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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踉跄地站起来:“南砚哥哥,我的背好疼。”她头晕目眩,险些再次摔倒。
他跳下树去扶她,沾了满手的血。
陆西墨闯了祸首次勇于承认,喻南砚却说是自己是犯事者,于是他们两人都给罚在祠堂跪着。
如意身上的疤怕是抹不掉了,搁在寻常女孩子家身上,都是不能入宫选秀的。因为一直以为是喻南砚,她也没多少怨恨,随它去吧,并庆幸不在脸上。
七岁的秋天,渐渐随时间被如意所淡忘,后来她又和太上皇去到燕国,燕王宫里有她的几个表舅和表姨,毕竟是母妃娘家人,总以为会更亲近些。待她再回长安时,性子温顺了不少,但还是习惯和皇太太住在落华宫,因为十多岁开始,王妃总是在她耳边念叨喻家的两位公子,除了爬树的事,她什么都不记得,印象中那对双生子有张四四方方的宽脸,甚丑,她才不愿回静园。
直到快及笄时,如意在金銮殿上偷看那年的殿试,儿时的臭猴子长成了美猴子,管他是陆西墨还是喻南砚,都拥有能让如意心动的样貌。
随后喻南砚离开长安,只有陆西墨在京都,她央求皇帝,及笄礼想请德阳郡主给自己簪发。
皇帝自然会应她的请求。
如意的及笄礼皇帝特许设在麟德殿,那是封王宴或者国宴才能举行的地方。
如意经过两拜之后,最后穿了件绛红掐金丝,绣着鸾凤穿云纹的宽袖冠服,换了双嵌东珠的翘头履,头发也随之放下来,直顺地拢在身后,一步一步,随着腰间的环佩叮当,如意缓缓走到德阳那,并端正地跽跪在她面前,陆西墨捧着描金漆盘立在边上,漆盘里盛着一支足金凤头钗。
如意稍稍抬眼去看他,他刚好同样垂眸望向她,并且嘴角微翘,那是有关和陆西墨的所有记忆中,属于两人最初的对视,一眼沉沦,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