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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天刚蒙蒙放亮,宫嬷嬷已是起床好些时候了,洗漱后直接去了大厨房,亲自盯着厨子准备早膳,看着做的差不多了,她离了大厨房直奔主院儿来,刚到了主院儿大门外时,便见的刘承继刚出了院子,大步往外走。
宫嬷嬷快走两步上去,见了礼后问道:“世子爷早膳备好了,您吃了再出门吧!”
“不吃了。”
“世子爷,您别怪老奴啰嗦,您昨儿个晚上便没吃,今儿早上再不吃,身子可怎么熬得住啊!”
刘承继没再言语,脚步不停,大步朝外走。
若是换了旁人便不敢再上前了,可是宫嬷嬷是皇后娘娘派过来,吩咐照顾刘承继的,不敢不尽心,她紧着两步跟上,口中劝道:“刚出锅的豆花,世子妃说您最吃的,卤汁儿还是昔日在宫里头时,老奴和世子妃娘娘学的配方,回头教给了府里的厨子……”
刘承继身形一顿,脚步便慢了,宫嬷嬷见了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仍旧是神色不动一板一眼的道:“这厨子也是做豆花的老师傅了,前些日子现请的,这厨子进府这些日子了,世子爷可还没吃过一回呢!世子爷,现下时辰还早,您便吃了再出门吧。”
刘承继脚步停下:“传膳吧!”
“是!”
早膳当然不止是一碗豆花,各种各样的吃食摆了半桌子,刘承继却是连筷子都没碰一下,坐在桌前,捏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着豆花。
虽说盛豆花的碗不算小,若是一个妇人、小姐吃了也能顶饱,可对一个大男人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了。
宫嬷嬷见他旁的一口不动,她想了想便又劝道:“世子爷便是没有胃口,您也多进一些,您这些日子总是却一顿少一顿的,在这般下去还不知要瘦下多少呢!前些日子我见世子妃娘娘给您做了几身衣裳,若您再瘦下去那衣裳只怕不合身了……”
刘承继听了,抬眼看了宫嬷嬷一眼,宫嬷嬷接着道:“自打世子妃生了小姐后,皇后娘娘便时常传世子妃进宫去小住,世子妃喜静,在宫里头时,除了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便也不出门了,呆在曦辉宫里也无其他事可做,便给世子您做了几身衣裳,四季的都有,娘娘缝的很是认真,那一手的绣工……老奴大不敬说一句,便是比起尚服局的老师傅也不差哪儿了。”
“衣服在哪儿?”
“在曦辉宫偏殿里,单独一个箱子装着,原想着哪日得空时拉回王府的。”
……
刘承继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等他放下筷子时,摆满了半桌子的吃食下去了一半。
——
早朝上刘承继有些心不在焉……按理说刘承继是没有上朝的资格的,只因最近在刑部领了差事,皇帝特许位列朝班,以便随时奏报案情进展。
只是几日早朝下来,刘承继并不曾奏过一字半句,倒是日日听着别人奏他,他也不在意,听了只当没听到。
这日便一如往常一般,开朝几件琐事过后,文官们便开始了对刘承继的言语攻击,刘承继听着听着便走了神,看着刑部陶大人站出来时,他忽的想起了陶恒……若当初不是自己的出现,晏如瑾嫁的变是他了……
在刑部尚书参完刘承继滥用职权,这些日子在刑部横行霸道不说,又抓了刑部多少个官吏以及衙役之后,大理寺卿也凑了个热闹,说刘承继公器私用仗着身份,毫无缘由的抓了春风楼一百多口人,闹得百姓人对朝廷颇有怨言,城中议论纷纷……
站在对面的诚王,眼见着刘承继的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黑,心想他该是忍不住了,可光见着他脸黑,却不见他开言,半天了仍是稳当当的站着。
待大理寺卿奏完,又有几个御史告了几状之后,皇帝忽的喝了刘承继一声,诚王垂下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刘承继回过神儿,站出列来。
皇帝沉着声音喝道:“几位卿所奏,你可有话说?”
刘承继顿了顿道:“臣有话说。”
“说!”
其实刘承继并没留意刚刚是谁参了他什么,不过恍惚记得好像还是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先后站了出来,至于事情,翻来覆去也不过是那么点,于是他想了想便道:“臣觉得陶大人无能,但不得如此要职。”
闻言满朝一肃,朝臣们暗中摇头,刑部尚书更是眼睛都瞪大了……诚王则是眉头微微一挑,眉眼垂的更低了,模样看着儒雅谦逊的不得了。
皇帝冷冷的道:“陶尚书在刑部待了有十几年了,你倒是敢张嘴说这般狂言!”
“臣所说并非狂言,而是世人皆看得到的事实。”
“那朕倒是要听听是怎样的事实,若是你敢胡搅蛮缠……哼!”
朝臣们都竖起了耳朵听着,若是刘承继胡搅蛮缠了,皇帝会怎么处置,可这耳朵都竖起来了,也没听到明确的下文,皇帝只是哼了一声让他们自己琢磨。朝臣们心里明镜一样的,皇帝这老狐狸是偏心,压根儿没有要真刀真枪的处罚刘承继的打算。诚王也是这般想的,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一片静默声中,刘承继转头,他朝刑部尚书一拱手问道:“敢问陶大人参了我什么?”
陶大人觉得刘承继这是在羞辱他,便沉着脸色道:“怎么世子记性这般不好,这么快忘了臣刚说了什么?”
他本是抢白,不想刘承继却大摇大摆的“嗯”了一声,陶大人一愣,一时倒真是不知该不该再说一遍的好了,毕竟人家记性不好不是吗?
一瞬间的僵持,僵持中诚王站了出来,他看似和事老般的和刘承继道:“好了承继,陶大人刚不过是提了提你前些日子抓了刑部的一些官吏以及衙役的事,刑部事多,没了办差的人,事情便只得堆下,陶大人怎能不急。”
“陶大人,”刘承继正色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将这些人关押?”
陶大人一脸不想与他说话的模样,刻板的道:“不知,莫不是因着宁远侯公子的死,世子想让这些当差的背锅不成?”
“听陶大人的口气,仿佛宁远侯公子的死和他们无关一般,那么我倒是想问问宁远侯公子关进刑部天牢的时候,身上可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关了几天被毒死了!”刘承继抬眼,语气又重了几分,“且不说这毒死谁下的,只说这毒死怎么送进刑部天牢的?便是我要毒死这宁远侯公子还是哪个要毒死他都好,我只问陶大人,这毒是怎么进去的?”
不等陶大人说话,刘承继便猛地转身,大声朝皇帝道:“臣以为,出了这种事情,不是当差的放行,是当差的渎职,此种情况下,臣抓了刑部涉案的官吏于衙役本应当,臣这么做是一心想找出毒害宁远侯公子的凶手。可反观陶大人,刑部出了人命案,身为刑部尚书的陶大人不组织查明真相不说,还因着臣的追查参了臣一本。”
“陛下,臣实在不知,陶大人百般阻挠臣对这件案子的追查是为哪班?”刘承继又转头看向陶大人,“难不成宁远侯公子生前和陶大人结过愁?或者说宁远侯公子的死和陶大人有关?”
陶大人一听急了,他噗通跪到了御前,一脸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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