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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大事儿,只是我瞧着海子这段时间是不没怎么歇过?他年纪也不小啦,比不得年轻的时候,平日里要注意休息才是,你们多照看些,莫让他太累了!”林三叔给石文海把了脉,又瞧了瞧他的面色,见无甚大碍如是说道。
“多谢三叔儿了。”王氏听到诊断的结果,陡然松了口气,眼泪不住往下掉,面上却是带了笑,人没事儿好,人没事儿好,他可是他们家的天哪,以后再不能让他这么没日没夜的干活了,熬垮了身体可怎么是好。
石榴爹也松了口气,给林三叔道了谢,转头见人醒了,一时却没了言语。
“这没啥,哟,海子醒了?这几日要多注意歇息啊,以后可不能这么拼命了,行了,这也没啥事儿了,老头子我先回去了。”林三叔见石文海醒了,嘱咐了两句便起了身打算回去,被翠娘叫来的时候家里刚做上饭,这时候也该好了。
“叔儿,麻烦你了,这些你拿着吃酒。”王氏拿了诊金过来递与林三叔,他稍稍推辞了两遍便也接了,毕竟这是他吃饭的手艺,钱还是要收的。
走了林三叔,屋里便只剩下已经醒了的石文海、王氏并翠娘夫妻了,王氏嫌她几个孩子在这碍事儿,便把他们都赶回自个房间去了,此时几人静静站着,相对无言。
“明子他爹,你可醒了!可急死我了。”王氏见着石文海醒了,心里极是激动,又哭又笑的几步走到床前。
石文海和王氏少年夫妻,刚成婚没两年石家出了变故,,石文海石文山的爹离了世,兄弟两又分了家,他们两人携手相伴走过这么过年,感情不能说比得上翠娘夫妻,可跟大多数人比起来,绝对算得上是夫妻和睦,相濡以沫了。
故此见到王氏如此模样,石文海心里也是一暖,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老夫老妻的,一个眼神两人都晓得对方是什么意思,王氏得到安慰,加上心里安了心,也止了哭声,见石榴爹两个还在,一时觉得有些丢了脸面。寻了个借口去了灶房说弄些吃的来便先出去了。
翠娘见着嫂子这般表现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轻笑一声,还是这般要脸面,又瞧着石家这两兄弟彼此无言,心里也是无奈,情分还是有的,只没有台阶下罢了。
“石榴她爹,你先在这陪陪大哥,我回去瞧瞧阿荣石榴两个。”翠娘见着石文海动了动嘴,似是有话要说,心里一喜,若能借此机会化了这份尴尬也好。
见翠娘走了,石榴爹转回头看着他大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年幼时他总跟在他大哥屁股后头,因为他娘是继室,他大哥觉着继室都不是什么好人,顾面上总不理他,可带着他出去时也没忘了给他买份零嘴儿。再后来爹死了,他娘也跟着去了,他没想到那时候他依赖的大哥竟说要与他分家,虽说也没缺他什么东西,他那心里却极不是滋味儿,后边他在县城里做活的时候他还偷偷接济过他,开始不晓得是谁,后来问了人知道是他,心里更为复杂,说不上恨,怨却是有的。
“山子,你送的我回来?”石文海张了张口,委实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石文山应道。
翠娘出了房门,见石明礼站着屋外头,眼里透着担心,不由面上带了笑,这也是个好孩子。
“二婶,我爹没啥事儿吧。”
“没什么事儿,你们可吃过饭了,若没吃赶快去吃些,你这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翠娘温声道。石文海两个儿子两个闺女,这石明礼便是他的二儿子,性格比上老大要敦厚一些,今年十八岁,去岁替他大哥娶了媳妇,家里花了不少钱,他便被耽误下来了,不过还好是个男子,耽误几年也不妨碍什么。
“二婶也没吃呢吧,不如在这一起吃了?”石明礼抬手挠了挠头,见他二婶关心,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不了,你锦荣弟弟回来了,我得回去瞧瞧,这便要先走了。”翠娘摆了手推辞,阿荣这许久没回来了,她心里记挂得很,也不知在外头瘦了没,有没有吃什么苦头,没见着人,心里总归不踏实。
目送了翠娘远去,石明礼犹豫地朝他爹那个房间看了看,还是抬脚去了灶房,他爹跟他二叔之间有些事儿要说,他便不去打扰了。
“阿荣,石榴。”翠娘刚一进院子迫不及待喊出了声。
“娘!”锦荣与石榴齐齐惊讶道,她娘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翠娘见着两个孩子正有滋有味的吃着红烧肉大米饭,面上现了无奈。
“晚上吃这个,也不嫌腻。”
石榴嘻嘻一笑,对这个问题不做回答,其实是有些腻的,可是味道却真是极好啊,难得她哥下厨呢,当然要叫他做些拿手的。
“娘,你可吃过了?”锦荣见着石榴笑嘻嘻的无赖模样颇为好笑,见着他娘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也不晓得吃饭没有,若没吃三人一道吃也挺好。
“没呢,你坐下吃你的,我自个去盛饭。”翠娘望着锦荣,只觉怎么瞧都瞧不够,心里感叹孩子果真长大了,不过一个多月没见,这个子又长了些,身材倒是壮实了,好在她给他做的衣裳都要大上几分,怕长得快衣裳不合身,如今打眼一瞧倒该是正正好。
锦荣没听他娘的话,让她娘坐下,去锅边给他娘盛了碗饭,又拿了双筷子一起递给他娘,之后才坐下继续吃饭。
“你这孩子!”嘴里嗔怪,眼里却尽是笑意,锦荣见她娘口不对心的模样,也学石榴嘻嘻笑着,不答话。
一顿晚饭吃的几人心里俱是欢喜,胃口都比往日好了不少。天渐渐黑了下来,石榴爹还没回家,翠娘心里有些数儿,顾并不多担心。想着衣裳做得差不多了,让锦荣试了试,竟是有些略小,便想着今晚改改,明天便能让他穿了。
石榴吃完红烧肉心情心满意足,精神头正好,一点儿都不困,便在堂屋瞧着她娘给她哥缝衣服,捧着张脸盯着她娘,心里暗叹她娘生的真真漂亮,柳叶眉,杏眼微弯,长睫毛,白皙的肌肤,脸上泛着笑,又温柔又好看,瞧着像是二十几岁的姑娘,他爹总说她生的像极了她娘,石榴极为赞同,因为她跟她娘生的都很好看呢,幸好没像她爹,不然得长成啥样啊。
石文山回来时便见的这一幕,烛光下,温柔美丽的娘子在灯下缝制衣裳,乖巧可的闺女捧着小脸坐在那瞧着她娘,小模样极是可,叫人心里暖呼呼的。(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