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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这两人交锋之激烈也就可想而知了。
孔融最后是恼羞成怒,拂袖而去的。
……“把孔融都说跑了?”天子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出声来。
“跑了,这位大贤良师口才了得,非常能说。”刘修摆弄着手中的马鞭,笑嘻嘻的说道,不紧不慢的跟在天子身后,落后半步。
“仅仅是能说而已?”天子敏感的把握住了刘修话里的意思,偏过头看看刘修:“你觉得他们只是说空话?”
“陛下,我可没这么说。”刘修jǐng惕的反击道,这话要是传到孔融和张角的耳朵里,那他还有安生rì子过吗?
天子诡异的笑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他们说的这些,无法证明是对还是错。”刘修眼睛一眨,狡猾的说道:“我记得当初辕固生和黄生就在孝景皇帝面前论过类似的话题,最后连孝景皇帝也说这个无从判断,只好存而不议。”
“放肆!”天子轻斥道,继续向前走了一会,不知道要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他又问道:“德然,你说如果重新推崇黄老道,还能再现文景盛世吗?”
刘修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仔细想了一会,才郑重的说道:“臣……不知道。”
“不知道?”天子对他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秀气的眉毛挑了挑,又笑道:“这可不是你的习惯。莫非你觉得我不是中兴之才,不能效孝文皇后、孝景皇帝故事。”
“陛下,臣的确不知道。”刘修躬躬身,诚恳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就算是孝文皇帝、孝武皇帝再生,也未必就能中兴。”
天子听了,也有些黯然。他又不笨,岂不知道现在和文景之时根本是两种不同的情况。那时候的大汉虽然内忧外患,但是天下思安,大汉犹如少年,虽然还不够强大,却生机勃勃,遇到一些打击反而能长得更加强壮,如今的大汉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已经重症缠身,步履蹒跚,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起死回生,说不定倒会折腾死了,少活几年。
“德然,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北疆。”天子停下了脚步,扶着栏杆,看着夜空中半悬的明月,和月sè下郁郁葱葱的树林,“仗打不起,却又不能不打,进是死,退亦是亡,我是进退两难啊。”
“陛下,臣以为,除了打和不打之外,还可以维持。”刘修轻声安慰道:“移民屯边,抑制鲜卑人的坐大,以胡制胡,可以给大汉一个喘息的机会。”
“可是我现在移民屯兵的钱也没有啊。”天子郁闷的拍打着栏杆,“钱,钱,钱,君子不言利,可是没钱,什么事也办不成啊。”他看着远处的星星灯火,感慨的说道:“德然,如果天下的读书人都像你这样,不惮于言利,而又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好了。”
刘修苦笑一声:“陛下,臣现在也是穷得叮当响,罗敷面馆和太极道馆都是长公主的,臣现在除了俸禄之外,可是什么进项也没有。我说陛下,你是不是把我的俸禄先发给我救救急?”
“怎么一谈钱,你就不是人了?”天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陛下,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曹节兄弟死了,陛下捞了一大笔,臣呢?臣是什么也没捞着,反而损失了一大笔啊。陛下,你不能不讲理啊。”
“我不讲理?”天子转过身,抬腿就要踢他,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刘修向后让了一步,委屈的咕哝了两句。蹇硕在远处听了,面无表情,却暗自感慨。普天下大概也只有刘修敢当面说天子不讲理,而天子也不生气的。
“好好练兵,如果秋阅能让朕满意,朕就把曹节的那幢院子赏给你。”
刘修耸了耸肩,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唯!”过了片刻,他又说道:“陛下,过些天,臣准备去打个劫。”
“打劫?”天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刘修想打劫谁。“又看中谁了?”
“会任之家。”刘修陪着笑道:“陛下让臣领兵,臣总不能连个亲卫营也没有啊。臣打算到会任之家去劫几个人,陛下让王越陪臣去一趟吧,有他这个京师第一剑客、御前侍卫压阵,臣的胜算就更大了。”
“就知道你又打王越的主意。”天子鄙视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什么时候想去,朕让杨彪协助你,他想除掉那几个会任之家也不是一天了。朕也有些奇怪,这会任之家背后究竟是什么人撑腰,居然连杨彪都不敢轻易去碰。”
“这简单,等臣把会任之家扫荡了,人全扔到洛阳狱去,想必他们就能招了。”他顿了顿,又说,“臣估摸着,能有这么大能量的人,在大汉无非就那几个。”
天子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你手脚可做干净些,不要留下后患,朕可不想以后出门都要穿软甲。”
“没事,有蹇硕和王越两大高手护在陛下身边,还有谁能动得了陛下分毫。”刘修冲着远处的蹇硕使了个眼sè,哈哈笑道:“蹇大人的童子功可厉害呢。”
蹇硕白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天子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北军中候官寺,刘修当中而坐,打量了一下执板而立的五校尉、五司马,发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熟人:何颙。他穿着司马的官服,站在屯骑校尉袁逢的身边。
“何伯求,你什么时候成了北军的人了?”
何颙微微一笑:“闻说大人主掌北军,特来效力。”
刘修嘎嘎笑了两声,心道你不是来给我效力的,你是来给我上眼药的。袁绍躲在幕后指挥,你们冲锋陷阵,配合得很默契啊。不过,老子也不怕你,你愿意跳到我的手下,我还求之不得呢。他谦虚了两句:“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北军是天子的禁军,是为天子效力的,可不是为我效力的。”
何颙点点头:“是颙失言了,请大人恕罪。”
刘修摆摆手,还真有些头疼。这五个校尉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除了屯骑校尉袁逢是袁家的人之外,步兵校尉王瑜是王楚的父亲;shè声校尉马rì磾是扶风马家的人,是马伦的从子;长水校尉赵玹是有名的jiān小,据说是中常侍赵忠的什么远房兄弟,蔡邕点名批评的人里面就有他;越骑校尉原来是曹破石,曹破石被王越莫名其妙的杀了,现在是淳于琼。淳于琼是颍川人,和袁绍的关系非常好。
简单点说吧,北军五校,有三个是和袁家有关系的。
“这个……”刘修搓了搓手,请各位入座,然后很轻松写意的开了腔,既没有在长辈面前的恭敬,也谈不上什么官威,用何颙他们的话说,这是一个典型的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想诸位也清楚啊,我领北军中候之前,是领的宫市令。诸位有人知道宫市的情况吗?”
袁逢等人垂下了眼皮,装没听见,王瑜非常尴尬,也觉得这个女婿有些丢人,怎么看也不像个当官的,你做宫市令那点破事就不要拿出来提了,宫里的市那也是市,你以为招一帮流民到上林苑恳地,种点蔬果、打点鱼,再卖给宫里是什么得意的功绩?
淳于琼嘴一歪,笑嘻嘻的开了腔:“知道,大人治市有功,所以陛下让你来领北军中候。大人莫非是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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