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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入秋季节, 黎明时分下雾很是寻常,陆西墨捂着眉峰蹲了下来,倍觉自己的无能。
出了锦瑟华年的小院时,才发现院外半圈全是锦衣卫在巡逻,毕竟发生这样的事, 不会没有人通知长朔。
陆西墨径自回到喻府, 沐浴更衣决定进宫面圣, 出门前吩咐江长史, 让护院将朝三妹严加看管起来,不许她踏出府邸半步。
皇帝得知如意的事后,盛怒之情在意料之中。
陆西墨跪在金砖之上:“臣有事想请求皇上。”他对皇帝磕了个头,“还望皇上成全。”
皇帝沉声道:“你说。”
陆西墨也算考虑再三:“臣想带郡主在乡下过段日子, 避开所有的纷争。”
皇帝并不同意:“如意从未吃过苦, 朕也不认为她需要避险, 朕更不信,抓不出那个下毒之人。”
陆西墨腰身直挺地跪着:“郡主儿时曾在庐州过的很好,臣不会让她吃苦的, 只是希望待此事过去了,再让她回来。”他没有说出他内心所有的想法,太过自私了, “成都王府虎视眈眈,还留朝三妹在喻府,也不知她有何诡计,臣希望郡主能安全。”
皇帝稍作思忖, 还是觉得不妥:“你们还未有婚约,如意一个女孩子,同你一起离开,旁人会怎么想?”
陆西墨只道:“臣有法子。”
皇帝还是不放心:“实在于礼不合!”
陆西墨知道皇帝顾虑,慎重又谨慎道:“臣保证对郡主觉不会有越轨之举!皇上可以让宫里的姑姑伺候在郡主身边。”
皇帝沉默一会:“容朕考虑一下。”
陆西墨觉得有希望,便又对皇帝磕头:“谢皇上。”
昨晚抓回去的那个胡人也不无作用,稍作改装一番,替了楼尽欢去蜀地,一同去往的还有宫里另外两位御医和五百精兵,随后还有五千护卫,分道前行,在四川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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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十分诧异。
环顾四周,唤了声:“麦冬。”
麦冬连忙进去看她:“郡主可有哪里不舒服?”
如意的记忆有断片:“昨晚不是去逛夜市么,怎么回来的?”她轻抚额头想了想,“哦,那个绿眼睛的人!”
麦冬去扶她起来:“郡主要不要先泡个浴?待会奴婢再同您说。”
如意觉得还没睡够,掩口打呵欠:“几时了?我想再睡一会儿。”
麦冬悄悄去打量如意的脸色,与平时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好,您躺床上去。”
如意躺平后,觉得膝盖疼,撸起裤卷一看,青了一大片,怎么都想不起来何时受伤的:“这也太奇怪了。”
麦冬干笑一声:“待侯爷过来,再说吧。”
如意也不管那么多了:“我待会子起来想吃粥。”
“好。”麦冬说完收拾她换下的衣裳,出了寝间。
如意很困,不一会儿便又睡着。
麦冬在院子里想了许久都不知道自家郡主怎么会中毒了,她们的吃食几乎差不多,实在匪夷所思。
因为怕再被人下毒,麦冬煮粥的时候格外仔细,用银针探过米和水,一切无恙后才淘米后加水放进砂锅里炖煮,并且在旁看着,唯恐出了岔子。
宫里的御医又来了两波,如意一直在熟睡,他们隔着丝帕替她把脉,只觉脉象紊乱,忽急忽缓,楼尽欢一口咬定是中毒,并带了控毒的药丸过来,说可以先行止住如意的身体恶化,几个御医不敢轻易让如意尝试,说要回去分析药丸的成分,才能给她尝试。
楼尽欢只是不屑一笑:“药丸我做了一夜只得两颗,草药稀缺,不一定会有第三颗。”
某御医对楼尽欢道:“宫里御药房什么珍惜之药都有,郡主千金之躯,万万不可乱服药物。”若是出了事,可是要一同被连累的。
“还怕我下毒不成?”楼尽欢当即吃了一颗,在口中咀嚼有声,“有些东西不一定中原有,反正一颗了,你们继续拖延时间,若是郡主能撑过去,便当是楼某多虑了。”
两个御医额上开始冒冷汗,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不如信他一次,举手表决,全数通过让郡主服药。
因为如意还是睡着,被楼尽欢用针扎醒,这会子她见到他却不害怕了,只是一怔:“你怎么在这?”
楼尽欢旁的话也不说,一手端着水,一手拿着药丸:“先把药吃了。”
如意微微叹气:“扰人清梦。”说着不耐烦地喝了口水,将药丸送进嘴里,两口水下肚,她对他摆摆手,“快些出去,我还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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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墨从皇宫里回来,身体疲惫的很,却是先回喻府换过常服,想去看一眼如意。
江长史对他道:“朝三妹说要见您。”
陆西墨喝了口参茶,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便去了后院。
朝三妹被关在后院的围房里,外面有众人看守,陆西墨隔着门问她:“有话快说。”
朝三妹晃了晃门,见没人打开的迹象,便道:“郡主中的毒不是我下的。”
陆西墨闭着眼,有些晕:“你倒消息灵通。”
朝三妹拍了拍门框:“定是那个楼尽欢,他也是个制毒高手!”
陆西墨想不到楼尽欢有陷害如意的理由,却也不得不防:“你从何得知?”
朝三妹这才说道:“来长安那日,我见到他,便知道他是要替三皇子医治眼睛的人,当时郡主在他身边,我以为是他夫人,想着对郡主下些普通的毒粉,一来可以试试他的本事,若是他医术不佳,还能威胁他一二。”
陆西墨一愣:“有人告诉你们楼尽欢的样貌?”
朝三妹得知有些事情瞒不过去,她也想自保:“前些日子有人画过楼尽欢的肖像,送到成都王府。”
陆西墨惊呼:“坏了!”连忙叫护院去阻止那个假冒的人出城,现在应该还来得及,此时还是如意的性命重要些,“还有呢?你继续说。”
朝三妹和他谈起条件:“若是我说了,二公子能放过我么?”
陆西墨沉默半晌:“若是你未曾对如意下毒,我可以饶过你。”
朝三妹抿嘴,并不全信任他,但是现在别无他法:“那日楼尽欢逼着我要解药的时候,我往他身上撒过旁的毒粉,他却毫发无损,对于毒.药,我自认为从未失过手,而楼尽欢他既然有法子避毒,定是尝遍毒.药,而他那日也说有法子替郡主解毒,会解毒的人定会制毒!”
陆西墨越来越觉得事情复杂:“你们成都王府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朝三妹原本恨极了成都王妃,也痛恨成都王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她只闷闷道:“成都王妃想做皇后!”
陆西墨倒没有多少惊讶,既然想谋反,定是为了权利:“你先待在这,等事情水落石出,你若未曾助纣为虐,想必皇上会饶你不死。”
几千精兵去往四川,若是再联合地方驻兵,除去一个藩王简直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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