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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一圈。胡天也不管智回小和尚,自己闭眼呼呼大睡。
许是晚间多看了智回的光秃脑袋,胡天竟然做了个梦。
梦里一个人趴在地上,披着黑色衣袍看不清面目,头发倒是铺了一地,黑漆漆不难看。
那人伸手气哼哼地吼:“嗷!”
“嗷!”胡天吓了一跳,“老姐,有鬼啊!!!”
胡天猛然坐起来。天已大亮,老姐没见到,只见智回打外间回来,手里拿着两个大馒头。
智回讲:“施主醒了,承蒙昨日留宿,方出门买了吃食。施主若不嫌弃,也吃一个。”
老姐也好,老鬼也罢,立刻被胡天都抛到了脑后。
吃罢,胡天将智回送到店门前,笑说:“别再迷路走回来了啊。”
智回双手合十弥:“阿弥陀佛,迷津自有渡,不识路也无不可。”
胡天赞道:“这句挺不错。”
送走了小和尚,胡天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他叫了蝰鲁出来:“我都忘了,咱们该搞个地图来,日后我也好逃啊。你给我画个去寸海渺肖塔的路线图吧。”
蝰鲁却不言语,半晌方道:“寸海渺肖塔所在,离此处甚远。本方世界有三千界,每界之间由界桥连接。近日你倒是可以打听,大荒界的界桥在何处。”
胡天不太明白“界”是什么。
这个蝰鲁倒是爽快讲给胡天听:“界乃是一方天地,不同的界有其运行规则……”
如此这般讲了一通。
胡天听得昏头转向,只把界当成星球理解了。只是这里的星球过个桥到,方便得很。
胡天在心里感叹世界真奇妙。
蝰鲁又嘱咐:“切莫对人讲起寸海渺肖塔。此间人浅见寡识,提及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胡天点头:“好,等会儿来人了,我问大荒界的界桥在哪儿。”
谁知胡天刚拉开门板,徒然远处“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传来惊恐的叫喊。
“快跑啊!妖兽发狂袭人啦!!!”
顿时鸡飞狗跳,哭喊交织成一片。
有人吼:“快给万令门报信!”
又有人哭:“那妖兽是从万令门方向一路奔袭而来的。”
胡天跑回后院,三两下上树,果见远处有一大坨阴影疾速向此处奔来。第五季杂货铺似乎是它必经之地。
那阴影看着像个大臭虫,身体颇重,挖土机一样往前拱。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废墟痕迹。
此时外街有人看到胡天:“胡掌柜你还不下树快跑!!!”
胡天真是有苦说不出,把沈桉上辈子的祖宗十八代都要骂过。
怎么跑?
他被杀千刀的沈桉囚在这里呐!
胡天看着那头怪兽不断挺进,单手拍在脸上:“要死了,快给我来个奥特曼。”
沈桉此时提起胡天来,再待细看却是吓一跳:“你……你怎么把脑袋剃秃?怎么会变成炼气大圆满!为何店内空空!院里的树都跑哪儿去了!老朽的幌子又被你藏到何处去!”
沈桉本恨得牙痒痒,离开两月,店变了模样不讲,连院落里的树都没了,方才从天落下,差点以为走错了路。
现下他看到胡天又是吓一跳,竟不知要从何拷问。
沈桉干脆不问了,他抓了鱼缸塞进胡天怀里,又将他提去了后院的屋子。
此时后院一直锁着的屋门,自然已经打开。胡天第一次进屋还有点小忐忑。
进屋之后却是一惊,屋内还有三位。
站着的正是近日很受追捧,全大荒修士都恨不得偶遇的那一位摘花人,易箜。
易箜脸色比前番所见更见白,且是白里隐约透着黑。
易箜见到胡天,微微愣了下,拱了拱手:“前辈。”
胡天嘴角抽了抽,盯着他身后看。
易箜身后,站着位青衣姑娘。姑娘眉如远山,眼似杏核,清秀娟丽,而且朦朦胧胧是个半透明的。
易箜对胡天介绍道:“此乃在下鬼灵,晴乙。”
姑娘向胡天福了福身,胡天拱手作揖回礼。
而易箜身边另有一人坐着,此人合十作礼:“阿弥陀佛。沈前辈,莫为难胡施主才是。”
竟然是那日迷路留宿的小和尚,智回。
胡天挣脱了沈桉钳制,放下鱼缸,回礼,复又问智回:“小师父,你还好?”
智回现下东倒西歪,不像是个康健的。
晴乙愧疚难安:“都怪我,连累了小师父。”
安然花生自魂朵,魂朵是怨灵生成。易箜摘花不当,又有晴乙这个鬼灵在,竟引了千亩怨灵齐声哀号。差点让沈桉和易箜把命交代了。
也是合该智回有此劫。
智回进得秘境时,刚巧撞上这一幕。出家人慈悲为怀,少不得念经超度怨灵。智回念了三天三夜的经,神魂受了大损耗。
及至后几日,各路修士闻讯来抢安然花。这三个被围追堵截,均有损伤。智回没半路夭折,已是佛祖保佑。
此时却不是叙旧之时,外间忽有人拍打店门:“胡掌柜可在否!”
一听声音竟是万令门的人。
“这群人来做什么。”胡天皱眉头。
沈桉身心俱疲:“胡掌柜你去看看,没事打发走。”
“莫去,来者不善!”晴乙是鬼灵,很能断善恶。她飘到胡天面前张开双手,又对沈桉道:“沈前辈,门外来人似乎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而且那群人追来了,有金丹期往此处赶来。”
“怎么连此处也暴露!”沈桉大怒,抓了胡天,“是不是你告密!”
胡天面无表情:“你放屁。万令门放集卯虫害我,我差点没死。店烂了,也是那只虫子来时砸的。”
晴乙闭眼再睁开,满面忧色:“东面来的那队人,仿佛在讲结盟。大荒三个仙宗结盟要夺安然花,已有七个金丹期在路上了。”
沈桉大骂:“也不怕一朵花不够分。”
胡天眼珠子要裂,心道比我还会惹是生非了。
易箜直在地上转圈:“这可如何是好!穆前辈怎生还不来……”
“家主定然被事绊住了。”沈桉说着,又抓来胡天,“我的幌子可是你藏起来了?”
胡天也知情状紧急,立刻将幌子从指骨芥子里扯出来。
胡天凭空变出幌子来。沈桉又是吃一惊,抓住胡天的左手:“你的手是……芥子?为何没有灵力波动!老朽真是小瞧了你!”
不等胡天作答,外间砸门声又起。
又有人叫:“沈桉,我等已知你回来了。莫再躲躲藏藏,只消将安然花交出即可。”
晴乙感应强大,对沈桉说:“是万令门人,还有追杀我们的人。”
“万歃那老贱人!”沈桉抓住幌子咬牙切齿,“也敢肖想家主东西。”
沈桉说着,快走几步架起智回向外。
胡天抱起鱼缸追,到了残破的水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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