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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微怔,却没有躲避,旋即露出面具下那张隽逸的脸庞,碧绿的双眸仍旧最为惹眼,只是脸上干干净净连颗痣都没有,他唇角往上一弯,字正腔圆道:“姑娘有何事?”他的声音像酷暑里的一道风,不沙哑、不蹩脚。说话间,他左手捏着一枚核桃大小的金币,在灵活指背上翻转了三圈。
如意顿了顿,又仔细瞧他,眼眸的颜色没错,可大漠里那个沙盗的眼神颇为阴鸷,此人是温和的,声音也不一样,便同他致歉:“抱歉,认错人了。”
男人并没有因为如意的冒昧而不悦,他的笑意更深,将金币握在掌心:“姑娘认识的人,一定是玉树临风,才让姑娘如此惦念。”
如意冷哼一声:“不,他是个卑鄙无耻之徒,若叫我碰到,我定要一刀捅死他。”
男人收敛笑容,微微颔首:“愿姑娘早日达成所愿。”
麦冬此时跟过来,微扯如意的袖子,轻声提醒她:“侯爷在三楼那。”
如意抬头,果然陆西墨一袭白衣,站在壹招仙临街的窗牖处,如意脑中突然冒出来一句诗——盈盈楼上君,皎皎当窗牖。
他似是往这边看,如意心虚地去遮脸,却反应过来还戴着面具,他定认不出自己。
眼前的男人忽而伸出右手,想揭如意的面具,只差几寸距离时,猛然又抬手去挡右上方丢下来的瓷杯,他侧着身子,顺势用左手掀开如意的面具,随即他眉头微挑,又是眉眼含笑的样子。他没有说话,却将手中的傩面具往楼上一抛,丢给陆西墨。
如意往上瞧去,面具已经在陆西墨手中,并且陆西墨的手对她点了点,又两指并拢勾了勾手指。
如意再去看那男人时,他已投身人群,消失不见。
如意微微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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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让麦冬和魏扶川留在一楼听评书,独自去到三楼,今日壹招仙的楼上好生安静,除了临街的天字号房间,其他都是空置的。
进去时陆西墨正在喝茶,童女傩面具放在他手边的桌案上,如意见雅间里只有他一人,便问:“三姑姑呢?”
陆西墨吹了吹瓷杯里的浮叶:“我怎会知晓?”
如意似是不信:“你昨日不是说约了旁人么?”
朝承浔从楼道那走过来,侧耳细听:“如意来了?”
“三……叔。”如意指了指朝承浔,问陆西墨,“你约了我三叔?”
“若不然呢,你以为是谁?”陆西墨轻茗茶水说道。
如意蹙眉追忆,还是心情郁结——那时候宁愿和朝承浔在一起,都不愿同自己放河灯么?转念一想,忽而她吃惊道:“今日是七夕,你竟约我三叔!陆西墨,难道你喜欢男人?”如意拍了拍胸口,勉强镇定心神回忆道,“那天……在醉仙楼,定是韩爵爷出言调戏,可你心里只有三叔,所以才将韩爵爷狠揍一顿的,对吧?”她又悲戚戚道,“一定是的。”
陆西墨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胡说什么?”
朝承浔却轻声咳嗽:“我可记得,你不久前大概对我说过,若是喜欢旁人,便觉得是对不住我。”
如意满心哀怨,上辈子真真是陆西墨不喜欢自己,却也没喜欢旁的女人。现在想来,他和朝承浔竹马竹马,平日里关系有目共睹,她竟未曾怀疑过他俩是这样的“情宜”,不禁有些痛心疾首:“我便说嘛,为何你很少搭理我,原来你喜欢我三叔。昨日你想约我出来,定是打算让我替你们做掩护,陆西墨,你——实在太可恶了。”
如意滔滔不绝,陆西墨话都都插不上一句,待她说完,他才淡定自若道:“你不去说评书都可惜了。”
朝承浔忽而问陆西墨:“我有些好奇,当时国子学里有那样多的同窗,为何你只同我交好,在我瞎了以后更是对我多有照顾?”
无论前生今世,如意本人倒是从未对朝承浔的眼疾有过嘲笑,反而可能因为这样,她才更觉他蔼然可亲,现在她也不必担心,因为两年后的某日,朝承浔用了一种奇药,眼睛越渐清明,甚至在自己和亲时,他已完全恢复,在送她出城时,还依依不舍地笑谈:没想到我的侄女竟是这般标志,若是吃不惯突厥的食物,随时回来,三叔养你。
而她也很是好奇为何陆西墨偏偏喜欢朝承浔。
陆西墨从铜壶里往瓷杯中添水沏茶,双唇微启道:“眼缘。”他又看向如意,“纠正一下,我对男人没兴趣。”
如意又拿他逛教坊司的事说他,句句讽刺道:“哦,对醉仙楼的伶妓有兴趣?唱《女驸马》的那个?若我没记错的话,曾听侯爷说,她还是个清倌人?”
陆西墨觉得她口气微酸,更加想弄明白一件事——紫兰殿那晚她已看穿是他假扮喻南砚,还是后来自己说漏嘴时她才知晓?换言之,屋顶上如意亲的到底是喻南砚还是陆西墨?他非常想知道答案,可又不知如何问出口。
陆西墨按压住内心悸动,害怕听到的是后者,只瞄她一眼:“郡主方才在街上做什么?怎好随意揭他人面具?若搁在苗疆,男女互相愿意给对方看真面目,表示可以成亲的。”
如意拿起傩面具,睨着眼看他:“休想岔开话题狡辩,你这是做贼心虚。”
陆西墨站起身靠近如意,她觉得心跳得很快,忙将面具贴到脸上:“离我远一些。”
陆西墨还未开口,忽而惊觉有杀气——
魏扶川不知何时上了三楼,已拔出绣春刀挡住几支袖箭,并快速进入雅间关上门。
陆西墨几乎想都未想,将如意拉至身后,立即掀翻桌案挡在门后,希望一楼的侍卫听见声响,能前来护主。
他又对魏扶川道:“保护好三殿下。”
雕花门上被箭射出“笃笃笃”的声响。
陆西墨退至窗牖往下看,这里是三楼不太好直接跳下去,与此同时,四个穿寻常衣裳的刺客已破门而入,他们应该知晓壹招仙底下有侍卫,既然有胆子过来刺杀,想必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四人看清雅间里的几个人,全都手持短剑刺向朝承浔,陆西墨放开如意改去攻击刺客。
朝承浔看不见,但是听力很好,勉力可以躲避袭击。
其中一个刺客突然转身去袭击如意,如意连忙往后退,刺客还未近身,举着的短剑却被窗外飞过来的不明物击落在地,定睛一看,一枚金币在地上打着旋。
刺客去拾剑,猛的丢向朝承浔,短剑直接刺进朝承浔的胸口。
其他三人全将兵器掷向如意,陆西墨用脚踢加手拦,只挡开两把剑,另一把没挡住,瞬间脸都吓白了,亏得如意抱头蹲下来,短剑堪堪擦过她的头顶。
门外这才有侍卫冲上来,四个刺客欲跳窗逃跑,刚好由对面得意楼那边飞出四支羽箭,分开射在他们身上,虽没中在要害处,却挡住他们逃走,刺客只得束手擒,却又不约而同般咬碎口中的毒丸,全部血溅当场。
陆西墨的右手被剑刃划破,还在滴血,他无暇顾及,先去确认如意有没有受伤。
朝承浔闷闷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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