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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位于主城区中心地带,本身是著名旅游景点,周边的繁华自然不用说,过一条街有银泰百货。但钟屏为图省事,连一条街的路程都省下了,穿过马路,她跟随记忆开始找商店。
钟屏步子虽小,可速度快,陆适胜在腿长,慢悠悠地走也能跟上她。
过了马路,他问:“你要带我去哪?”
钟屏说:“找服装店。”
陆适只在学生时期自己买过衣服,工作后的行头基本都是家里的阿姨和秘书帮他置办的,一眨眼已经过了六七年,他竟然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亲自去买衣服是在什么时候了。
吃喝玩乐的地方他倒能如数家珍,至于服装店,他实在有些陌生。
陆适打量着周边,说:“这里都是饭店,要不开车过去?”
钟屏站在原地思考,“不用,我记得这里附近有。”
她转着脑袋想着走哪个方向,前方五十米有个路口,那条街似乎没有运动品牌店,再往前是十字路口了,东南西北想了一通,她终于理清方向,“我知道了,走吧……”人呢?
搜寻一圈,五米开外的一家小吃铺前正站着她要找的人。
八|九人在排队,陆适西装革履地排在末尾,冲她喊:“等一会儿。”
钟屏几步跑过去,“你要买吃的?等会再买行不行,赶时间。”
陆适说:“不差三分钟。”
钟屏看向小铺里翻滚的章鱼烧,又说:“待会要长跑,你现在不能吃东西。”
“我没吃晚饭,空腹也不能跑,”快轮到他了,陆适问,“给你也来一份?”
“我不要。”
陆适如愿以偿,捧着一盒章鱼烧边走边吃,钟屏不是嘴馋的人,但架不住这种小吃太有诱惑力,余光见陆适一口一个,嚼得喷香,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陆适看了她一眼,笑着:“真不要尝一个?”
钟屏摇头,加快脚步:“你快点吧,都几点了。”
十字路口右拐,步行五分钟,终于看见一家运动品牌店。钟屏直接找导购,指着陆适说:“给他来一套运动装,还有球鞋也来一双。”
陆适把纸盒扔进垃圾桶,随意打量着店内的衣服。
不一会,导购拿了两套运动服过来说:“这两款是我们店里当季卖得最好的,小姐您看怎么样,要不要让您朋友试一试?”
钟屏看向陆适:“你要不要套一下?”
一套烟灰一套藏蓝,陆适有点嫌弃地随手一指:“这套吧。”随即脱西装。
钟屏左右一扫,拿过一件黑色t恤,说:“衬衫也换了吧,去里面试试。”
陆适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手上的t恤,视线来回两遍,钟屏蹙眉:“喂——”
陆适扬了下眉,默默接过t恤,拿上烟灰色那套运动服,进了试衣间。
里面的人在试衣服,外面的导购趁机向钟屏推销其他产品,钟屏敷衍地听着,打开微信回复sr群里的信息。
片刻,试衣间门打开,走出一个一身烟灰色运动装的高个男人。
人靠衣装,脱去一身西服,他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职场气势,多了点阳光朝气,整个人软化不少,棱角都没那么锐利了,竟似判若两人。
只要少开口,少瞥眼,钟屏想。
“先生,这身运动服太适合你了,你个头高,身材也好,最主要腿长,穿上这身特别显优点。”导购拼命地夸。
陆适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问:“怎么样?”
没指名道姓,不过钟屏也知道对方在问她,“还不错,这套吧。”又指着地上的一双运动鞋,“试试鞋子。”说完又低头回复微信。
陆适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只看见一个额头,微信提示音不断。他坐到换鞋凳上,弯腰试鞋,眼睛却往上瞧,直到换好鞋,对方还在摆弄手机。
陆适面色微黑,脚跺着地板:“喂喂喂!”
钟屏一抬眼看见一只蓝黑色的跑鞋在光可鉴人的瓷砖上跺着,她脱口:“不错,这双吧。”
陆适:“……”
刷卡出门,陆适拎着装西服的袋子大步朝前走,脚步大速度快,身后的人小跑才能追上他,走出几十米他才慢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快点!”钟屏追上来,继续加快步伐。
陆适:“……”
一路近乎小跑地回到集合点,部分人已经开跑了,何队长满意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陆适,说:“小钟,你带着他跑。”
“哦。”
剩下的人开始跑步,钟屏和陆适跟上队伍。
南湖风景宜人,虽然是周二工作日,晚上游客行人仍旧不少,见到跑步队伍,自然多看两眼。
风从湖面吹来,沁凉舒适,陆适跑得松快,边跑边问:“你们每周二都要绕湖跑?”
钟屏过了两秒才回答:“每个月的训练计划都不一样。”
“你每次训练都参加?”
“基本上不缺席。”
“你们何队长说你念高中的时候来队里了,那会儿你参加训练了?”
“寒暑假的时候会跟着大家一起集训。”
“啧,你这毅力,比悬梁刺股都不差什么。”
他时不时地问一句,不一会,身体渐渐发热,汗水顺着耳后滑下,说话时的喘气声也渐渐加粗。
钟屏瞥了他一眼,道:“跑步别说话了,待会你跑不动了。”
陆适侧头看了眼,对方步伐依旧轻快,路灯下面色微红,刘海略湿,贴着额角,仔细听,能听见她匀速的呼吸声。
陆适不再说话。
队伍渐渐散乱,他们处于中间的位置,偶尔还能听见何队长在前方的吆喝声。新买的黑色t恤开始贴紧他的后背,汗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他的大腿发痒,小腿肌肉重得像灌了铅,步伐越来越慢。
陆适停下来,钟屏也跟着停,手插着腰,喘着气眼神询问。
陆适脱了外套,随手在腰上一系,道:“继续。”
双腿越来越重了,再沁凉的风也变得燥热难受。
他已经很多年没这样跑过了,上一次跑步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也许是体能测试,也许是陪大学女友夜跑,他已经记不太清。
喘气声夹杂在一起,他眼角余光瞥见钟屏微张着嘴,下巴上挂着一滴汗珠,伴随着她的步伐落了下来。
恍惚间仿佛回到学生时代。
许久,陆适喘着粗气问:“还有多少路?”
钟屏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上显示的公里数,说:“还有三公里左右。”
察觉到对方呼吸越来越吃力,她扭头看去,只见陆适满头大汗,唇色有些发白,“你要不要……”
刚想问他是否需要休息,见对方突然停下。
陆适停下来,扶着湖边的石柱,一手捂胃,弯腰呕吐。
肩膀上突然搭来一只手,随即后背被人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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