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诌,想让韩伶芙负责今日的聚会而已,没想到如意会较真,只得赔笑:“伶芙是闰三月出生,上个月忘了请宴,便想安排在今日补过。”简直是在牵强附会。
如意并不领情,站了起来:“若今日是佳莹邀请的‘海棠花宴’,本郡主自会留下来小酌几杯,若非要说是伶芙的生辰宴,那么抱歉,我宁愿回府多温些书,以备明日的御侍选考。”
如意都站着在,其他人哪有继续坐着的道理,其中有不少贵女对韩伶芙投去嫌弃的目光,她们堂堂嫡出的世家小姐,竟要为一个庶出且不算熟识的小姐庆生,实在太跌份儿。
长安官宦人家嫡庶严谨,若是有人做出宠妾灭妻之事,其罪当诛,由此地位悬殊,可见一斑。
韩伶芙几乎羞愧难当,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意也觉得自己话语重了些,可别无他法。
柳枝垂在水面上,微风轻拂点起阵阵涟漪,喻东陶此时抱了只稚犬走进水榭:“怎么了这是,都站着作甚?坐啊。”听口气,她倒像是东家,喻东陶端起盛了果浆的碟盏轻抿,“白釉碟盏里盛的是葡萄浆,郡主不尝尝么?”
如意开口婉拒,横竖大家都是女子,也不觉得羞涩:“信期将至,不敢贪凉。”她抚了抚眼角的花钿,继续看着韩佳莹,“究竟是怎样?望佳莹小姐给句明白话。”
韩佳莹的脸色越渐恢复:“当然是‘海棠花宴’。”她对喻东陶使了个眼色,“祖母最欢喜这只狗崽,桃源县主还是快些给送回去吧。”
喻东陶明白韩佳莹的意思,可机会摆在眼前,一旦错过,明日被如意夺得御侍之职,便是无可逆转。只见喻东陶稍作犹疑,仍旧抱着稚犬靠近如意,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郡主觉得这狗崽可爱么,要不要抱抱看?”
靖和二十五年·四月十八
麦冬捧着描金漆盘进了锦瑟华年,见半夏在东暖阁缝衣裳,寝间床榻前的纱帐并未拢起,便压低声音问:“郡主还在睡?”
半夏轻声回答她:“昨夜醉成那样,今日必会醒来的晚些。”说着打了个呵欠,手中的针线活却未停下。
昨日如意生辰,宫里送了好些个赏赐来静园,光贡锦就有十六匹,如意转身就赏给麦冬和半夏一人一匹杭绸,这会子半夏已经裁了料子在做新衣。
麦冬将镜台前的胭脂水粉归置整齐,又去收拾如意换下的裙裳,却遍寻不着那件红色褙子,只得走出来问半夏:“郡主昨日穿的衣裳呢?”
半夏手中一顿,很是诧异:“昨夜不是你伺候郡主就寝的?”
麦冬也觉得奇怪:“我亥正进来时,郡主已经睡下了,以为是你守夜帮着安置的。”
半夏摇头否认道:“不是我……”
寝间突然传来一阵闷闷的呻吟声。
如意头疼欲裂,帐内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恍惚间以为一切都是梦,觉得现在还是新年的时候,她见麦冬在撩纱帐,随口问:“王爷呢?”她生平只醉过两次,十六岁的生辰宴和赐婚时的除夕宴。
麦冬微愣,将纱帐挂在金钩上:“郡主在问谁,端王还是成都王?”皇帝未曾封哪位皇子为王,说的这两位王爷是和圣上非一母所出的兄弟。
如意瞅着麦冬还算单薄的裙衫,猛地惊起:“现在是哪一年?”
麦冬木讷道:“丙寅年。”
如意的脑袋仍旧有些痛,抚着额头试探地问:“昨儿个我生辰?”
“是啊。”麦冬似是松了口气,去端温在红泥小炉里的蜜水,“郡主先喝些水润润喉。”
半夏从雕花橱中取了几件干净的衣裳过来:“郡主现在要起床么?”
如意狐疑地打量半夏一番,语气淡淡地说:“吩咐人打热水进来,我要沐浴。”
半夏应了个“是”,出去传话。
麦冬嘿嘿一笑:“郡主昨晚去找徽州侯,后来如何回来的?”
如意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来的,而且像是一下子回到三年前,只继续平躺着说:“喝多了,不记得了。”
麦冬当她在害羞:“那——郡主讨到生辰礼物了么?”
这点如意倒是没忘记,不禁嘟囔道:“小气鬼。”
麦冬强忍着笑意,也不戳破她的“失忆”,只提醒她:“今日壹招仙的雅集,郡主可别迟到了。”
不知从何时兴起的,长安城中有家世且为嫡出的公子小姐们,会于每月十八休沐这日下午,在白锦河边的壹招仙里小聚,已然成了风尚。
自及笄后每逢雅集,如意必定盛装赴会,只为遇见陆西墨,虽然徽国公府就在静园东面,两府之间仅仅隔了条“半尺巷”,至少在壹招仙里,她可以多看他几眼,若是玩曲水流觞点到陆西墨,还能一睹他抚琴时的风采,简直叫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