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悲哀(第2/3页)郡主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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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情。

    麦冬撇撇嘴道:“没给罚到浣衣局为奴,奴婢已经感恩戴德了。”

    麦家往上翻三辈也曾在官宦人家伺候,只因东家犯了重罪,家仆们连坐皆没入奴籍,她倒很是乐观,觉得被分配至静园又能伺候在安阳郡主身边,已是天大的福气。

    半夏不一样,她自幼被拐带,因相貌平平,秦楼楚馆也不想做折本的买卖,牙婆便将她贩给杂耍戏班。深秋时节,半夏衣着单薄在街头顶大缸,起来时裤子后面红了一片,惹得众人唏嘘不给赏钱,班主觉得触了霉头用鞭子抽她,刚巧如意坐轿路过,心生怜悯,便花了银子将她赎在身边。

    她俩的性子倒是截然不同,半夏温柔恬静,麦冬直率聒噪,这些年来伺候如意还算妥当。只是如意奇了怪,自己待她们不薄,甚至可以说从未亏待过,为何偏偏只有半夏不忠。

    ·

    麦冬用薄玉片挑了些鲛鲨膏涂到如意的肩上,又均匀抹开在疤痕处,如意将包金瓷瓶塞到麦冬手里:“拿去用吧,过两日我进宫再要一些回来。”每年无论多热的天,麦冬人前都会穿高领有盘扣的衣裳遮住脖子那块,经常捂出痱子来。

    麦冬还没开口拒绝呢,半夏已先行搭腔:“这鲛鲨膏是燕国贡品,每年只有两罐。”

    麦冬虽然很想要,仍是忍住了,将瓷瓶放回镜台上:“谢郡主,奴婢皮糙肉厚的,没得暴殄天物。”

    “拿着吧。”如意并未放在心上,对着铜镜梳头,“没哪个女孩子不俏的。”她又问半夏,“你身上也有疤么?”

    半夏轻声说道:“奴婢没有。”

    往日如意对这两个奴婢,若是赏给半夏些东西,必会补给麦冬另一样物什,从不会厚此薄彼。这一句“奴婢没有”,半夏说的是没疤,此刻在如意听来,却是没有赏赐。

    ——赏赐?赏你一顿板子可好。

    “昨日的杭绸你再去库里挑一匹,别越了颜色成。”如意待人一向亲厚,暂时不想让半夏心生端倪,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还是一切照旧的好。

    长朔在刑部大门前下了马,番役将方才刑部公堂内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呈报给他。

    大概在方侍郎说那句“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时,长朔已经走到照壁且听到了。

    “听闻有人想掳劫本座?猜猜看,本座会不会将他的脑袋给拧下来。”长朔说着跨过仪门给如意请安,“刑部里腌臜,郡主千金之躯怎好随意涉足,没得污了郡主的眼。”见如意面色担忧,未等她开口,他已轻声宽慰,“交给臣来处理。”能让如意亲自过来问询的,定是不想那人有事,再者方才她维护魏扶川的话,长朔全都一字不差的听见,定不会忤逆她的意思,不过多少有些奇怪,她为何对一个锦衣卫如此上心。

    如意看着垂眸而立的陆西墨,欲言又止,俄而退出公堂。

    长朔旋即面色染霜道:“刑部的人好生狂妄,方侍郎说说看,这脑袋是挂在东厂门前好,还是挂在你们六扇门的地方妙?”

    方侍郎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下官从未说过那些无稽之言……”

    “是么?”长朔眼里闪过一丝狠戾,“若是本座说你说了,那便是说了,东厂诏狱里一套酷刑下来,招还是不招,可由不得你。”

    方侍郎浑身抖如筛糠,声音跟着打颤:“督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长朔稍稍收敛戾气:“你们刑部的勾当,本座不屑知道,望侍郎和尚书——好自为之。”长朔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魏扶川,身材不算魁梧,样貌也是平平,昨日含元殿广场之事他也有所耳闻,总归是魏扶川挺身护主,还算尽忠,“人本座带走了,若是你们还想拿他,尽管来东厂。”

    话已至此,哪敢不识趣。

    三人一同离开公堂时,无视前院两边的差役,长朔似笑非笑道:“亏得侯爷是正直之人,怎能想出那样的法子?假如哪日我上街真的被人套了麻袋掳走,可如何是好?”

    陆西墨嘴角含笑道:“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定会第一个前来搭救,这等加官进爵的好事可不能便宜旁人。”他又拍拍魏扶川的肩,煞有介事道,“哎?不如我承担掳劫,魏兄负责营救,总归肥水不流外人田。”

    魏扶川汗颜道:“二公子真是……”

    “足智多谋是吧?”陆西墨笑出声来。

    差役们自惭形秽,恭敬地送他们出了刑部大门。

    到了刑部门口,魏扶川先对长朔抱拳:“卑职谢过督主,魏某定当知恩图报。”

    长朔风淡云轻道:“往后保护好郡主的安危,便是你最大的回报,也不枉郡主亲自过来不惜用谎话维护你。”他顿了顿又道,“若是你不愿去到静园,我也可以替你回绝郡主。”

    魏扶川已经深思熟虑过:“郡主心善,卑职定会尽忠职守。”

    长朔抿唇微笑:“你是没见过郡主行为乖张时的样子,总之郡主品性不坏,你护在她身边,凡事也需规劝些。”

    一只白猫和一只黑猫从他们身边经过,陆西墨看到那只白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谢督主提点。”魏扶川又拱手面向陆西墨,“多谢侯爷。”

    陆西墨这才收回目光,若无其事道:“想当初令尊舍命救我母亲那会子,可是折了一条腿,今日之事不足挂齿。”

    长朔微微侧目:“何时发生的事?”

    陆西墨随口道:“好些年了,母亲刚任职太上皇的御侍那年。”

    长朔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有只绿色的凤尾蝶飞到如意的马舆前,如意探出身子伸手去逗引,蝴蝶扇动着翅膀躲避,而后翩翩飞舞落到那两只猫跟前,猫咪像是看到有趣的东西,争相去追逐,蝴蝶好似戏耍它们,时高时低却又始终离得不远,忽而听得几声犬吠,两只猫逃之夭夭,蝴蝶也不知飞哪去了。

    如意见到他们走出来,下了马舆:“事情解决了?”

    长朔将一直拿在手中用绢帕包好的《布政司分布图》递给她:“郡主早些回去。”

    如意不明里想打开:“什么东西?”

    长朔出言阻止她:“回去再看,总归是好东西。”

    如意摸了个轮廓,猜测道:“是琴谱么?”

    长朔面带微笑道:“回去默记于心,再弹筝时定会怡然自得些。”

    如意又问:“厂臣不送我回静园么?”

    长朔只简单解释道:“臣还有事要前往宗人府,魏扶川可护郡主回去。”

    如意有些好奇:“是什么事?”

    长朔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说,又对魏扶川道:“骑我的马护送郡主回静园。”

    魏扶川拱手道:“卑职可以步行跟随。”

    长朔还算中意他的回答。

    如意悄悄睨了陆西墨一眼,她不明白,为何他同样在意魏扶川的安危,暗爽着是不是因为自己,不禁偷笑:“魏扶川是我的护卫,多谢侯爷……”

    “魏兄已经道过谢。”有长朔在,陆西墨稍微会顾及如意的心情,而后他看向魏扶川,“劳烦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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