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说谎(第2/3页)郡主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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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间被如意所淡忘,后来她又和太上皇去到燕国,燕王宫里有她的几个表舅和表姨,毕竟是母妃娘家人,总以为会更亲近些。待她再回长安时,性子温顺了不少,但还是习惯和皇太太住在落华宫,因为十多岁开始,王妃总是在她耳边念叨喻家的两位公子,除了爬树的事,她什么都不记得,印象中那对双生子有张四四方方的宽脸,甚丑,她才不愿回静园。

    直到快及笄时,如意在金銮殿上偷看那年的殿试,儿时的臭猴子长成了美猴子,管他是陆西墨还是喻南砚,都拥有能让如意心动的样貌。

    随后喻南砚离开长安,只有陆西墨在京都,她央求皇帝,及笄礼想请德阳郡主给自己簪发。

    皇帝自然会应她的请求。

    如意的及笄礼皇帝特许设在麟德殿,那是封王宴或者国宴才能举行的地方。

    如意经过两拜之后,最后穿了件绛红掐金丝,绣着鸾凤穿云纹的宽袖冠服,换了双嵌东珠的翘头履,头发也随之放下来,直顺地拢在身后,一步一步,随着腰间的环佩叮当,如意缓缓走到德阳那,并端正地跽跪在她面前,陆西墨捧着描金漆盘立在边上,漆盘里盛着一支足金凤头钗。

    如意稍稍抬眼去看他,他刚好同样垂眸望向她,并且嘴角微翘,那是有关和陆西墨的所有记忆中,属于两人最初的对视,一眼沉沦,大抵如此。

    陆西墨有些奇怪,昨日醉仙楼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兵部和礼部竟然没有相互弹劾,礼部管辖教坊司,兵部带人强行闯入,怎么都是千载难逢打压对方的绝佳机会。他已想好不太雅观的托辞,此番看来倒是多虑了。

    下朝后,皇帝留了几个朝廷要臣商议事情,陆西墨随其他官员退出含元殿,欲去往宗人府。

    皇宫南面有三大门,中丹凤、左望仙、右建福,甫一出了望仙门,那些平日里私下鲜有交集的众六部侍郎,皆拱手谦让着上轿辇,给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他们都将喜悦写在脸上:“晚上多喝几杯?”

    哪个不是笑逐颜开:“一定一定。”

    陆西墨甚至觉得他们内心其实在说:

    ——呵呵,恭喜你家主子得封郡王。

    ——嘿嘿,哪里哪里,同喜同喜。

    这般虚与委蛇,陆西墨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那样的人,而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学会慢慢迎合,变成他所讨厌的样子。

    ·

    陆西墨微微叹息,吩咐轿夫先去到三七堂。

    他向郎中简单叙述陆婕妤的病理,郎中估摸着是病人脾胃不调,开了些温和的健胃消食之药。

    陆西墨又额外要了副活血化瘀之药,他的右肩昨晚没发觉,现在一按便痛,郎中取了张黑膏药,在烛火上打着转烤化,贴在他的淤痕处,并叮嘱道:“五日后过来换药,这个月里要忌口,‘生冷辛辣鱼腥酒’都莫要沾染。”郎中顿了顿又道,“房事也需克制些。”

    “……”陆西墨略为汗颜,孤家寡人一个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他懒得解释,只道,“知晓了。”

    在宗人府用完午膳,陆西墨沐浴更衣后去到皇宫,他走左银台门,打算先去趟紫兰殿。

    步行走过内城桥时遇见了朝湄,她在桥下放生锦鲤,朝湄见到陆西墨很是开心,冲他喊:“表哥。”

    倘若朝清唤陆西墨一声表哥,他真能大方应承,他与别的皇子皇女间隔了两代人的血脉,这样叫他还真不习惯,陆西墨又不能对她视而不见,便往下去到水边:“参见公主。”

    朝湄从腰间解了只荷包递给他:“今日端阳,这五色香囊送予表哥。”

    陆西墨不喜花里胡哨的东西,对她恭敬道:“谢三公主美意,臣不爱佩戴饰物,再者,还望三公主对臣换个称呼。”

    朝湄将手收回来:“西墨哥哥?”

    陆西墨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表哥好了。”

    “表哥。”朝湄又笑着唤他一声,“表哥手里拿着什么?”

    陆西墨犹疑了下:“陆婕妤病了,臣给她送些药。”

    朝湄来了兴趣:“我在司药局呆了些时日,让我看看是什么。”说着自顾打开药包,一一仔细辨别起来,忽而惊讶道,“归尾做破血,牛膝去胞衣……表哥,这是落胎药么?”

    陆西墨手里拿着两包药,为了分辨清楚,备给陆婕妤的那包,外封上盖了两枚三七堂的印戳,而朝湄打开的是自己药包,具体有什么他并不清楚,横竖是活血祛瘀,为何她断定是做落胎用?

    朝湄又煞有介事道:“父皇好像……”她靠近陆西墨轻声附耳,“想要赐死陆婕妤,太医院的人说她有孕,我还听人说厂臣带了白绫去了紫兰殿。”

    陆西墨万分惊骇,药包险些未拿稳:“什么时候的事?”

    朝湄将陆西墨的药拿过来,如数抛入水中随波逐流:“应该是昨儿个下午,传话的人说当时安阳也在紫兰殿。”她的声音很轻,好似连自己的宫人也防备着,又是靠近陆西墨道,“不过现在还未听闻陆婕妤暴毙,估摸着是想找出那个姘头。表哥此时带落胎药出入,势必揽祸上身。”

    “噗通”一声,有东西落入河中,溅到朝湄裙摆处全是水渍,她忍不住抬头往上看。

    如意骑着马,停在拱桥之上:“不当心,鞭子落水了。”

    朝湄心疼衣裳,打算宫宴时穿的:“安阳你是故意的。”

    固勒扎在旁骑马靠近如意,悄悄问她:“这个女人是谁啊?”

    如意先轻轻回答:“三公主,经常和我作对。”又高声对桥下的人道,“三姑姑好生惬意,这么大的皇宫还不够你逛的,偏偏在这儿——等二表舅?”

    朝湄脸色微红:“你不也是在这里么?”

    ——原来是朝湄,是她阻止了陆西墨,也在意料之中,如意耸了耸肩:“这边宽敞,方便我骑马而已,前面宫殿我可不敢乱闯,没得惊扰哪位娘娘,怪我个不知礼数之罪,那我可担当不起。”如意转勒缰绳,脸上一派淡然之色,对固勒扎道,“我们走。”

    陆西墨有些惆怅,若是如意真得知晓陆婕妤的事,那她明明知道今日自己会再来紫兰殿,为何昨日从醉仙楼回来时,她未曾提及让自己有所防备,还是——原本她就希望他出事,然后好和喻南砚在一起么?

    药已经被朝湄丢到水里,无从再验,他也不屑去问三七堂的郎中,好像这些都不重要,只是觉得莫名的心酸。

    ·

    日暮时分,宫宴摆在含凉殿,那些个皇亲国戚们接踵而至,笙歌曼舞,仙乐飘飘。

    陆西墨忌口,滴酒不沾,喻南砚姗姗来迟,盘腿坐他边上:“待会儿帮个忙。”

    陆西墨漫不经心道:“何事?”

    喻南砚挑眉看他:“先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陆西墨喝了口白水:“你不说是何事,我怎知晓答应还是不答应?”

    喻南砚敲了敲矮案,有些犹疑:“不是杀人放火之事,答应么?”

    “不答应。”陆西墨似笑非笑,“若真是杀人放火,我还能助你一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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