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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去的时候倒是巧了——萧明钰才醒来不久,正和郑娥一起喝粥吃点心。
算起来,萧明钰这一次足足昏了大半日,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了郑娥便又放心的晕了过去,一直等到午间的时候方才渐渐醒转过来。
郑娥此时正守在榻边,见着萧明钰醒来便忍不住弯了眉,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只是,她的一双黑眸却是雾蒙蒙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嘴里道:“四哥哥总算醒了!冯奉御都给我看过你的伤口了,你还骗我说不疼。”
萧明钰一双眸子只顾打量着坐在榻边的人,一时儿却也应不出声来。
郑娥胡乱伸手用自己雪白娇嫩的手掌抹了抹眼睛,晶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沾着泪水的眼睫湿漉漉的,软软的贴在奶白的肌肤上,而她眼角揉出的一点微红像是落在白水上的一瓣三月簇新的桃花,带着伶仃一点的春.色,叫人一颗心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一暖一软。
只听她一面哭一面小声道:“你腿上全都是血,骨头差点也断了......要养好久,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萧明钰见她说着说着哭起来,心疼得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有些乱的发顶:“我是男的,又不怕留疤。”他眉目带笑,神态从容,口上亦是轻描淡写的玩笑了一句,“再说了,留了疤才好呢,以后我能和人说——这时我救阿娥留下的疤。”
郑娥被他逗得抿了抿唇,破涕为笑,秀致纤长的淡眉舒展开来,扬起的唇角粉嫩嫩的,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推了萧明钰一把:“四哥哥你会哄人!”眼泪却慢慢的止住了。
萧明钰见她这般模样,想了想便道:“有吃的吗?我躺了这么久还真有些饿了。”
郑娥连忙点头,小大人似的,认认真真的掰着手指说道:“有的有的,厨房里头炖着粥呢,还有甜雪、七返糕、金**酥、曼陀样夹饼.......”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乌黑莹亮的像是一见到底的澄清泉水,看人时显得格外专注认真,“四哥哥你要吃什么,我叫人给你拿。”
萧明钰手指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郑娥秀气的鼻尖,指腹碰到的皮肤柔腻温暖,他的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软了下来,含笑着道:“都好,我们一起吃一点吧。”
郑娥自是点头应了,慌慌忙忙起身,要出门吩咐人端粥点来。
萧明钰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先坐下说话。
郑娥便也乖乖的坐了下来,眨了眨眼睛看他,乌溜溜的眼珠子跟着转了转,面上颇有几分诧异之色。
萧明钰却笑了笑,颇有些艰难的伸出手来抽出条帕子,仔仔细细的替郑娥擦了擦还带着泪痕的面颊,语声微微哑了些:“你哭的花猫似的,这么出去可别闹笑话。”
郑娥面薄,雪玉一般的颊边染了两团薄红,又羞又恼的抬起眼睑嗔看了眼萧明钰。等萧明钰替她擦干净脸了,郑娥这才扬起下颚,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起身出去叫了人。
萧明钰面上含笑,目光追了她一路,一直等到她出来朱红门扉方才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其实,萧明钰天生聪慧,很早便记事了,然而像是大多的孩子一般,他对于幼年时候的记忆大多也是一段段没头没尾、前后不接的事情,他还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小的能被许皇后或是皇帝抱在怀里时,他曾记得有一回听见皇帝教育太子——
“......你要记得:这世上,有些东西是值得你拼了性命都要去守护的。”
也不知皇帝和太子是否还记得这么一句话,可他却觉得一字一句重若千钧,叫他记了这么多年。其实,他也隐约猜到,皇帝与太子说的那需要拼了性命去守护的或许是江山、或许是天下百姓.......可是对于他来说,郑娥不知不觉间却也成了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宁愿自己受伤又要护她安稳......
说起来,这一回的事情着实有几分古怪——红云虽是脾气大却从来也没出过什么事,此回忽然发狂,想必也是另有缘故。而且,当时夏芜娘也在现场,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又或者说......
萧明钰垂下眼,指尖捏着被角,慢慢思量着。他身上盖着的是一条杏黄色的锦被,被角出那用金线绣出的云纹细密精致,细细摩挲的时候发出微不可查的声音,磨得指腹微红。
也在此时,郑娥已带了几个提着红漆雕金食盒的宫人进来了,她亲自捧了一碗燕窝粥,笑盈盈的递过去。萧明钰不由跟着她扬起唇来,便把心里的那些繁杂思绪丢到一边,跟着端起碗筷,慢慢的用勺子吃起了热粥。
燕窝粥炖的入口即化,清甜可口,他本饿了许久,腹中略有几分温热便越发饥饿起来,不知不觉间端着碗喝了大半碗的燕窝粥,只是萧明钰也知道自己饿了这么久不好一下子吃得太撑,便先搁下碗,打算拿个七返糕尝尝味道。
也在此时,忽而听见外头犹如通报说是太后来了,萧明钰不由面色微凛,轻轻的推了推边上的郑娥,自己则是动作迅速的从榻上直起身子来。
太后缓步从外头进来,她身边服侍的宫人内侍连同王昭仪全都给留在了外头,只有齐王亦步亦趋的扶着她。
太后一抬眼便见着萧明钰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似是挣扎着要坐起来,瞧着颇是心疼,忙快步上前按了按他的肩头,温声道:“快些躺好吧,这个时候哪里要计较那些个虚礼?我和你二伯父是来瞧瞧你......”她在榻边坐下,没理会边上的郑娥,反倒是伸出手替萧明钰捏了捏被角,关切的问了一句道,“你父皇母后呢?怎的放心叫你一个人在这儿?”
萧明钰连忙替皇帝皇后解释道:“其实孙儿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不是什么大事,冯奉御都已说了,只要养些时日,仔细吃药便是了。父皇母后一片慈心,昨日便在这儿守了大半夜,现下才回去歇下......”说着,他又顿了顿,轻轻替边上手足无措的郑娥说了一句,“再说还有阿娥呢,她守在这儿,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知道什么?”太后年纪越大脾气越发执拗古怪,这几年更是不耐烦做面上功夫、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她对着郑娥的态度亦是十分的冷淡嫌恶,此时闻言却也不由得竖起双眉,瞪了眼郑娥,直截了当的道,“这回要不是她,你又如何会出这事?现在倒好,你躺床上起不来,她倒是一点皮都没破,好端端的站在这。偏你父皇这偏心眼的,都这样了,居然还敢叫她呆你边上!”
郑娥闻言不免想起这回萧明钰受伤是被自己害的,又羞又愧,眼睛酸涩,可又不愿在太后面前流泪,只好低着头用指尖使劲揉着衣襟,咬着唇不出声。
萧明钰张口欲辩,可又怕自己解释起来惹得太后更加讨厌郑娥——人要是讨厌起一个人来,那人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连替那人说话的人都是火上浇油的。萧明钰想了想,只好求救一般的转头去看边上的齐王。
其实齐王做儿子的也挺明白太后对郑娥的厌恶:皇帝当初带郑娥入宫,养在自己身边这件事确实是不合规矩,所以太后一开始便对郑娥的印象不好;后来皇帝把人宠上天,还为着郑娥把王氏从德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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