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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的尽头是个圆润的半圆形,中间放着一颗较大的夜光石。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可以藏机关的地方,但当时眠正面对着那颗夜光石站下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了脚下的异常。
她跺了跺脚,仔细听了听声音,又站到旁边跺了两下,果然不一样。
“这里应该是空心的吧?”时眠喃喃着,趴下来观察着那片地面。
平平展展,连个缝儿都没有。
“不应该呀?”她又拿手敲了敲那里,比对着敲别处的声音,这里的声音的确比较空洞,怎么打开呢?
“……”睡莲沉吟了片刻,道:“你把令牌放上去试试?”
时眠听话地把那块令牌贴上去,可惜什么动静都没有,她又比照着研究了一会儿,横着放、竖着放、斜着放……那机关还是无动于衷。
“喂!”时眠气得把令牌砸上去。
谁知她这一用力,那令牌还借势沉了下去,光滑的地面突然变软,令牌像遇上了沼泽似的,一点一点陷下去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开了?”时眠傻眼,戳了戳那片地,还是那么硬,一点也没有给开门的意思。
“搞什么!”时眠愣了一下,随即炸毛:“把我的令牌吃了还不给开门?想让我困死在这儿吗?!”
她一拳砸上去,干脆以暴力方式开门。那地面一抖,顿了半晌,突然抖索抖索,表面那层地面发出“咔呲咔呲”令人牙酸的声音,僵硬地向旁边缩了进去。
“这才对嘛。”时眠满意了,伸头往那个突然出现的方格里头看了看。
这个方格差不多能容纳一个健壮男子的身形,对她来说挺宽敞的。里面有个平台,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上面的花纹漂亮而颇富意趣,最后在中间汇成了一个凹槽,刚好贴合令牌的形状,刚才沉下去的令牌在那里好好的安放着。时眠生怕这令牌丢了,连忙抠出来自己收着,谁知刚一拿走,本来缩进去了的石地面立马又飚出来,“噔”的一声堵上了那个方格,差点把时眠的手夹住。
“蠢货!”睡莲骂道:“这令牌是钥匙,你早早拿出来干嘛?那个平台多半是让你踩着下去的,没看令牌两边的花纹刚好差不多是个成人的脚印大小吗?”
“啊!”时眠恍然,嘟嘟囔囔着:“你不早说……”
“呵呵。”
她打了个激灵,睡莲今日消耗太多,心情好像不大好,还是不要和它顶嘴了。
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过程,时眠小心翼翼地站上平台,把脚贴合了那两处花纹,她脚太小了,贴不全,不过这好像并不成问题。
刚一站上去,平台骤然一沉,然后缓缓下陷。等时眠的头也沉下地面时,方格又“噔”得被石地板盖上,想来从上面看,那里又恢复原样了。
四周黑漆漆的,时眠什么也看不见,平台还在往下走,她心里又是兴奋又是不安。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时眠看到脚下开始有了光亮,她干脆蹲下身子,迫不及待地往里头看了一眼。
平台的落点在家族仓库的边角处,她从那个逐渐变大的缝隙里,一点点瞄到了仓库的全貌。
各种各样时眠几乎都叫不上名字的东西,颇有规律地依次摆着,表面上都有一层禁制。她眼尖,一眼看到摆在最里头那个玉台上的东西,灰扑扑的,看上去还不大完整,但俨然是斗身和斗颈的形状,他们身上的禁制也显而易见地比其他物品等级更高。
“那个应该是阴阳两仪斗的零件了!”时眠语气激动地对睡莲说着。
此时平台已经停了下来,她整个人也从那个方形通道里出来了。
“别忙着取令牌,你一取这平台没准直接回去了,你可没办法出去了。”睡莲提醒道。
“那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你人下去行了。”
“好吧。”时眠一向认同睡莲,便没多考虑,直接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地面上。
家族仓库不算大,也她睡得那个侧厢房那么大而已,存放的东西也少,看上去空荡荡的。
时眠直接走到最里面,看那斗身和斗颈去了,这种封闭的小空间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总感觉下一刻会被瓮中捉鳖似的,她可不想在这里多耽误时间。
时家南苑宴席上。
时春道正痛心疾首地同各路修士批判着那些邪魔外道的修士,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蹙了蹙眉,眸色微暗。
“四公子,怎么了?”他旁边的一位修士发现了,便问道。
“无事。”时春道回过神,立马柔了眼神,安抚地对他笑笑:“大约是酒喝多了。”
“哈哈!四公子毕竟年轻,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练出酒量啦!”那人抚须笑道。
旁边立刻有人恭维:“四公子酒量虽浅,但那修为可不比在座你我浅呀!”
“正是!”有筑基修士也插话道:“想我在这个年纪,才堪堪练气初期呢,四公子却将要步入练气后期,前途不可限量啊!”
旁边另一位筑基修士嗤笑了一声,眼神让人很是不舒服。
时春道一看,龙家的人。
他只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和周围的修士打着哈哈,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从刚才开始他一直有这种感觉,莫非是因为龙家的人在?
时春道往那边看了看,龙家来的人不多,要做什么也有心无力,何况现在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想了想,好像没有忘记什么,能掌控的他都掌控着,不能掌控的也时刻叫人盯着了。唯一叫他有些摸不透的也是小狐狸了,但小狐狸中了老头子的家族秘药,此时恐怕还在榻上疼的打滚呢,有人看守着也出不了什么变故。
算了,大不了今日早些结束宴席,回去看看小狐狸的状况吧。
毕竟……时春道温软地笑了笑,他还要靠小狐狸去掰倒他的好妹妹,阿酌呢。
在心中排查了一遍好像没什么大问题,时春道干脆也不想了,只是暗自提高了警惕,继续来来往往地同各路修士敬酒。
另一边的时眠可不知道她正被时春道惦记着,她满头大汗地,上手要去解最后的一层禁制呢。
禁制这个玩意儿,也是有大学问的。
要解禁制,方法也很多。最难的一种是掐诀念咒了,需要掐诀念咒去解的禁制,一般等级都极高,但现在这种禁制几乎绝迹,除非是找到上古遗迹,才能略见一二。
上古时期,禁制几乎和阵法一样,是门相当高深的学问,那千结百扣得快要玩儿出花来了,各路流派分支弄得那叫一个繁盛,一个不常用脑的大能很可能被一个小修士设下的禁制玩儿得抓耳挠腮。
不过禁制到底不像阵法,什么杀阵困阵剑阵迷阵的包罗万象,用途也各种各样,禁制玩儿得再妙,那目的都是同一个——封印,或者说是保护。
反正目的那么一个,何必弄得那么复杂?修士都是一心长生大道的,哪儿有那么多人有闲心研究这些,于是黄金时期一过,禁制这门学问迅速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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