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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刘承继说要喝酒,虽说是大半夜的,但军师还是赶紧让人端了酒菜上来,还装模作样的交代士兵去找一找将军。
酒菜上来时,将军自然没有到,军师便坐下陪酒,期间他将话题绕来绕去,想往城墙上面引,想探探刘承继的态度,可不论他怎么绕刘承继都只是绝口不提,军师便有点着急,干脆直接开口道:“世子爷,不知口子河那里的城墙……进展的可还顺利?”
“城墙啊?”刘承继夹了片牛肉送进嘴里,随口道,“刚才让人给我拆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淡,语气寻常,那模样便仿佛在说“这牛肉煮的有点硬”一般的随意。
军师一顿,一时也拿不准他这是什么态度,他做出一脸震惊的模样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谁知道呢!”刘承继眼也不抬。
“这事可一定要禀告将军,”军师一脸严肃,说着沉吟半晌,猜测着道,“世子爷您觉得会不会……是北魏的人在捣鬼?”
刘承继抬头看他一眼:“你觉得呢?”
刘承继脸上是一点儿情绪不带,饶是军师再会察言观色也猜不出他的心思,倒是这独角戏唱的,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一时自尊心有些受创,自觉有些难堪,应和了两句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无关痛痒的扯了几句闲话,酒菜吃的差不多了,刘承继放下筷子和军师道:“有点困了,你给我找个地方,我睡一会儿。”
这还不打算走了!军师有点头疼,但也不得不照办,领着他去了一间空置的营房,让人收拾了一番过后,他便和刘承继道别,想要退下了。
刘承继打了个哈气,和他道:“等潘将军回来了你和他说一声我在这等他。”
“将军事多,也不知何时——”
不等军师把话说完,刘承继打断他道:“他是明年回来我也等。”
“是!”
从刘承继这里出来,军师直接去了潘成的营房,潘成还没有睡,见了他来便问:“人走了没有?”
军师摇摇头,将前后情况和他仔细说了一番,潘成听了眉头皱起:“他什么意思?”
军师依旧摇头:“原来只当这世子爷心思简单胸无城府,我便轻敌了,一上去探了几句话,倒弄得我怪是难堪的。”
潘成道:“这位世子爷我也打过几回交到,真是一回一个模样,变得太快。”
“那眼下,将军打算怎么做?”
“明天我去见见。”
——
第二天一早,潘成到了刘承继休息的营房,见了面客气了几句之后,潘成道:“末将这巡防刚刚回来,听说世子爷来找我喝酒,世子爷若是不嫌弃军中酒菜粗陋,末将便陪世子爷喝几杯。”
“酒喝完了,剩下还有点事想麻烦将军。”刘承继抬手示意,“将军请坐,咱们慢聊。”
“世子爷有事只管吩咐。”
两人坐下后,刘承继道:“我想请将军派人帮我送封信。”
听他说是送信,潘成脸上反而却是慎重起来了,明摆着这不会是一封普通的信,便是给皇帝的密函他也帮着给送了两回了,也没见刘承继这般慎重过。
“不知世子爷要给谁送信?”
“拓跋齐!”
潘成神色一肃,刘承继不容他推脱的道:“我知道将军有办法。”
——
晏如瑾月份渐重,身上开始出现各种不适的感觉,腰酸体乏不说,双腿还时常抽筋,经常夜里疼醒,疼的想叫人都说不出话……也变得贪吃起来,时常莫名的想吃一些寻常都想不起来的东西,想了忍不住非得吃到不可。好在如今是在京里,想吃什么也都能买得到,身边几个丫鬟婆子日日夜夜的守着,照顾妥帖,也没有疏漏的地方。
可虽说如此,晏如瑾却一天一天的,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空落落的,时常心酸,莫名的忍不住的落泪,夜里梦了刘承继几回,只见他孤零零的站在一片荒野上,可怜兮兮问她,为什么要抛下他?
晏如瑾心思一天比一点重,到京以后,她陆陆续续往边城给刘承继写了几封信,却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过,她心里有些难受,既委屈又有些不安……
月份重了,她便不再出门了,连宫里也不去了,只待在家里养胎,她一直呆在娘家,连王府也没回,这倒是让有心上门探望的各个王府的女眷们不好登门,晏如瑾倒也落得个清净。
转眼便到了年底,怡王府的管家上门请了几回安,顺带着请示了一番与个府的走动情况以及年礼安排,这一切都有列可援也无需晏如瑾过多操心,只交代一声便好。
按理说过年晏如瑾是该回怡王府的,可是这时候她的孕身已经九个多月了,肚子太大不说,还随时都有临产的可能,也是不敢轻易挪动的,便以行动不便为由,留在了娘家过年。
晏如瑾的孕身八个月的时候,皇后娘娘便请了皇帝的旨,安排了几个太医和住进了晏家守着,时间到了十二月份时,眼看着晏如瑾要临盆了,产婆也都已安排妥当,一时京里整个权贵圈子的神经都绷紧,所有人都把眼睛盯向了晏府,盯向了晏如瑾的肚子。
大年三十这天夜里,晏如瑾发动了,消息一传出来,闹的京里姓刘的这一大家子皇亲,全都没能过好年。
——
诚王府的书房里,诚王拧着眉头沉着脸也不知在问谁:“到底是男是女,太医那里能不能确定?”
书房里静悄悄的,除了诚王,只有下边儿躬着身子立着的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闻言,男子恭声道:“太医说,九成是个女孩儿。”
诚王皱着眉头,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有些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来:“我问的是确切,都是没用的东西!”
那人垂着头不吭声,半晌诚王又问:“确实插不进去吗?”
“回王爷,陛下那里防的滴水不漏,确实插不进去,若是动作大了,只怕露出马脚。”
诚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半晌后悠悠的道:“继续盯着,去吧!”
“是!”
——
晏府后院儿,产房外头聚满了了人,除了晏家主仆之外,还有五六个太医,七八个备用的产婆,以及宫里头皇后娘娘派出来守着的四个嬷嬷。这一群人静悄悄的守着,脸上一个比一个严肃,眼睛盯着产房屏气凝息的。
产房里头除了几个产婆偶尔的说话声之外,再没有其它声音,晏如瑾嘴里咬着布巾,疼的一脸的汗,却是一声也不出,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嗓子眼儿里哼哼两声……
她娘拉着她的手,安抚她道:“瑾儿别怕,没事的,很快过去了……”
“嗯……”晏如瑾声音哽住,艰难的应了一声,可是疼痛一阵一阵的来,却总也过不去。
晏如瑾咬着嘴里的布巾,咬的腮帮子都麻木了,孩子却还是没有动静……
几个时辰一晃过去了,晏如瑾已经没了力气,咬着布巾的嘴又松开了,她脸上发白,大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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