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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每个门派又以首、末两场为重。
善水宗多次参加剑冢铭礼会,首、末两场还从未有落在低阶若水部的时候。
立时有人跳出来:“宗主,此时换人,未免不妥!”
此人乃是上善部弟子崔华之,此前定下的善水宗首场舞剑之人。却于此时被替换,如何甘心!
刘眩鹤此刻却因小雉剑阵乃是若水部所出之故,立场转变,道:“如何不妥,这小雉剑阵,诸位方才也见了。出神入化,精妙绝伦!可是当不起这开场?”
此事登时成了上善部若水部间的矛盾。
宋弘德冷眼观之。归彦叶桑都是看他们吵吵。
胡天却是机警,他脑子转了一轮,立刻蹦出来:“宗主,还是给点时间让我们在磨合磨合吧。”
宋弘德叹气,点了点头,背手离去。
争论这才止歇。
待众人散去,归彦站在一边,踢地上的石头,不高兴:“不想练,累的。”
“当然不练了。刚才只是说给别人听的,怕他们打起来。”胡天说完,又有些许不肯定,问叶桑,“师姐,咱们刚才配合挺好的,不练了吧。”
叶桑点头,却是看着归彦,目光灼灼:“归彦,你方才临阵脚时,有一招,我没见过呢!”
归彦抬头:“哪一招?”
叶桑抓起重剑,唰唰唰舞得一招来。
归彦道:“这个啊,妖族的。起名字的妖,放在蛋壳上的。”
胡天挑眉:“起名字的妖?”
归彦点头:“蛋壳挡着,看不见脸,他在蛋壳上写‘归’‘彦’,说‘吾儿,望你有朝一日得归故里,望你才德兼备为邦之彦’。然后又在蛋壳上,把刚才那个,画给我看了。”
胡天听完,苦笑:“那不该叫‘起名字的妖’,那该是你爹。”
“哦。”归彦转头看叶桑,“整套,要看吗?”
却也不等叶桑说话,归彦提起剑便是砍、撩、刺、拦,行动起来。
一套行完,招式明晰,悍然刚劲,朗健古拙。
胡天抓脑袋,叶桑愕然:“归彦,这不是剑法,这是刀法啊。”
归彦撇嘴:“不能用?”
叶桑低头,继而展颜:“却是我拘泥!能用!”
归彦乐起来:“去剑冢。”
便是兴高采烈去了剑冢。
剑坛仍在剑冢处。
开剑坛时,展示剑技的一方,经剑索去往悬崖另一头,而观者仍在悬崖这便的木桩上坐着。
幸而都是修士,隔着悬崖看,也是能看得清楚明晰的。
而各家上场,以抓阄排序。一家一次一场,一轮完后,再抓一次阄。
这天善水宗排得两场,并未排到小雉剑阵。叶桑一行便是安心做观众。
所谓开剑坛,便是各门派展示百年剑上所得。或是新创剑术,或是新得剑器,或是新的剑符制法。也有剑阵。
上场修士,先将成果展示,再接受其他门派讨论质询。若是符法剑器,多半是询问讨论。若是阵法剑术,有讨论,亦会有修士上前挑战切磋。
叶桑非但剑技极高,于剑理也是研习颇深。她观后,常有惊人之语,且不惧道出,更不惧争论。惹得各派对她,有惊有惊,有惧有怒。
一天下来,倒是给宋弘德脸上添了不少光彩。
晚间回处所。
疏香咸吃萝卜淡操心:“叶桑今日结了好多仇,小黑,等着你们那小鸟儿剑阵上场,定然有很多人挑刺的。”
归彦皱眉:“你叫我,小黑?”
“是啊,你看你黑头发,还穿黑衣服,不是小黑,难道叫你小白?我说你也换点别的衣服穿穿嘛!”
归彦低头,扯了扯衣袖,又看向胡天,甚是犹疑:“不好看?”
“好看!”胡天坚定,“帅气极了!别听这臭鸟瞎说!”
归彦展颜,似乎松了一口气,又指着疏香问胡天:“能打?”
此时却是不待胡天发话,花困道:“打!”
花困一马当先,冲上去按住疏香脑袋是一通捶,边捶边道:“桑桑姐姐最厉害,谁敢挑刺!”
疏香被揍得嗷嗷叫。归彦看了,走上去戳了戳花困。
花困抬起头,吼道:“别拦我!”
归彦:“不是,让个空,我也要打。”
于是,疏香便被花困归彦联手打了个爽,鸟毛漫天飞扬。
胡天在一边看了直拍胸口庆幸不已。其实他和疏香想得差不多,但他没说出来!
叶桑在场上太犀利,不知多少修士存着报复的心。
胡天却也想得开,大不了便是被挑刺,说小雉剑阵不好。届时自然有叶桑舌战群雄,惹急了他去砍人,让他那宗主师兄收拾烂摊子。
不料,真到了上场那日,叶桑、归彦、胡天一套精简剑阵演练完,三人收招而去,全场鸦雀无声。
叶桑便领归彦、胡天向场下致意。
依旧没甚声响。
胡天愕然,继而转头对归彦道:“你看,我说你长得好看吧,他们都看呆了。”
归彦闻言看向胡天,嘴角微翘,甚是腼腆。
晴空朗日,风卷松涛,身后山崖万丈,俱因这一笑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