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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一愣,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若是没猜错的话,陆西墨此时定在自己身后,可如意并没有回头拆穿他,而是故作惊恐地叫了声:“侯爷!”并往凉亭的朱栏那跑去。
太液池里不知被他丢了什么,黑色的泥污卷起湖底的腐叶翻滚出许多水泡,她探出身子去看,却被陆西墨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宽大,刚好能握住她的胳膊一圈,如意被他扯了个踉跄,转过头望他。
陆西墨同样盯着她,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出有任何惊讶之情,他双唇微启像是要说什么,终究忍住并且松了手。
如意也不说话,此时仿佛谁先开口便失了气势。
石桌周围只剩三个青花瓷绣墩,想必被他丢进太液池的是瓷墩。
许久,陆西墨似是没话找话:“长姐很喜欢杨家的大表哥,若非如此她早已许配旁人,倘若做了御侍,还不清楚几时能婚配,母亲可是到了二十五时才怀的长姐。”他不知晓喻府与杨府之间的三年之约罢了,而德阳郡主和喻太师为何早年无子那才真叫一言难尽。
如意轻蔑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
陆西墨不想和她强辩,只靠着朱栏道语气慵懒道:“那你自己呢,待人有几分真心?虚情假意的样子不累么?”
如意登时炸毛了,小时候争不过他的时候,如意会用脑袋顶他,像头愤怒的小牛犊,现在更是直接朝他撞过去。
陆西墨不敢躲,若是此时闪避开来,以如意那犟脾气估摸能直接拱进太液池里,她脚下没站稳顺势抬起膝盖,出于本能,陆西墨往后避开自身软肋,于是两人一同摔翻出护栏外,如意这才惊恐万分,紧紧抱着陆西墨大叫:“陆西墨——你可别丢我下去!”
陆西墨两脚分开半尺余宽,左右勾着朱栏的扶杆,他双手紧紧拥着如意,目光坚定道:“不会,我不会再让你摔下去了。”
他们倒挂着抱在一起,如意满脑子都是上辈子在韩府里落水时的恐惧感,她将两条腿缠住陆西墨的左腿,声音都在发抖:“我害怕。”
陆西墨拍了拍她的脊背:“别怕,有我。”虽然温软在怀让人有些心猿意马,可他撑不了多久,“你将脚抬起来勾着我的腰,动作尽量轻缓些。”
如意攀附在他身上,慢慢将缠着他大腿的脚收回来,再慢慢分开夹紧他的腰边两侧。
有些过于紧。
陆西墨微微**:“手搂住我脖子。”
如意畏惧会滑下去,不敢继续动,又怯怯地说一次:“陆西墨,我害怕。”口中的热气全喷在陆西墨的脖子上。
陆西墨的喉头滚了两下:“有我护着你呢,不怕。”
他俩紧紧贴合在一起,如意将手缓缓往上,交叉搂着他的脖子,而后侧过脸,头刚好抵着他的下巴,整个身子全贴在他怀里。
陆西墨一手护着如意的后颈,一手搂着她的后腰,将自己的双腿和腰部同时使力,慢慢直起上半身,俄而,呈现出如意坐在他身上的样子。
陆西墨的脸有些红,如意也是。这个姿势很尴尬,如意觉得有些不适,便想往前挪动。陆西墨非常无奈,某些事真不是他能随意掌控的,只隐忍地说:“别乱动,掉下去我可不负责。”他随即松开抱着她的手去抓护栏,将自己弓成虾状:“踩着我上去。”
如意扶着身后的朱栏,并没有站在陆西墨身上,边上有凉亭凸出来的木板,她仔细踩着边缘再翻身越过朱栏,站在美人靠上对他说:“你上来呀。
陆西墨松了腿,两只手吊抓着朱栏,抬头间四目相对,忽而他松了手,这次真的是掉进太液池里。
“陆西墨——”如意失声叫了出来,紧张地去寻他。
陆西墨沉下去,很快又浮出半截身子,他用双手轻轻划开碧波,额间的碎发还在滴水,一头青丝铺散在水中像晕染开的浓墨:“方才你知晓我在你身后的吧?若你真得担心我,便会直接唤我的名字,而不是叫我‘侯爷’。郡主,你何时才会是真心实意的?”
如意眼见被他拆穿很是丢脸,却仍旧死鸭子嘴硬:“淹死你算了。”说着跳下横椅,不去理会水中的他。
“如意。”陆西墨拿出别在腰间的折扇,“生辰礼,接着。”然后往上抛给她。
如意双手接住沾湿的折扇,恍然大悟般:“扇子?刚才戳的我——腿疼。”总不能说**。
“……”陆西墨觉得跃入水中是明智的选择。
“你还要泡在水里多久?”如意边问边缓缓打开折扇,是把十六档扇骨的檀香扇,每片檀香木扇骨顶端都镂空雕刻着一朵如意云纹,扇面上以点刻加彩绘,画了幅圆月牡丹图。怕被水浸化了颜色,如意连忙将折扇贴在身上,欲将水渍吸干。
陆西墨深深看她一眼,而后往另一面凫水,离她越来越远。
等仔细擦干扇子,如意又看不到陆西墨了,举目远眺,却望见他越渐游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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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墨游得很快,漫无目的只想往前,等喘着气环顾四周时,已能看见岸边的合欢树,估摸着应该快到太液池的东北面。
好在不远处有个自雨亭,可以在那上岸。
陆西墨刚将身子滑入亭底,上面竟是传来喻东陶的声音:“你说奇不奇怪,昨日如意非常谨慎,不吃冰果也不抱稚犬,幸而今日她没全答对题,若不然以皇上对她的偏,御侍定给她做了去。”
一个男人搭话道:“你不是说她心仪你二弟么,怎会拒绝你的要求?”说话的是娴贵妃的二皇子朝承沣,乘风破浪,想得甚美。
喻东陶用袖子拂了拂石墩上的灰,这里许久未有人打扫,灰落得比较厚:“谁知道呢,自前两日在壹招仙时,我便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不如往日那般热情。”她坐了下来,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意生辰那日我竟是被吓了一跳,北瓷和静园王妃简直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般。”
“我又没见过北瓷的样子,怎会知晓她们像不像。”朝承沣靠在喻东陶身边石桌旁,挑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手上把玩,“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静园世子和她同一天出生的吧?会不会……”
喻东陶佯嗔他一眼:“调包皇家子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我母亲犯不着为一个遗腹子冒险。”
朝承沣若有所思没有说话,即便事情不是真的他也想找时机将其坐实。
喻东陶当然不知晓他的心思,只道:“殿下最好找人往外透透风,让奉国公府带头议论此事,事情一旦被捅出来,只会说是他们韩府帮衬那个瞎皇子,怀疑不到殿下身上。”
朝承沣靠近她,嘴角勾着笑:“这样做,不怕连累到你母亲?”
喻东陶轻哼一声,用手指戳他的腿:“皇上待我母亲怎样,殿下当真不知晓?”忽而她眉头微蹙,“那日看到王妃的样子,我都有些怀疑……”她又摇了摇头,“不会的,若真是那样,朝显棠早该直接被封为皇太孙了。”
若非亲耳所闻,陆西墨真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喻东陶所说,头一次听壁脚倒是听出些家门不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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