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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晓玉坐在了阶梯教室的后排,摊开了笔记本,远远地看着在教室门口的邓一楠。
她刚刚到门口黑板上写的标题:《新制度主义理论的介绍》。
听小金说起,这是经济系的老师利用自己的资源,请来学校外的同行做一次民间性质的讨论,对本系的同学开放,目的是为了扩大学生的眼界。
西方经济学理论在他们学校的教学体系中并不占主流,学校颁发正统教材中详细深入地介绍并不多,可是,当前如火如荼的市场经济激发了有志向的青年教师,他们积极地探寻经济发展规律,并将这种探索精神传递给自己的学生。
在主持人简短的介绍之后,邓一楠走上讲台,教室里立即发出一片轻微的感叹声,嗡嗡拂过低空。小金站起身,伸长了脖子去看了一会儿,又遗憾地坐了下来,推了推谌晓玉的胳膊,有点抱怨,“欸,我们来晚了,坐在这么靠后的位置,什么都看不清。”
谌晓玉低低地嗤笑她,“那是因为有人想睡懒觉。”
小金撅起了嘴巴咕哝:“那我怎么知道是这么年轻的帅哥讲课,我以为是老头子呢。。。。。。”她还想说什么,听到背后有人嘘了一声,只好不服气地嘟着嘴,安静下来。
邓一那站在讲台上,目光向着讲台下面巡视了一番,眼睛正好与谌晓玉的眼睛对上了,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点,五秒钟之后,才含着笑说,“大家好,我是邓一楠,今天受到陈副主任的邀请,来和大家探讨新制度主义理论。”
台下的掌声出乎意料地十分热烈。
接着他站在那里,开始侃侃而谈,介绍西方经济学中新兴的流派新制度主义。
谌晓玉远远地看着,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讲课,不时地低了头记着笔记,耳边是他的温润清和的声音,似熟悉又陌生,虽然邓一楠一直称得上是自己高中时期的家教老师,可如此正式的听他讲课倒是第一次,看他站在那里,姿态潇洒,风流闲散的风度,完全没有一点点稚嫩,所表达的观点,论据清晰,观点明确,把一个学术理论时讲得深入浅出,时不时还插上幽默的玩笑,引得下面的同学们兴趣盎然,要想想他也不过是今年刚刚大学毕业。
聪明人真的是聪明,做每一件事情都让人无法挑剔。
中途下课,立即有不少学生围上去请教,还有不少是女同学,小金拿着笔迹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找了个问题,便拉着谌晓玉也要去跃跃欲试。
谌晓玉懒散地笑,“我又不是你们经济系的,哪有什么专业问题要问,要去你自己去,我这里等你。”
她才不去凑热闹,要躲还有点来不及。
想起当初邓一楠苦口婆心地让她改系,改专业,自己不理不睬,现在好了,人家来看专业讲座,自己却跑来蹭课听,是一件多没面子的事情。
她低了头翻着笔记本,又把没有来得及记下的内容补充起来。
心里依然在想,当初邓一楠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全社会都在“向钱看”,学一个跟钱有关的专业,当然是有“钱途。”只可惜自己是重生而来,对所谓的经济发展趋势,早已经失去了好奇心,她可以看到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的未来,可以预料到这一路的发展,那么再自己花费时间去学习,去研究,早不耐烦。
这个,应该是当初拒绝他的建议的主要原因吧,可惜,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正在低了头胡思乱想着,桌子一角被人叩了叩,谌晓玉抬头一瞧,偏偏冤家路窄,邓一楠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面前。
他闲闲地笑着,“刚刚上课前在门口我看着像是你,心里还疑惑着,怎么你也会来听这个讲座呢,上课特意找了找,没戴着眼镜也没看清楚,这会儿过来看看,果然是你。”
他的语气十分熟稔,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谌晓玉只好笑着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一楠哥。”
“怎么你也在这里?不是历史系吗?”
呵,原来你也这里。
“嗯,每个朝代的更迭都是离不开经济的发展,二者结合起来,可能看得更加深入一点,还是有点兴趣。”说完谌晓玉笑,又补充,“不知道对不对?”
“我不是历史的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对的吧。”
谌晓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邓一楠也笑了,又调侃她,“听得懂吗?”
谌晓玉递给他自己的笔记本,“老师检查。”
邓一楠低头假装看着她的笔记,依然是字迹娟秀,工工整整,处处显示簪花小楷的清灵婉约的意境,想起小时候监督她练毛笔字,没想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阳光照进她背后的大玻璃窗,她的背着光站着,脸上有淡淡的阴影,头发扎成了低马尾,婉约温和,鬓边有着碎发上,闪着绒绒的淡金色。
邓一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只听见上课的铃声响了,他顿了一顿,匆匆地说,“我讲完课中午有一个应酬,下午空了,到时怎么找你?”
“我下午回奶奶家。”谌晓玉说。
“那好,要不然一起走,我大约两点多久结束了。在南大门等你吧。”
说完,他施施然回讲台,小金从洗手间回来,奇怪地看着谌晓玉,“哎,那邓老师,你很熟?”
“他是我们中学的,又是我奶奶家邻居。”谌晓玉简单地说。
“真的哦?那太好了。”
“哦,那他有女朋友吗?”小金貌似随意地问。
“女朋友?”谌晓玉蹙眉,“好像没听说过呢。不过我也不知道。”
“那好。”小金突然抱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撒娇般的低声祈求道,“晓玉,既然这样,你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吧。”
谌晓玉愣了一愣,看着她,只见小金脸带红霞,含羞带嗔,心里却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