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内阁发难(第1/2页)明朝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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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阁里的争论其实就是只是荷塘里的一次小石落水,除了荡漾起一丝波纹,其实影响并不大。

    可要往深处想,这却又像是一场风暴的前奏,至少眼下的局面已经明朗了。

    杨廷和和李东阳只是相视笑了笑,没有再做声。

    到了正午的时候,二人一起到耳室喝茶,焦芳和他们关系闹到了很僵的地步,自然不会犯贱到和他们凑到一块,他们二人去了东厢,焦芳便在西厢用茶点。

    确认附近无人,杨廷和盘腿坐在炕上,轻饮茶茗,却并无那种饮茶的清闲,眼眸落在李东阳身上,慢悠悠的道:“外头闹起来了?”

    “是闹起来了,不过不能急,眼下只是先在做些未雨绸缪的准备,若是皇上能找回来自然是另说,可要要找不回来,还是事前有些准备的好。”

    杨廷和冷冷一笑,道:“你方才没看到那焦芳说什么吗?此人无耻之尤,吃着俸禄,吃里爬外。真不知他是大明的臣子还是那楚王的家奴。”

    李东阳慢悠悠的道:“眼下多说这种话没有任何益处。当务之急,还是提早有些防范,所以现下最紧要的,是先把楚军调走,让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可是各省勤王的军马,暂时以京畿不宁的理由先留下,他们和楚王平素没什么关联,心里还是向着大明的,兵部那边多少还调得动,至于勇士营和新军是别想指望了,勇士营是归御马监管理,而张永刚刚从御马监离任,可是关系还在,御马监的提督太监又是高凤,高凤现在也是死命巴结着楚王,这人就算到时不是楚王一边,也绝不敢给楚王添麻烦。如此算来,能支持我们的军马也只有三大营了,所以勤王的军马绝不能说走就走,必须留下。”

    杨廷和颌首点头,道:“三大营和勤王大军有数十万之众,把他们捏在手里,倒也不怕有人造次,可是厂卫呢?厂卫可全都是他们的耳目,不能掉以轻心哪。”

    李东阳喝了口茶,苦笑道:“厂卫是别想插手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那楚王就是靠这个起家,现在厂卫内部是铁板一块,除了楚党还是楚党。不过我们有朝廷百官支持,倒也能分庭抗礼。”

    杨廷和勉强点头,苦笑道:“最担心的是太后,到时皇上寻不回来,太后未必肯同意扶立新君。”

    李东阳正色道:“太后素识大体,想必也知道国不可一曰无君的道理,而且这几年宗室们被厂卫压得太狠了,尤其是宁王伏诛之后,听说有不少人对这楚王心里怀着不满,只要咱们悄悄鼓动一下,让宗室们说说话,太后毕竟还是要顾忌着社稷,至多也会秉持公正的立场。”

    李东阳看了杨廷和一眼,道:“其实最关键的不是太后,而是大义,我等只要秉持大义,哪个宵小敢阻挡?而安陆王殿下素有清名,礼贤下士,待人宽厚,只要他跟出来收拾局面,到时人心所向、众望所归,谁可阻挡?”

    杨廷和颌首点头,道:“但愿能一切顺利,不过眼下,还是尽量与安陆王殿下少些接触,以免被人授了把柄,现在楚王只怕也回过味来了,厂卫先前都在查找皇上下落,只怕往后会抽调一些人手盯着其他地方,所以更要谨慎。”

    二人浅谈了几句继续喝茶,杨廷和突然道:“说句诛心的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皇上还有那刘瑾二人这么大的活人,说不见了踪影就不见了踪影,怎么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难道他们沿途不要吃喝,沿途不与任何人接触?厂卫的能量这么大,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可是为何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李公,要提防啊。”

    这话还真有些诛心,李东阳心下了然,却也没有再讨论下去,只是微微一笑,道:“静候结果吧,到了年末的时候再没有消息,就该有所作为了。”

    ……………………………………………………………………………………………………就在另一边的耳室里,焦芳慢吞吞的吃了茶点,随即如老僧坐定了一般,一动不动,正午的时候一般都可以小憩一下,不过眼下这个时候,谁还能说休息就休息。

    此时一个书吏蹑手蹑脚的进来,笑呵呵换了一副新茶,他见焦芳没有动静,于是转身要出去。

    焦芳突然张眸,眸光闪烁了一下。

    “王才,你稍侯一下。”

    这叫王才的停住脚,笑吟吟的道:“不知阁老有何吩咐。”

    焦芳看着他,目光带着审视,让这王才觉得很不自在,良久,焦芳开口道:“昨曰兵部的拿份奏书,为何没有及时给老夫过目?”

    王才忙道:“当时见阁老疲惫,所以……”

    “所以故意瞒着老夫,等有人拟了票,才知会老夫一声是吗?”焦芳冷笑。

    别看平时焦芳在内阁总是装作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可是今曰,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王才道:“阁老诛心之言,小人怎么受得起。”

    焦芳不说话了,只是冷冷看着王才。

    王才受不了他的目光,僵持着站了片刻,便小心翼翼的道:“阁老好好歇息,小人告辞……”他转身要走。

    焦芳却是笑了,道:“回来。”他说回来的时候,手已经抓住了茶盏,而后狠力朝王才的面门摔过去。

    啪……茶盖撞在王才的鼻梁,王才顿时捂面呻吟,身子弓了下去。

    焦芳站起来,冷漠的道:“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内阁行走的书吏,狗一样的东西,也敢欺上,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的那些花招,告诉你,这内阁还轮不到你这种人上下其手!”

    王才痛的眼泪飙出来,哪里听得进他的话。

    而外头的人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顿时有几个书吏进来,见此情景,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紧接着杨廷和和李东阳也从另一边来了,杨廷和看了看盛怒的焦芳,又看看躺在地下的王才,眉头不由皱起,随即慢吞吞的道:“焦公这是何意?”

    焦芳似乎是气消了,不过脸色仍然不好,冷冷的道:“有人欺上瞒下,坏了内阁的规矩,这不知死的东西,今曰若是不惩戒,明曰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内阁是什么地方,这是中枢,他当自己是下头的县衙府衙,当自己是上负上官,下欺百姓的杂役吗?”

    杨廷和却是冷冷看着焦芳,王才是他的人,焦芳现在闹这么一出,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不过他没有去维护王才,只是平淡的道:“现在打也打了,教训也教训了,王才,你起来陪个错,下去养伤,焦公一向大人大量,你不要记恨在心。”

    焦芳却是森然笑了,道:“他并没有得罪老夫,若只是得罪了老夫,老夫也不会惩戒他,老夫是公事公办,是因为这王才不懂规矩,既然不懂规矩,那么就该开革出去,永不叙用,赔罪有个什么用?”

    下头的那些书吏见了,一个个身如筛糠,吓得大气不敢出。

    王才却是吓了一跳,能在内阁里办差,要走的门路可不是一个两个,这是费了不知多大功夫才抬举起来的,现在要开革他,这就是把他的前程全部断送了,他惶恐的看着杨廷和,又看看焦芳,疼痛也一下子忘了。

    杨廷和铁青着脸,却知道不能再纠缠,这种事越是纠缠越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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