嬷嬷,香椽、香榧两个大丫头, 两个粗使的丫头, 还带一个小书童四安。
四安长了对小眼睛, 好像永远没有睡醒一样。倒不是赵长宁非要挑个这样的, 当初赵老太爷领了三个小书童让他们兄弟三个挑,赵长松挑了长得最好看的, 赵长淮挑了个看起来最机灵的。小眼睛四安就被留下来了。
后来用着用着, 才发现四安倒还不错。譬如赵长宁嘱咐了他好好盯着自己念书之后, 四安牢记在心。每当赵长宁松口气偷懒, 四安那双小眼睛就会迅速睁大:“大少爷,还没有到休息的时候。”
对盯着他这件事非常的执着。
长宁有时候跟他说:“四安,你是被挑剩下的,你觉得需不需要给你家少爷我表现一下,免得我哪天嫌弃你了?”
四安迷茫了好久走开了,第二天,赵长宁发现自己的书房书案上多了两锭花生米大的银裸子。
那是四安攒下来的月例。
赵长宁顿时绷不住笑得不行,只得把他叫进来,告诉他:“少爷虽穷,还不需要你的银子。你若表现,好生听我吩咐就是了。”
赵长宁进门就向四安招手,她还记得昨天赵老太爷说的话:“你去找顾嬷嬷支十两银子……八两银子,去买些雕刻用的石料、玉料回来,不用太好,再要一整套刻刀。”
她想好生练一下自己的字。
长宁每个月有十两银子的月例,姐儿是只有五两,庶出的三两。不过她的月例其中一半都要用于买书具文房四宝,另一半还要添置东西,还是有点紧的。上次赵承义给了一百二十两,省着些花吧。
四安喏地应了,几步出门去找顾嬷嬷支银子了。
她则坐下来继续看前年的会试卷子,等一会儿去吃饺子。这会儿门扇被敲响了,丫头打开隔扇让小厮进来,原是来送东西的:“见过大少爷,小的为七老爷送东西来。”
说罢奉上了一只锦盒。
周承礼……他给自己什么东西?
赵长宁拿过来,锦盒里放了块印纽,雕了骆驼,大概是个古董吧。里头还有一封信,拆开一读只有寥寥几个字,‘勿担心科考一事,尽力即可。’
周承礼给她送东西做什么,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赵长宁把东西收起来,问小厮:“七叔只给我一个人送了吗?”
那小厮不过十一二,什么都不懂:“小的是只往大少爷这里送东西的,别的不知道。”
赵长宁让丫头打发了他几个大钱,把他送了出去。他从通州任职回来,大概是给每个兄弟都送了礼吧,她也没有多想。
吃了饺子后赵长宁去窦氏那处,一行人去了赵老太爷那里给他请安。
今天冬至祭祖。
祭祖的时候便只留了儿孙,按长幼次序依次给祖宗跪拜上香。赵长宁是孙辈中的第一个,她从小厮手中接过香走进祠堂,端正严肃地跪拜了赵家的祖先,再以她给祖宗擦拭牌位,修剪门口的松柏。
其他的弟弟们才能次第的进去。
等都出来了,赵老太爷还要给他们训话。主要是再过三个月就要进入科举的孙辈们,叮嘱祖宗保佑,他们要好生读书。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读书自然是最要紧的事。孙辈要是不能出进士,两代之内就会大厦倾颓,一切化为乌有。
赵老太爷说道:“你们争气是最要的,兄弟几个拼着举业,拼着先生的嘉奖,都是好的。别让我发现你们分了心思,什么走马喂鹰、美婢仆从的都给我收起来。”他抬手喝了口茶,“今儿虽然冬至,下午却也不能放松,继续去族学里读书。”
他这话一说,脸色不好看的主要是赵长松。
最近府内对他们的看管日渐严格,赵长宁本来就苦读,赵长淮在赵老太爷这里,有他盯着。唯有赵长松受到的限制比较大,赵长松屋内的美婢最多,听说都拘到了他母亲徐氏那里去。
于是赵长松去探望母亲的次数也日渐增多。
不过这家伙倒也是个能人,就这样他还能中了举,而且名次靠前。果然亲爹的遗传还是强大的。
其实赵长松对此还是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是老太爷管得太多,美婢如何?游玩又如何?他还不是中了举。
赵老太爷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不服。放下茶杯冷哼道:“你们这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北直隶考个举又如何,读书人最厉害的在江西浙江二省,每年前三甲总有江西苏杭人士。进士里占了半壁江山都是有的。还有两年,就是北直隶的解元也掉榜了,能进殿试的都不到十分之一!你们今年能不能中都是未必的,不过趁着热头努力一番罢了。”
这话果然有效,不仅对赵长松,对赵长宁、长淮都有震慑作用。
这年头又没有户籍保护,全国举子放在一起冲,遇到厉害省份的举人,的确容易被冲下来。赵长宁一则出于安全考量,未发挥真正实力,实在是对家里的二房信不过。二则她知道名声对人的压力很大,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她不需要这种名声。还有一个是她的字写得不够好。
一手漂亮的字在殿试中实在太重要,因字丑而掉入同进士的数不胜数。在她没有练好馆阁体之前,也不打算太出头,免得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考科举,其实有两样最重要,一是文采,二是政治敏感和治国理念。
由于长宁考的是八股,文采的考察并不突出,句式工整后看起来都差不多。避免了她文采不足的短处。
但后者她是有自信的。她学政治法律,也足够聪明和努力,手头的政治案例分析信手拈来。去年她按会试的题目写了一篇策论,送了先生看,先生连连问她真是她所写,到最后才信了,称赞道“妙极,妙极,水准极高,进士文章怕也不过如此。可惜不过你一时发挥,若是考场上撞对了,那便走大运了。”然后十分可惜她没有早生三年考这场科举。
但谁也不知道那会场是什么样的。还要回去加倍努力才是。
赵老太爷见吓到了他们几个,满意点头。又说:“这便看出差别了,人家杜少陵来我们这里小半月了,平时无事从不出芦山馆,都是闭门苦读的。我看你们功夫却还不够。”又看了赵长宁,“宁哥儿,你是兄弟里最大的,你记得要带好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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