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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氅衣道:“你做甚?”
喻南砚无奈道:“开宴前如意找我帮忙去紫兰殿听壁脚,我哪能静得下来,你替我去好了。”
陆西墨仍旧攥着衣裳:“你以为她还和小时候一样,分不清我们么?当她瞎啊!”
喻南砚挑了额前的碎发:“她不瞎但是傻,昨日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叫我‘侯爷’来着。”见陆西墨仍不范,他又道出个小秘密,“去年入冬时我回过长安一次,在落华宫碰见如意,她将我当成你,大冷的天,硬是拉着我在外面看了半宿的雪,我觉得她……”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许是这里有问题。”
“……”陆西墨竟是无言以对,“你去落华宫做什么?”
“外婆想我了呗。”喻南砚继续去脱陆西墨的衣裳,“快,如意还在玄武殿等着,只要你少说话,她不会发现破绽的。”
陆西墨推开他的手,口气略酸:“她是找你帮忙,不是我。”
喻南砚哪能听出来言外之意:“也罢,我找固勒扎襄助。”
“……”陆西墨咳嗽两声,“即便换了衣裳,你我肤色不一样,她也能看出来。”
喻南砚嘿嘿一笑:“我早有准备。”说着从腰带夹缝里取出个贝壳,“我在漠北时抹的面脂,涂到脸上会让肤色变暗,不畏日光。”
陆西墨试了些在手背上,果然皮肤变了色,换衣裳前,他挑开领褖将肩头的黑膏药撕下来,避免有药味,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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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下午找过长朔,长朔说陆婕妤的事情不简单,让她不要过问,并说皇帝会亲自去审问陆婕妤,如意想一同听,被长朔拒绝了。
横竖去偷听也是好的,她便让喻南砚帮忙,他嘴上答应了,约好在皇帝先离开后,他们在玄武殿汇合,再偷偷潜往紫兰殿。
如意披了件黑色斗篷,身影隐在夜里不易被发现,远远看到穿黑色长袍的陆西墨走过来,她蹑手蹑脚靠近他:“固勒扎怎么没同你一起?”
陆西墨压低嗓音道:“他有事回飞骑营去了。”
如意未曾怀疑:“我们去紫兰殿。”
紫兰殿朱门紧闭,他俩从后门那翻墙而入,正殿廊檐灯笼之下站着许多守卫,如意别无他法,让“喻南砚”想法子上屋顶。
陆西墨稍作踌躇,揽过她的腰轻轻一跃,踩着耳房再踏到琉璃瓦上,如意脚下没站稳,惊得心差点蹦出来,陆西墨微微屈膝护着她,而她往前一拱,牙齿啃在他下巴那——有些苦。
皇后低着头,脸上露出欣悦之情:“臣妾恭送皇上。”
如意和朝承浔也一并施礼。
长朔已经在宣政殿,将未曾查阅的奏折分门别类,军情一摞子、民政一摞子、琐事一摞子、弹劾又是一摞子,若是那些文官知晓长朔能随便翻阅奏折,是否还会满腔义愤,用“恣意狂妄”一词来形容他。
皇帝进了西配殿,见到长朔并不意外:“给如意请脉的御医怎么说?”
长朔捏着袖边,开始研朱砂墨:“郡主生辰那日多喝了几杯,头晕是宿醉反应,陈御医开的药皆为宁神安眠之用。”
皇帝坐在紫檀雕龙纹宽椅上,看着眼前整齐的奏折没有说话。
长朔手上打着圈,缓缓道:“臣后来还去了徽国公府见了德阳郡主。”
皇帝随意拿起一本奏折,问:“德阳她身子好么?”
“身体尚可,依旧清瘦。”长朔将细节道与皇上听,“孃孃看到臣手中的笛子笑言,竟是落在臣这里。后来又见穗子旧了,还帮臣重新做了枚平安结。”说着将原先紫色的如意结平整地放在御案上。
皇帝拿起来,目光很是柔和:“那时候她还只是六局的女官。”皇帝沉默一会儿,带了些期冀地问,“她没说旁的?”
长朔没有注意到皇帝的奢望,只将漠北边关报平安的折子递过去,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孃孃言语中似是想念大公子。”
皇帝微微颔首:“你稍后拟旨传喻南砚回长安,端阳节前怕是来不及了,得寻个好由头。”不能显得太过刻意。
长朔微垂的睫毛叠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下个月二皇子虚二十,可行弱冠之礼。”他顿了顿似是犹疑,“孃孃依然不愿见娴贵妃,已经好些年了。依稀记得臣未进宫前,孃孃和娴贵妃情同姐妹。”
皇帝的眉头皱在一起,半晌后才做了决定:“便以封王典礼,召喻南砚回来观礼。老二、老三皆封郡王,先让宗人府拟些封号呈上来。”他眼中有些碎芒,隐在庄严的表情后面,看不清其真实想法,“静园世子要不要一同沾光——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