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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人,却好像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让安托万变了脸色。
走到近前,西蒙一把将菲尔德搂进怀里,他先是亲了亲菲尔德的额角,而后又掀起多维特的帽角,见小家伙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西蒙又目露温和地亲了亲多维特的脸蛋。
然后他才像是恍然发觉般低下头,看着安托万道:“原来是安托万将军,我竟然才看到。”
安托万见到西蒙似乎有些忌惮,他收起虚伪的笑脸,正色道:“西蒙将军,不,皇子殿下,真是巧了,没想到会在克伦西亚城遇见您,真是我安托万的荣幸。”
他看了一眼被西蒙揽住肩头的菲尔德,一笑道:“不过见殿下将人护得这么紧,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威震全军的西蒙将军了。”
他说着,呵呵笑出声,仿佛是对什么荒谬事情感到不可思议一般。
西蒙冷冷地看着他,道:“自然要护得紧了,谁让他是我的心头肉呢。”
然而菲尔德却忍不住一脸古怪,实在有点受不了他们你一句心头肉我一句心头肉的。
安托万似乎被西蒙森然的语气吓到,有些畏缩地扭过头轻咳了一声。
“殿下,我听赛莉娜城主说,您还亲身参与了攻城战,真是让您费心了。”他整理衣襟重新开口道,“不过,我初次作为边境驻军统帅指挥前线战事,毕竟不如殿下您经验丰富,即便殿下被撤了职,不再是士兵心中的将军,但也希望殿下能够多多提些宝贵建议,我会尽力采纳您的意见的。”
菲尔德眉头紧锁,这个人,是故意要给西蒙难堪吗?
却听西蒙的声音铿锵有力,透过胸膛震动而出:“那是当然,这里是法兰托利亚的领土,而我是法兰托利亚的子民,是瑟兰迪尔一族的继承人,我的生命属于这个国家和它的人民,为了保护法兰托利亚,我献上生命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几条建议。”
他看着安托万,一字一句道:“您说是吧,安托万将军。”
安托万一脸讪讪,结结巴巴道:“那,那是当然了,殿下是我们的楷模。”
西蒙垂下眼眸,沉声道:“哪里,将军才是全军的典范。”
说着,迈开大步揽着菲尔德扬长而去。
错身的一刹那,菲尔德一眼瞄到了站在安托万身后,刚刚出声的那名魔法师。他轻瞥一眼,转而移开了视线。
大概是他想多了,总觉得这个魔法师身上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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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无言回到营房,这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菲尔德见西蒙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为刚才的事情所动,便不知如何开口。
吃过晚饭,西蒙又被前来报告的威尔拐走,菲尔德左右无事,便想找赛雷亚几人。这次他学乖了,不想再出门去当靶子。便用多米联系赛雷亚,让他们几个到西蒙的房间里来。
将自己新的构想说给几人听,赛雷亚四人简直要被菲尔德的奇思妙想折服得五体投地了。他们叽叽喳喳,一人一句,一直到西蒙推门进来才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
西蒙见多维特在几人热火朝天的交谈中成功陷入梦乡,便笑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菲尔德晃了晃手中被剪成一块的格丽金丝,挑眉道:“在浪费珍贵的衣料。”
“今天的份儿已经浪费完了吗?”西蒙从善如流地问道。
菲尔德耸耸肩:“恩,浪费完了,不过我要这样浪费下去,不知道赛莉娜城主知道了,会不会对我翻白眼。”
他将草稿纸和杂物都收拾好,才发现西蒙一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自己。
菲尔德奇道:“怎么?你要先对我翻白眼吗?”
西蒙脸色柔和,轻笑道:“我只是以为,你要格丽金丝,是想要做保暖的衣物。”
菲尔德:“我哪里是那么肤浅的人。”
虽然他得承认,这衣料摸起来真的很舒适柔和。
从床上下来,菲尔德将收拾好的东西放在一边,听西蒙道:“菲尔德,我有话跟你说。”
菲尔德扭头:“正好,我也有话要说。”
他说着便向着西蒙旁边的椅子走过去。哪知刚一走近,猝不及防被西蒙裹住腰,抱着坐在了西蒙的腿上。
菲尔德感叹自己居然已经能淡然地面对这种情况了,他皱着眉,佯装不高兴道:“西蒙大人,我认为这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姿势。”
西蒙抱住他的双腿,将他贴近自己,又摸了摸他的脖子,确认没有发热的情况出现后,才道:“没关系,我喜欢这个姿势。”
菲尔德无奈地看着他:“既然你喜欢,你先说吧。”
西蒙为了显示他的喜欢,便也不客气,先道:“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告诉你小心安托万这个人。”
“听说他很记仇,你是不是怕我今天惹他不快,哪天会找我麻烦?”菲尔德歪头问道。
西蒙眨了眨狭长的眼睛,道:“你怎么知道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
“我没那样说他。”菲尔德咕哝着,想了想道:“这跟我要和你说的事情有关。”
“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跟我一起从波尔蒂那逃回来的人吗?”
西蒙道:“我知道,你说过是阿瑟子爵和他的儿子。只是从冈纳斯回来后,我还一直没有机会见见他们。”
菲尔德见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便问道:“关于子爵这件事,你怎么看?”
西蒙倒是有些感谢安托万,自从这个名义上的总指挥来了之后,他和菲尔德相处的时间反而多了,能这样谈心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将菲尔德被绑住的长发解开,西蒙一边用手指梳理着菲尔德的长发,一边道:“这件事还要从我开始追查有人袭击你的这件事开始说起,期间包括你中了毒,受到胁迫,后来是多维特……似乎有个组织在暗中进行着某种活动,直到后来,安柏去刺杀父王。”
“当年的事情,一直有着隐情我是知道的。”西蒙淡淡道。
菲尔德诧异地看着他,他手掌游移到菲尔德的耳后,托着菲尔德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唇才道:“父王并非真的着我的母亲,所以他并不喜欢我。其实当年的事情稍加推测,便是疑点重重。可父王深着伊格那茨,当时痛失所,无处发泄的悲痛和仇恨大概是让他冲昏了头,虽然这件事被严令禁制再次提起,但只要稍加查探,会知道阿瑟子爵在军中的口碑一向很好,不会是通敌叛国之人的。”
他将菲尔德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温声道:“只不过没人会想到阿瑟子爵还活着。你救了阿瑟子爵是件好事,但他再次踏入法兰托利亚的土地,却不知道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对他,对父王,包括对死去的弗雷德里克一族,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结。”
菲尔德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算阿瑟子爵澄清了事实,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无论是对子爵还是陛下来说,死去的人,永远也无法复生了。
见菲尔德脸色黯然,西蒙伸开双臂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声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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