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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
今日京城很是热闹,赵府内外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上面贴了喜字。
高官贵胄的马车川流不息,一个个受邀而来的宾客笑容满面,携带贺礼登门。
赵府之内,赵家花家仆人忙得昏天暗地团团乱转,人人喜气洋洋,恭贺声道谢声不绝于耳,还有受邀才子看着如此喜庆摇头晃脑诵出祝福诗词。
今日乃是兵部侍郎赵衍松与刑部侍郎花满堂结为两晋之好的大喜日子,京城上下谁人不知此二人乃左相沐凤沐锦羽的好友,全都想削尖了脑袋参与进来,不说认识不认识几个大人物,光是见见此番盛景都是开眼界了。
唱礼童声音嘹亮,将来客何人与礼单报上,赵衍松和花满堂二人穿着红底黑边云纹喜服,进进出出将客人迎进。
五年之前,当今圣上雍炎帝与左相沐凤合力推行同性亦可成亲的新律法,且成为全大雍第一对同性夫夫,一君一相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却无人多说半个字,反倒交口称赞。
左相沐凤大才人尽皆知,当年还未入官场便已经令大雍民众信服,可恨当年罪太子林鍂牵连于他,叫沐凤心灰意冷辞官远游,直到一年之后方才归京。
之后国君数次登门拜访,许以左相之位,终于叫沐凤答应再入朝堂,自此后一心为国操劳。
君王昔日多次坦言自己思慕左相,沐凤断言拒绝以死相逼,叫雍炎帝饱受情苦日渐消瘦,眼见竟有圣陨之危,朝堂大臣劝说雍炎帝社稷为重,他竟当朝痛哭吐血昏迷。
此番情深意切,传遍天下之后,叫人不忍。
一年,两年,三年,君王求而不得,郁郁寡欢,而左相沐凤却说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此言一出,君王大悲又大喜,一力推行同性成亲律法。朝廷众臣早已被帝王深情打动,不予阻挠,此令于一年后正式成立。
在律法立成当日,许以左相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左相沐凤欣然而允。
又一年,君王与左相大婚,沐凤欲辞官进入后宫,君王却挽留他继续担任相位,并说出“锦羽之才,可令大雍繁盛百年,岂可锁入深宫”并令沐凤此后不许再言此等话语。
时至今日,同性婚姻已经成为天下人习以为常之事。
“武安侯到!”唱礼童嘹亮的声音响起,赵衍枫和花满堂立刻谢别面前宾客,相携迎了萧逸川一家进门。
萧逸川下了马车,回身抬起双臂,很快一个雍容华美的妇人从马车中钻出,被他小心翼翼扶下,紧接着又有一个六岁小童故作严肃的板着脸,慢慢腾腾跳下马车。
和昔年相比,萧逸川如今衣着依然简单朴素,却无人敢如当年一样小觑嘲笑他乃寒门弟子。
萧逸川本是状元,却在林炎登基之后毅然远赴边关,短短两年便从无名小卒凭军功荣获大将军之位。而后归京迎娶恭亲王之女璎姜郡主,夫妻俩在京城呆不到半年,离京再入沙场,三年前才卸甲归京,获得武安侯爵位。
他如今依然傲骨铮铮,当年锋锐的寒气却内敛了,乍一看只是一个有些严肃的男子罢了。
花满堂迎上前来,未语先笑道:“萧侯爷来得可是够晚的。”
“没错,一定要罚你三杯!”赵衍枫摊手道:“先不说这个,侯爷,礼品呢?”
璎姜美目一瞪,佯怒道:“好啊,你们两个给我家请帖,合着是打秋风来了?看我不向沐凤哥哥告状!”
赵衍枫做出惊怕的样子来,小声道:“侯爷夫人要发威啦!小生怕怕!”
“你啊,多大人了,还和孩子一样。”花满堂无奈摇头。
萧逸川冲两位友人点了点头,道:“你们婚事太急,何太守病卧不起,仍在泰安府,只托我送了礼来,都在马车上。”
花满堂和赵衍枫两人一时沉默。
何处归虽然与花满堂是同榜进士,当年榜眼,可他上榜之时已经年近四十,加上操劳过度,如今十年过去,身体大不如前。
他们因当年地动结下生死情谊,何处归任一方太守离京已久,几人早已顾念多时。他们本以为此次花满堂与赵衍枫二人婚礼,他可归来杯酒言欢,没想到他有心来却身体不支。
片刻后,赵衍枫故作轻松道:“老何心意到了好……诶小潋墨,最近学习怎么样?”
萧潋墨抬头看了看没个正行的叔叔,一本正经道:“比您六岁时学问要好。”
六岁时还停留在不学无术溜猫逗狗熊孩子阶段的赵衍枫:“……”
花满堂没忍住喷笑一声,看到赵衍枫幽怨的目光,他立刻憋住笑转移话题道:“卓秀,璎姜,潋墨,先请入座吧。”
萧逸川点了点头,将装满贺礼的马车缰绳交给小厮,被花满堂和赵衍枫引入宴堂。
渐渐的,时辰将至,赵府门口人员渐渐稀疏,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低调的行了过来,车帘掀开,一前一后下来两名男子。
那两名男子,一人红衣,一人玄衣,红衣者翩翩然如浊世公子,玄衣者目若寒潭威严逼人,彼此间神态亲密。
他们二人面相看上去极为年轻,但眼神与气度已经不似年轻人了,仿佛时光格外眷恋他们,才让二人依然如二十岁的年轻人般英俊好看。
门房拿眼一扫,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圣……”
红衣公子抬手放在唇边,做了噤声的动作,顿时让门房连忙捂住嘴,半点声音不敢发出,只激动惶恐的看着面前两人。
这两人,一个是当今最为传奇,被誉为国士无双的左相兼君后沐凤,一个是大雍朝被誉为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君王雍炎帝林炎林守心。
哪怕和沐凤为友,花满堂和赵衍枫都没敢想自己的婚礼上,这两人会来。
沐凤含笑看向身边人,低语道:“守心,婚礼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林炎回以一笑,宽袖遮掩下,沐凤的手悄悄握住了他的,让林炎的笑容更为柔和。
两人并肩往赵府之内走去,正要迈过门槛之际,沐凤却突然回头,目光落在了街角。
林炎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几片落叶被风吹过,在地面上打着旋,却没发现任何东西。他收回目光,疑惑道:“锦羽怎么了?”
沐凤淡淡收回目光,温和一笑,摇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两人悄然进入婚宴之中,在角落里找了地方坐下。
街头转角处,一个年不过二十七却已经面现老苦之色的男子目中含泪,背靠着墙,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当他回过神来时,偷偷看去,只见赵府下仆正拿出鞭炮,用竹竿挑起,随着唱礼官一声“吉时到”便将之点燃,噼里啪啦炸响起来。
他慢慢回过头,虚脱一样缓缓坐倒在地,不顾地面脏污冰凉,将脸埋入膝间,无声痛哭起来。
他是应醉。
当年他一时激愤出口,万万没想到竟惹了天大的祸事。定国公早已吩咐管家看管住他,自己则请命回京欲要上交军权,可是皇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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