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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闭着眼睛,胸口起伏着。
他的身上布满玫瑰色的艳丽鞭痕,整个人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水从他额角流下来,划过脸缘,一直落进脖子里。
从始至终,他知道对抗不过西厄斯,便干脆闭起眼睛,尽可能地蜷起身体,对抗鞭子。
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公民,周六从来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刑罚,紧绷的肌肉不仅不能卸去鞭子带来的伤痛,反而使它变得更加难以忍受,硬碰硬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周六却始终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鞭子终于停了下来。
寝宫中一片安静,只有**声清晰可辩——而那并不全是周六忍痛时发出来的。
西厄斯松开手中的金链子,他不知道自己在迷狂中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只知道他心里的火气卸去了大半。
任性而为是暴君的特权,也是他的习惯,因此他从来不会去思考这有什么不妥。
然而当他停下手中的鞭子,再度将目光投向他的小奴隶时,床上的人却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汗湿的乌发粘在弧线清秀的眉角,半睁着的琥珀色眼眸里含着泪光,微微翘起的睫毛如半透明的轻纱帷幕般遮住眼中的光彩,因为忍痛而紧紧抿起的嘴唇泛着素白。
西厄斯心中一动,再度收紧细细的金链子,将小奴隶一点一点拖到身前。
被紧铐在床头的细白手腕因为拉扯而抻直了,整条手臂都露出来,泛着粉红色的手肘向前弯曲着,平时看不到的胸膛完□□0露出来,洁白细腻的肌肤令西厄斯的呼吸又急促几分。
他想到了另外一种报仇方式。
既然杀不了周六,那蹂0躏他。
当沉重的身体压上来时,周六才真正意识到暴君是没有什么下限可言的。
周六开始拼命扭动身体挣扎,他的双手无法动用,只能抬脚去踢,一次两次踢到西厄斯腿上,对后者来说却是无关痛痒,西厄斯炙热的手掌落在周六腰侧,抚摸着他洁白臌胀的肋下,骨骼与肌肉支撑起最完美的线条,西厄斯低下头,亲吻着造物主的赐福。
“西厄斯,你疯了!”周六浑身汗毛都炸开,好不容易痊愈的敏感症又再度复发,每一次来自西厄斯的碰触都令他想要死过去。
西厄斯握住身下不乖的腰肢,抬起头,苍白俊美的容颜与陈柯无二,墨色瞳孔里却藏有深深恶意:“你要怨恨,怨恨陈柯吧,他把你带到我身边,来诱0惑我,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周六愕然:“不,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是陈柯叫我来的……”
“哼,你现在不过是想脱身,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出来。”西厄斯却全然不信,从周六脸上的浮肿消失那刻起,他的理智全部丧失了,能克制住不直接冲进这具诱0人的身体内,已经是他极限。
“……明明是你把我带进来的,陈柯他绝不会把我置于险境。”周六目露嫌恶,令西厄斯心内微微刺痛。
“是吗?”西厄斯再度低下头,亲吻周六腹部的鞭痕,“可是他现在又做了什么呢?还不是眼睁睁看着你被我上。”
周六僵住了:“他……能看见?”
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比死了还难受。
西厄斯眼神一暗,他其实并没有叫出陈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这样打扰了他和周六的亲密之事,他喜欢周六,这件事又和陈柯有什么关系——
不,不对,他亲吻周六,明明是为了折磨陈柯,向陈柯复仇。
两种互相矛盾的意志在西厄斯脑海中纠缠不休,使得他头脑又胀又痛,不得不按住太阳**才能稍微舒服一点。
他抬起头,目露暴戾之气,紧紧盯着周六:“当然能看见,哈哈,他正在求我,你知道吗,他在求我,他那么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也有要求我的时候,哈哈哈哈哈!”
西厄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这笑声倒是发自肺腑,可惜,他所说的都编造,他倒真希望有那么一天,高高在上的主人格,能够卑微地趴在地上,恳求他放他一马。
笑声未落,周六呆呆地望着西厄斯,忽然眼中掉下眼泪,小声说:“不要看我。”
明明只是一滴软弱的眼泪而已,西厄斯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瞳孔之中,连带着心脏都一起刺痛。
又是那种触电般的反应,令他无法在继续作恶,明明报仇的方法在眼前,他却下不去手了。
难道,“那个人”被他封闭了意识,还能感应到外界发生什么事不成?难道“那个人”在真实世界主控身体,到了专属于西厄斯的虚幻世界,还能争夺到身体的主控权不成?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西厄斯感觉自己并不存在的良心好像突然开始跳动了,并且充满存在感,让他十分厌恶自己现在的行为。
该死!
一直未曾开口求饶的青年,此刻张开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充血的嘴唇,小声央求道:“西厄斯,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松开,求求你,让我把眼睛捂住吧,这样、这样至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西厄斯攥紧了床单,他的心在动摇,那只名为软弱的小虫又钻进了他的心里,他甚至不敢去看那双蓄满眼泪的琥珀色的眼睛。
“我现在……太难看了……”周六眨了眨眼睛,睫毛颤抖,泪珠落下来,顺着清秀的脸颊滑下去,留下一道细细的水迹,“我身上……全都是……难看的红印……”
西厄斯的手指僵住,他没来得及思索其中古怪的地方,比如周六为什么要捂住眼睛却不能直接闭上眼睛,他只知道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大声地反驳着。
他冲口而出:“你的身体很美,一点都不难看。”
说完这句话,他跪坐起来,将金链子拽断,把周六的手腕从床头上解下来,再一圈一圈松开捆缚。
当他看到周六手腕上勒出的血痕时,心中一紧,弯下腰去,将那只微微有些发凉的手握在掌心,用唇舌吻去手腕上的伤痕。
与此同时,他并没有觉察到,周六的另一只手按在了他脖子上。
在门外战战兢兢跪着的盖乌斯,等了一会,便听到里面暧昧的声音,小皇后先是“啊”地叫了一声,便堵住嘴巴,只听见皮鞭抽在*上的声响,盖乌斯摇了摇头,他算是明白了,皇帝陛下的心思他并没有猜错,而正是因为他太聪明,才引来皇帝陛下的暴怒。
他站起身来,悄悄退去。
对他这样看惯了贵族们**0靡生活的人来说,上位者的那些臭毛病他都了解,那些人从来不懂得珍惜,下手没个轻重,假如真的弄坏了他们喜的奴隶,或是因着蠢笨的下属理解错了意思,把情趣搞成悲剧,贵族们多半会伤心或愤怒个一阵子,而那些可怜的奴隶,却再也没有了生机,当他们长久地保持着冷冰冰的尸体状态,算贵族们再喜欢他们,也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消退,淡忘,直至成为罗马浴场中泡澡之余闲聊的谈资。
西厄斯沉浸在满心对周六的疼惜之中。
因此,当他眼前出现片片阴翳时,他只是以为自己太过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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