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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如意——”陆西墨惊慌失措地呼喊, 倒不至于失了理智。
他在眼前可见的人群中找寻如意，若是被人掳走，定是两三个人一同离开的身影，几番搜寻确定无她后，他折回戏台前, 楼尽欢翘着二踉腿仍旧在看戏。
陆西墨问楼尽欢：“是不是你叫人带走如意的？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 找不到她了。”
楼尽欢很是淡然：“如意不见了？”
陆西墨见他如此平静的样子, 稍微松了口气：“她中午没有用多少东西, 若是你要带她去哪，记得让她吃饱。”
楼尽欢端起一盏茶水，头稍低，眉眼微挑, 那双碧眸极其暧昧地看着陆西墨：“你想她哪样吃饱些？我也好喂她。”
饶是再君子的人, 听到这样极富挑逗的话语, 也会生气，陆西墨走过去拧起他的衣领：“注意你的言辞。”
“我只是说说而已。”楼尽欢依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都是男人, 我不信你对郡主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陆西墨狠狠将他推回椅子上，没有说话。
楼尽欢看着陆西墨狎笑道：“你说如意不知人事，若放到牙床之上, 会是怎样的辗转承欢……”
这下陆西墨彻底愤怒了，直接对楼尽欢挥拳相向，每拳都打在他脸上，好像不是在教训人, 而是在宣泄他的情绪。
楼尽欢未曾还手，任陆西墨拳头落在自己脸上，俄而，他的口鼻全是血，幸而脑中还有一丝清明。
如意拨开人群的时候，简直骇然：“陆西墨！你在做什么？”方才她被人拉扯一下，鞋子都给踩掉，身上还不知被谁披了件灰色的衣裳，耳边嘈杂嗡嗡作响，根本没听见陆西墨在叫她。
此时倒是被陆西墨的样子给吓到，可能是他最难看的样子，说他面目狰狞一点儿也不为过，她去搀扶躺在地上的楼尽欢，关切道：“你还好么？”
楼尽欢虚弱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几个村民七手八脚将楼尽欢抬到如意住的地方，顺带给叫了郎中。
如意在堂屋问陆西墨：“你怎么将楼尽欢打成那样？”
陆西墨无从解释，见如意如此关心楼尽欢，他更是隐忍着怒意，口气不悦道：“是看他不顺眼。”他又深深叹气，“往后可不可以离他远一些？”
如意从不知陆西墨有那样暴戾的一面，虽然曾看到他在醉仙楼里和别人大打出手的样子，可今日他揍楼尽欢时的表情，有种恨不得要将其生吞活剥般：“若是以后我让你不顺眼了，你会不会打我？”
陆西墨很是无奈，想去抱她，却被如意躲开，便对她说：“瞎想什么，不一样的。”
麦冬熬了郎中的药，如意端进去给楼尽欢，陆西墨跟在她身后。
楼尽欢鼻青脸肿，躺在床上轻声哼唧，如意又问他：“你们因何事打架？”
楼尽欢“嘶”了一声，有气没力地纠正：“郡主，是侯爷打的在下，在下可从未还手。”
如意问他：“能自己吃药么？”
楼尽欢说：“不能。”
陆西墨在身后道：“我来喂他！”说着从如意手中将药碗端过来，舀了一勺往楼尽欢嘴里灌。
“烫……”楼尽欢歪过头，药汁撒进衣领中，和着血渍斑斑的领口，有些触目惊心。
陆西墨压低声音道：“能烫死你？”
楼尽欢极尽可怜的语气道：“侯爷好生小气，在下不过对郡主心存慕，侯爷也不必对我照死招呼吧？”
陆西墨闻言，差点没将碗扣他脸上：“你那样叫慕？分明是龌龊无耻！”
如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大抵明白他们动手的原因。
楼尽欢撑着一口气道：“在下不像侯爷那般虚伪，有错么？”
陆西墨拳头握的咯咯作响：“还想挨揍？”
如意觉得情况不太妙，将药碗又端回来，并且推陆西墨出去：“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揍他？你先去做晚饭，我想吃红薯。”
陆西墨根本不放心他俩单独相处，不过楼尽欢此刻伤成这样，也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他若对你不规矩，你便大声叫。”并提醒道，“门不要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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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吹了吹药汁，慢慢喂给楼尽欢，待全部用完，她给他一方手帕示意他擦嘴：“方才是陆西墨不对，我在这替他向你道歉。”她顿了顿，也不晓得何婉拒，“虽然……我不知怎么说，不过我想告诉你，我只喜欢陆西墨一人。”
“在下知晓，一直知晓。”楼尽欢轻笑，“只是感情这东西，谁能说得清？即便知晓不会有结果，却不想放手。”
如意心中一悸，想她上辈子对陆西墨大抵也是这样的心情，便有些理解楼尽欢，她微微叹息：“世间还有很多你没见过的好女孩儿，定有一个在等你。”
楼尽欢躺平，声音透着些许苦涩：“知晓还有千好万好的人，可郡主已经在我心里了，我没有法子，总不能将心剜了。”
如意从未面对过这样的事，也不懂得如何应付，只能深表歉意：“对不起。”
楼尽欢闭上眼：“不怪你，我只是不甘心，若是当初郡主重活一次的时候，先遇见的是我，我定不会让郡主难过。”
如意抿唇道：“不会的，即便先遇见你，我也会当你是仇人。”
楼尽欢从鼻腔发出不屑的笑声：“没试过怎会知晓。不过……”他顿了顿，无比惆怅道，“若是有朝一日，陆西墨抛弃你，莫要忘了这世间还有一个我，也许我不能让郡主达成所愿，但是我定竭尽所能，让郡主衣食无忧。”
如意将他的话语放在“达成所愿”上：“你都不知我想要什么。”
楼尽欢想挣扎着坐起来，却没多少力气：“我会治好三皇子的眼睛，在那之前会同他谈好条件，也会请皇上给个恩典。”
如意一惊：“你该不会想以此要挟皇爷爷让我嫁给你吧？”
楼尽欢无可奈何地笑：“我还真有那么想过……”他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但我宁愿郡主能心甘情愿。”
上辈子，如意再怎么心仪陆西墨，也未曾想过用皇上对她的疼，而让皇帝下旨赐婚，她从未想过要勉强陆西墨。
这一点，如意觉得楼尽欢与她还算相同，更是有些能体谅他的心思。
但如意转念一想，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她对陆西墨的情感，一开始也是建立在他的身份之上，不免会同样怀疑楼尽欢的居心。
楼尽欢似是想离开：“我已无大碍，便不打扰郡主了。”
如意鼓起勇气问他：“你何时喜欢我的？”
楼尽欢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却还是那句老话：“在下对郡主一见倾心。”
“后来呢？”如意站着未动，盯着他的双目，“为何认定是我？”
楼尽欢在她眼里看到质疑，横竖最后她都会知晓，便当是提前告知：“郡主记得结邻楼上那张婚书么？在下不才，正是突厥可汗另外一个儿子。”
如意瞠目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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