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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博@陆小凰 他也记得母亲的回答:若是臣妇知晓呢。
德阳待长朔也算己出,可惜长朔还是进宫做了内监, 她失去了那个养子。
曾经国子监的同窗艳羡陆西墨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几个博士对他的课业更是赞不绝口。过犹而不及, 记性若是太好,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简直如影随形。
此时此刻——设计陷害如意、称呼朝承浔为瞎皇子、欲置母亲于风口浪尖……喻东陶说的每一样都让陆西墨愤慨, 恨不得立即冲上去质问他们, 可终究只能在水里泡着, 方才在凉亭那他还想说如意虚伪, 原来自己才是虚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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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传来,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陆西墨憋了口气没入水底, 而后奋力往湖心游去,直到胸腔里有种快要涨裂开的疼痛, 他才浮出水面大口地喘气, 而后歪头拍了拍耳廓, 却听见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如意站在东岸边冲他挥手, 边上还有许多侍卫。
陆西墨微微叹气,拖着略为疲惫的身子朝她游过去,临到岸边, 池水虽浅仅及他腰部, 青石板铺陈的河堤距水面只有两尺宽,搁在平时随便一撑便能上去,可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有侍卫想拉他, 陆西墨摆了摆手:“我缓缓便好。”他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
如意第一次居高临下看他,发现他的额头很好看,眉骨如峰,有种想去触摸的冲动,她先让侍卫们散了,然后蹲下来问他:“陆西墨你冷么?”
陆西墨趴在河堤上,闭着眼轻轻摇了摇头,那睫毛又密又长。
如意小心翼翼地拢着袖子去擦他的额头,看见他左眉上方半寸处有个豆大的污点,她用力擦了擦,擦不掉,陆西墨微微睁眼,眉上的水珠一颤渗入睫毛中,俄而,他又闭上眼没有说话。
这时朝承沣走过来,问他:“二公子这是在做什么?”说着伸出手。
陆西墨没有看他,双手用力撑上了岸,只是脚如灌铅。
朝承沣眉眼含笑道:“方才见你和如意在湖边凉亭,没忍打扰,怎的落了水?”
陆西墨虽然衣袍尽湿,却不显狼狈,他一声长叹:“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郡主。”有很多事,他都不能掌控。遥想那日在刑部,若是差役们真要对魏扶川动刑,以他的身份实在无力阻止,而今日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不让如意被朝承沣所忌惮。
如意一怔,虽然不是第一次听陆西墨这样奚落她,可这辈子还是头一回,亏得她还替他担心,围着太液池找他小半圈。她涨红了脸,憋着嘴道:“我只是过来看你死了没,好替你收尸。”忽然她又难过得要命,上辈子没看到他最后一面,最终的回忆又不好,这辈子不能好好地重头开始么。
朝承沣嘴角勾着笑:“如意,别耍小脾气。”
如意不太喜欢娴贵妃,自然不待见这个二叔,怎会对他有好口气:“即便我要将这太液池给填了,你觉得皇爷爷会拒绝我么?”
朝承沣绷紧眉头,脸上笑意全无,他知晓皇帝最喜欢这个孙女,甚是宠,静园世子朝显棠始终是他夺嫡之路上首要防备之人,而如意是绊脚石。
陆西墨在边上调整气息,随口道:“三公主呢?”
朝承沣这才缓缓舒展眉心:“估摸着妹妹在母妃那抚琴,二公子要去看看么?”
陆西墨对娴贵妃没多少印象,知晓她和母亲曾经是好姐妹,也只是曾经而已。因为宗人府的缘故,他倒是清楚娴贵妃在皇帝为王时便已是侧妃,皇帝登基后直接将其封为贤妃,皇帝只得四儿三女,子息属她最多:大公主朝汐、二皇子朝承沣、三公主朝湄皆为她所出,贵妃封号受之无愧。
陆西墨拧着袍袂上的水:“容我先换身衣裳,再去欣赏一番。”
如意只觉得犹如落进寒冬腊月的冰窟里,烦闷无从宣泄,她紧咬着下唇,将那把檀香扇狠狠掷入太液池里:“方才我说什么来着——我不稀罕!”而后头也不回的原路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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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国公府在朝二十多年屹立不倒,不是因为喻家的兵权或是皇帝的私心,而是因为喻太师从未在皇嗣上表明过立场,德阳郡主更是不与后宫妃嫔多有来往。
为人臣者,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可以向皇帝谏言任何事宜,即便是皇陵迁移棺椁之事,都敢直言不讳,唯独储君方面他不参与。说他明哲保身也好,随遇而安也罢。因如此,无论将来谁成为大昭的储君新帝,都不会撼动喻家在朝中的位置。
陆西墨和三皇子朝承浔交好,也是极有分寸,公私分明,从不僭越雷池半步。
可徽国公府总会是皇子党们一心想拉拢的目标,众人心知肚明,若得徽国公府一臂之力,东宫简直唾手可得。
而如意可以无所顾忌地找陆西墨自有她的理由。
七岁那年,太上皇和皇太太带她微服私访途经江南,太上皇去到庐州看望汝阳大长公主,便在喻家祖宅过了一段时日。汝阳是太上皇的异母妹妹,是喻太师的母亲、陆西墨的祖母。
可惜还没过几日,汝阳大长公主突然薨逝,喻驸马伤心过度,没两日也随她而去。于是乎,喻太师和德阳回乡奔丧,双生子是为长子嫡孙,自然一同随行。
如意在长安时推过喻北瓷,陆西墨心里从未忘记,这下天高皇帝远的,没人的时候逮到如意欺负,如意一直众星捧月般的被人伺候,教训宫女更是家常便饭,怎会示弱,顶、抓、咬,无所不用,而陆西墨狡诈,一旦占了上风回头立马嫁祸给喻南砚。
关键是如意根本无法分辨他们两个人,喻南砚沉迷于刀枪棍棒无法自拔,也是顽劣。
但他们两人对待如意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后来如意明白了,只要打后不还手的便是喻南砚。
有一次,如意也不知踹了谁,那人拿着红缨枪无奈地笑:“满满认错人了?”
如意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南砚哥哥,我以为是那个猴子。”陆西墨和喻南砚属猴,如意给陆西墨起了绰号,陆西墨自然不甘示弱,开始也不知该叫如意什么,横竖是动物便好,便唤她“幺鸡”,少不了吃德阳的爆栗,而后他便改口为“幺凤”,心里一直默默念叨——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一样的。
眼前扛着红缨枪的男孩提议去爬树,树上有木枣,脆甜。
怎知树里掩着蜂窝,如意为躲避马蜂,失足从树上摔下来,地上有他平放的红缨枪,枪头的侧刃直接戳在她背上。
他看她摔下去,简直吓傻了。
如意踉跄地站起来:“南砚哥哥,我的背好疼。”她头晕目眩,险些再次摔倒。
他跳下树去扶她,沾了满手的血。
陆西墨闯了祸首次勇于承认,喻南砚却说是自己是犯事者,于是他们两人都给罚在祠堂跪着。
如意身上的疤怕是抹不掉了,搁在寻常女孩子家身上,都是不能入宫选秀的。因为一直以为是喻南砚,她也没多少怨恨,随它去吧,并庆幸不在脸上。
七岁的秋天,渐渐随时间被如意所淡忘,后来她又和太上皇去到燕国,燕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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