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口气都带了几分嘲弄:“那样简单的试题都不会么?”
如意凭栏而坐,随口道:“我不想写,不成么?”
陆西墨轻声一笑,兀自猜测地说:“连御侍之职都不能让你心动,只能说明你想要的更多。”
有风吹过,如意理了理肩边的长发,嘴角微扯道:“照你这么说,桃源县主为何也没交完卷?难道她亦是想要的更多?我知晓朝堂御侍不能同皇子私下过从甚密,莫非她肖想我的哪位叔叔?”瞥见陆西墨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又笑着补充道,“呵,总不见得她会看上我弟弟,不是么?”
陆西墨随手拨了几个音,也是出奇的好听:“你是不是对我长姐有所误解?”
如意沉默片刻,原本是不想说的,可某些委屈没人倾诉,实在憋得慌:“昨日在韩府,桃源县主想陷害我,一旦让她得逞,我不是被狗咬呢,便是慌不择路地落水,她不想让我做御侍倒是真的。”
陆西墨指尖一顿,怎会轻易相信她的片面之词:“长姐不可能那样做,定是有所误会。”
如意觉得可笑:“你都没听我叙述事情的经过,如何断言那是误会?我早该料到你会是这样的态度,是我自己蠢,竟傻到同你剖白心迹,妄想你会相信我。”如意又觉得可悲,“桃源是你的姐姐,我又算得了什么。”即便重活一次,眼前的陆西墨依然视自己的家人为首要位置,而她,什么都不是。如意更觉得若是此刻再做纠缠,势必会同上辈子一样,没有任何结果,于是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忽而听陆西墨在身后唤她:“满满。”满满是如意的小名,她小满那日出生,已经许多年没有人这样称呼她了。
如意想都没想,甚至没有回头:“‘满满’不是你叫的。”
陆西墨又道:“如意,我送你样东西。”
“我才不稀罕。”天晓得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忍住没回头。
陆西墨仿佛在逗她:“你若是不要,我便丢水里去咯。”
如意赌气道:“即便是你自个儿掉进太液池里,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
俄而,身后“噗通”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发出的巨响,如意心尖一颤,稍作迟疑后转身去看——陆西墨不见了!
如意对于骊山落华宫里的皇太太还是有些羡慕的,毕竟太上皇为了皇太太,虽然没有明令下旨遣散后宫,但却甘愿退位不问政事携她隐居于此,太上皇甚至命工匠在明陵的享殿打造双人棺,说那是他和皇太太百年后的居所。
即便不久后的某天,长信宫里的慈惠太后薨逝,这位曾经贵为皇后的女人,太上皇也不许她的棺椁安置于享殿里,原本连靖和皇帝的生母恭淑妃都无法陪葬于明陵主殿,嫡母又能如何,这便是后话了。
如意心情不佳过来散心,在落华宫待了好几日,前两天太上皇还宝贝她,好吃好喝地供着,而后就开始嫌她碍眼又碍事,因为如意每日总拉着皇太太缅怀过去,问东问西,少不了被皇太太白他眼,什么年轻时三宫六院、什么儿女成群,诸如此类。
太上皇的脸拉得老长,倍觉委屈,哪有那么浮夸,后宫妃嫔笼统不超过二十人,子女更是一双手能数的过来,与当今皇帝不相上下。
如意很想问:太太没有给太公生孩子,觉得遗憾么?
再圆满的爱情,没有血脉延续也会不完美吧。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儿都替他们惋惜,更何况这两人相濡以沫多年,如意怎好轻易揭其伤疤。
如意只能握着拳头义愤填膺道:“太太定是生太爷的气,伤了心,竟被下旨赐婚和亲到千里之外的燕国,所以才那多年不愿回长安的吧?”若是没有那场和亲,母妃有燕国娘家的仰仗,定不会如此极端。
最后太上皇飞鸽传书,让长朔来落华宫将这多嘴的重孙女领走,走的时候,如意顺了不少宝贝,全是皇太太给的,其中有本自吐蕃请来的《大藏经》,如意看着有些印象,上辈子和亲突厥时的嫁妆里就有它,和《**图》一样,用来做压箱底。
·
步行下山的时候,如意有些心不在焉,长朔以为她还在因为没能胜任御侍而不开心,于是步伐渐缓:“那日臣给的册子,郡主没仔细看么?”
如意忘性大,而她看的时候,心思一直放在六国布局上:“看了。”
长朔问她:“既然看了,为何郡主在含凉殿没有写全答案?”
如意折了根树枝,随手轻轻挥舞:“我担心皇爷爷怪罪你,试题只有皇爷爷知晓,安叔刚好来过静园,我害怕朝臣又要弹劾安叔,原本那些人提议遴选御侍,不就是怕安叔在皇爷爷面前独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