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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初还漫不经心,但终究因为细节远比南京的奏疏来得丰富而渐渐聚jīng会神了起来,到最后虽说饭菜已经都摆好了,他却根本无心去用。好在朱夫人记xìng极好,竟连沈悦复述的那一番徐勋诘问赵钦的言辞都几乎一字不差。而李东阳则是等到朱夫人都说完了,他才心不在焉地坐到了桌子前。
今rì吏部公堂之上的情景,他和刘健谢迁虽是旁听,看不见那些人是如何表情,但只听那些言语,大略就能分辨出一个大概来。焦芳撂下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接下来徐毅虽是争辩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拿不出其他决定xìng的证据来,因而这嫡庶之争就变成了长幼之争,胜负如何已经很清楚了。
若单单如此也就罢了,可刘健和谢迁对于焦芳这突然抽冷子的突袭却都jǐng惕得很,一回到内阁,谢迁就说焦芳此举旨在邀宠太子,xìng子耿直的刘健差点直接把恳清除兴安伯爵位的密揭送了上去,谢迁则是打算密奏焦芳阿谀太子意在不测,还是他好容易才暂时劝下了。
把一件小事变成一件大事,没有必要。更何况,徐家父子的人品如今看来应当不错,尤其是那能够在应天府衙以那样凌厉的言辞把赵钦诘问得吐血的徐勋,在今rì公堂之上却不出一句恶言,倒是一片厚道之心,殊为难得。
“老爷,老爷?”
听到耳畔这两声,李东阳这才恍然回神,低头一看就发现他已经在空空的饭碗中那筷子拨拉了老半天,当即尴尬地笑了笑。放下碗站起身又和妻子言语了两句,这就出门去了书房。在书桌前匆匆手书一文,
他用信封封了,就取出了皇帝钦赐自己的一枚银章,铃记封口,赫然竟是一封直递御前的密揭。然而,就在他搁下笔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一事,继而眉头越锁越紧,竟是将密揭拢在袖中起身出了门。
见李兆蕃正好进了院子,他对这嗣子歉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高声说道:,“来人,备车,去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