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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也曾有过笑傲江湖的岁月吧。李岩道:“门中“定海”、“醉斩长鲸”两剑齐名,想不到竟是这么一把普通长剑,想不到竟是于师叔的佩剑,想来于师叔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也很了不起的吧。只是看起来他身体孱弱,不像习武之人。”周青冥沉吟道:““乘风蹈海,醉斩长鲸”,“风波险恶,一剑定之”,佩剑能齐名,人岂等闲?定是有缘故的吧。”又觉得如此背后议论长辈不合适,便叮嘱李岩不得乱说,方匆匆缴命去了。
如此折腾了一早上,李岩早膳也没赶上,但是理清了几处武学中的难题,也算意外之喜。当下去练武场试了一下,几处平时内息运不到的地方,照于师叔指点的窍门居然轻而易举的转了过去,几处剑法于收发时机的掌握也更好了些。
问道坡任侠居内,于九音盘坐于室内唯一的蒲团上轻抚长剑,往事一幕幕走上心头,往昔的任侠快意、恩怨情仇,原来隔了这么多年,仍然不能淡去,即便是原以为已经再也不会想起,或者说刻意不愿想起的往事,仍如昨日发生一样清晰。于九音拔出“定海”,但见乌沉沉的剑刃仍如十余年前那般低调,一丝锈迹也无,想是有人长期保养之故。
于九音舞动长剑,最开始的风入松,到后来的登临剑、决浮云,一一施展出来。丈许见方的任侠居内,于九音手持四尺长的定海,几路剑法竟然使得丝毫不见迟滞,长剑舞得并不急,却隐隐带有风雷之声,显是剑法内功均至化境的境界,且神情气度也由原来的病病殃殃变得神采飞扬,若是常人见到必然惊讶,丝毫看不出使剑之人便是传说武功尽废十余年的于九音。
于九音虽然十余年未曾碰过兵刃,但这些剑法却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日夜,剑法越使到后来便越是纯熟……决浮云最后一式使完,于九音还剑入鞘,凝视杏黄剑穗片刻,遥向观星崖方向抱拳道:“师兄,你明白弟之所思所想,助我了却心中憾事,我此生也绝不负“定海”之名。”
观星崖天枢别院为九嶷真人私居,除却处理门中事务需在凌云峰凌云大殿之外,九嶷真人便长居此处。此时九嶷真人听得周青冥回报完毕,道:“这么说于师弟指点了李岩剑法?”周青冥道:“是。”并详细描述了当时情景。九嶷沉吟片刻,对周青冥道:“我明白了,你退下协助你张师伯准备较武吧。”周青冥告辞退下,自去不提。
这一日午后,李岩与同住的张大通对拆剑招。说是对拆,根本就是李岩给张大同指点剑法。张大同是山脚下的农夫子弟,与李岩同龄,父母觉得乱世之中一技傍身很是重要,便送他上山习武,因离得近,平日里还可以下山帮家里做工,只是下月就要较武,张大通近来也不下山了,只是缠着李岩熟悉剑法。他本就资质一般,练习剑法进境颇慢,只是凌云派向来与周边山民关系不错,觉得传授其一技傍身也是一件功德,便任由他们在山上学艺罢了。张大通练得甚是刻苦,剑法虽不成,由于整日价上山下山,轻功倒是不错,上重楼便称不上了,没有举重若轻的功力,真上个楼指不定就给压塌了,用来赶路倒是一把好手,且农家子弟筋骨尚可,锻骨劲却是很有进境。
一套入门剑法对拆完毕,平时砍半天柴狩半天猎都不带喘气的张大通满头满脸都是汗,一面歇息一面神经兮兮的对李岩说:“咱这一辈弟子是青字辈的,较武之后选师,就要重新赐名了,你的名字就叫李青岩,那倒没啥,我这个张青通就不好听了吧。再说了,父母给起的名字改了真的好吗?”
李岩白了他一眼,道:“要是这样的话,李大头就叫李青头了,你觉得你的名字好听还是他的名字好听?”张大通更加担心了。李岩接着道:“你就放心吧,师门赐名会考虑的,再说了,你下山的时候可以选择出师啊,到时候还是使用自己的名字就是了,还是先担心能不能通过较武吧。”不能通过较武一关的,多数都会选择下山,也有少数选择成为外门弟子,全部归于魏九常师叔门下,由他统一传授武学,之后便随他打理门下生意。不然这么大一个门派,虽然凌云山也有道观,且香火鼎盛,还是不够这么多门人弟子花用的,当然这也跟凌云一派婉拒了朝廷的封赏有关。
这时从山后转出一群人来,为首一人倒是生的一表人才,却是满口阴损:“哟,张大蠢还在这里用功呢,就你也配作入室弟子么?老老实实做个外门弟子,好让我爹给你安排个好差事。”说到“好差事”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声调,周边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这人却是个山下的二世祖,名唤张敬诚的,他爹是山下的财主,后来又帮凌云派采购粮食,向来是看不起张大通的,以前欺负得惯了,只是见张大通上山之后学武很是努力,不由得又嫉又怒,经常找由头奚落一番,这种心思却是神奇得很。
张大通听了,气的满面通红。但他不善言辞,却不知道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