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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那样,每日用羊**泡手,且精心修护指甲,无名指和小拇指的指甲曾留至近两寸长,平时戴着珐琅甲套,别提有多臭美。
直到看见陆西墨抚琴,如意竟是咬断呵护四年之久的长甲。平时她练琴,指甲几乎隔几日便用玉锉磨一次,再也留不长了。
如意将银甲仔细戴好,中指顺着琴弦连抹六个音,而后用拇指和食指弹了四个小撮,这筝她弹了三年,很是熟悉。她对长朔笑:“我一直有勤练筝,现在想换个乐趣,安叔还是安排人教我习武好了。”
长朔似是不信:“若是郡主能弹首让臣满意的曲子,那便应了郡主的要求。”
如意抿着嘴,煞有介事地活动放松手指:“厂臣可不许诓我。”
长朔了解她的琴艺水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如意深吸慢吐一口气后坐正,自言自语道:“嗯,弹什么好呢?”俄而,似是有了决定。
长朔竟不知晓她的琴艺如此娴熟。
上阙宛转悠扬,弹到下阙变作哀怨缠绵,长朔听着、看着、想着——究竟要用怎样悲戚的心情,才能奏出这般无奈的曲调,甚至音律里还带着无尽的不甘之情。
长朔在如意复弹的时候,执起玉笛轻吹,企图能分散一些些的凄怆感。
如意不再摇音而是多加了颤音,筝笛相配间,好似两个天涯沦落人在互诉愁情。最后,她以双指摇音收尾,曲终阙止,无限的惆怅漫延开来。
两人静默无声,过了许久长朔先开口打破这份沉寂:“不知小殿下奏曲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如意却沉声反问他:“那安叔吹笛的时候又是在思念谁?”
长朔举目看着远处琉璃屋脊尽头的吻兽,一脸的淡然:“故人。”
如意无从分辨他口中的故人,是否为“已故之人”,垂眸道:“我也是。”想着那个已经死去和即将死去的陆西墨。
长朔偏过头看她:“郡主是想习武还是想见喻大公子?”
如意觉得并不冲突:“两样不能共存么?喻南砚也可以教我些功夫的。”
长朔非要她做出个选择:“若只能选择一样呢?”
如意卸下甲套,几乎没有犹豫:“我选习武。”反正过年的时候喻南砚会回长安,而且记忆中的那几年,也没听闻他吃过败仗,不必替他担心。
“知晓了。”长朔若有所思,“臣还有事,过两日再来问候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