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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虹法皇道:“今日之战到此为止,若有缘再来比过,老夫告辞了。”说着身形晃动,以完全与中土轻功不同的身法飘然而去。
李岩看着他远去身形,若有所思。只是这一会儿外面声音动静越来越大,已不容他再去细想,忙向楼明月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未待楼明月解释,方晴羽从墙外跃进来,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外面乱成一团,好像是军队发生了动乱一般,到处都在厮杀,我不敢久离此间,就回来了。”
正说话时,黑夜之中红了半边天,都在左京一侧,应是着了大火。几人面面相觑,楼明月说道:“看来应是藤原义平发动了对源氏的袭击,要么便是源氏趁着藤原纪平病重,要扳倒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关白,好取而代之。”方晴羽道:“我看十有**是藤原义平假装生病,麻痹了源清嗣,正在攻击源府呢。若当真是源氏发动兵变,只怕咱们这里也不得安生了。”
李岩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去看一看藤原义平。上天有好生之德,任他们如何争斗,平民却是无辜,能谏言便劝一劝。我有预感,今天晚上,所有躲在背后的人都该跳出来了,自然不能缺了咱们。”
其他人都说了声“好”,几人收拾一下,让下人护卫开门。藤原宗家一众下人闻听兵乱四起,大多数都躲在房中瑟瑟发抖,少数大胆的才敢在院中露头看下,哪里还敢开门。李岩也不勉强,与方晴羽分别架起楼明月、九娘,直接翻墙而出。这小小的院墙,自然早就阻不住杨霞了。
虽说厮杀集中在远处,街上仍有零散军士趁机烧杀抢掠,还有一些泼皮无赖趁势而起,平日里维护治安的军队基本上都在参与或者平灭军变,这些人气焰更是嚣张。几名军汉见他们此时还敢在街上行走,纷纷堵了上来。待看到方晴羽的容貌时更是难以自制,口里不清不楚,直接动手抢人。更有乱军从旁边民居中拎了东西出来,一面往外走一面往怀里塞着什么,火光中衣上血迹斑斑。
李岩不再客气,拔剑在手,飞身扫出。一群恶汉见他还敢反抗,咒骂着挥舞兵器攻来,还未出招,已然一人断了一臂,呵斥怒骂立刻变成了惨叫。李岩拉着楼明月他们便走,直奔藤原义平府上,路上凡遇到有恶行之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藤原义平白日里以病重之姿见驾,成功迷惑住源清嗣。果不其然,今晚源清嗣在府上召请亲近他的派系,宣布自己即将角逐太政大臣之位,取藤原义平而代之,成为新的摄政关白。早有在源氏伏下的密探传来讯息,看着诸事都在预料之中,藤原义平一声令下,一直整装待命的数支军队立刻出发,向源清嗣府上围去,必要将亲近源氏的势力一网打尽。岂料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源氏所控的两支军队已及时在源府外布防完毕,另外一支平氏所控的军队也迅速前往接应,双方在源氏府外对峙起来。眼见箭在弦上,藤原义平当机立断,令所控军士强攻,须在王上止战之令到前攻破源府,斩杀源清嗣。这也算意料之中,不然又何必动用军队。不过平氏的反应却在意料之外,不知双方何时结成盟约。还在藤原氏所控军力在两家之上,平灭对手之后,即便实力下降,国内仍是没有对手,足以保证藤原氏再高枕无忧二十载。
府中高手已尽数派出,若能完成对源清嗣与平言崇的刺杀,这场动乱的变数便会降低许多。当然为了防止对手孤注一掷,橘神武、天草狂四郎依然与藤原义平形影不离。前方不断传来战报,无非是前方又斩杀了敌方哪名将领,又在哪一处攻击中遇到阻碍、我方哪位将领负伤阵亡之类。
藤原义平面容沉静,这些于他来讲不过是些数字而已,损伤再多,也须得一战功成。他身体情况自己知晓,即便卓飞鸿炼成灵丹妙药,他也不过能再撑数年,若不能平灭源氏,幼子岂能安坐太政大臣之位?他转首看向一旁的藤原纪平,明暗火光映照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自己这个幼弟,还是也在今夜一起死去得好。
藤原纪平正在向报讯的哨探询问前方战况,忽闻藤原义平问道:“纪平,你说平氏忽然掺搅进来,又是何意?”藤原纪平小心翼翼说道:“启禀兄长,平氏应是担心源氏覆灭之后唇亡齿寒,才出兵援救的吧。”藤原义平皱眉道:“平言崇是你岳父,难道你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发现么?”言语中已有责怪之意。
藤原纪平赶紧说道:“兄长也知晓的,月姬与我一向不合,数日前我还被她赶出门来。之前岳父还居中调和,这半年间都已不管不问了。想来源氏应是提前与他达成协议的,这等不利于咱们的事情,又岂能让我知晓?”
他说的也有道理,藤原义平即便存心找他麻烦,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正在此时,前方有人来报,说道中土贵客求见。这些人涉及到将来规划,却是不便不见的,藤原义平当即命人请了进来。
楼明月带着几人进来,向藤原义平一礼,这才问道:“敢问家主,外面这等混乱,究竟发生了何事?”藤原义平冷笑道:“源氏和平氏大逆不道,竟敢起兵作乱,我作为执掌本**政的大臣,岂能纵容。当前正在起兵围剿,想来日出之前定能平复。方才还在担心贵客受到乱兵侵扰,既然来了,便在我府上歇息,定然保你等无忧。”
楼明月叹道:“藤原家主能拨乱反正自然是好的。我们几个来此途中,很是碰到一些乱兵在城中烧杀抢掠,多有无辜平民遭殃,还望家主能够约束军士,莫要再造杀孽。”藤原义平笑道:“贵客仁慈。不过军士们为国平乱,只要不是太过分,又何必妄加约束,免得失了血性。”李岩待要上前争辩,却被楼明月拉住,向他摇头示意。
藤原纪平道:“话虽如此说,还望兄长能管束一二。若是民众将这些罪责都推到兄长身上就不好了,也会被有心人利用。不如这些交予我来办吧。”阻止乱兵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肯出面自然是再好不过。藤原义平当即命他去办,一切皆可便宜行事。
藤原纪平领命,带着手下去了。藤原义平请楼明月坐下,说道:“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贵客只需闲坐静观其变,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将来的合作。”说着吩咐下人准备茶点。
李岩忍不住说道:“藤原家主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要将朝中大敌源氏一网打尽。只是阁下所作所为,岂非付出太多代价了么?”他一语双关,既指此刻京都兵祸,又指他以伤害灵宝皇子为引。
藤原义平想了一下才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妇人之仁,定将寸步难行。为了藤原氏基业,牺牲个把人又算什么?这些都是从你们中土学来,又有什么好说的。”李岩道:“我们也常说,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至亲至近之人都可以牺牲的话,即便赢得天下又有何意义?”
藤原义平眼睛眯了起来:“你这是何意!”李岩一言既出,心知不妙,正不知如何回答,楼明月已接了过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必然是会被人知道的,这次只是恰巧被我们知道了而已。家主也说了,此间事情与我们无关,即便我们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说出去了也无人相信,自然无碍于家主的大计。”这一番话自然是为李岩解围了。
橘神武忽然说道:“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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