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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都得看好了。”
侍卫们齐齐垂首应是,很快便分批离开,只剩下那三个被萧明钰特意点出留下的倒是十分细心的起身去准备东西了——这屋子久无人住,许多东西都没有,他们还得趁着天没黑,去找些柴火和水,顺便烧好晚膳给屋子里的王爷和王妃.......
侍卫们自去忙了,萧明钰倒是抬步入了内屋,略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笑起来,起身上前道:“被褥我来铺吧.......”
只见郑娥正抱着有些凌乱的被褥,怔怔的打量着,不知该从何处铺开。
萧明钰连忙伸手从郑娥手里接了被褥过来,笑着道:“你坐着就好。”
郑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我来吧......这一路上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你在,就好了。”萧明钰腾出手揉了揉她的鬓角,笑着道,“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来就是了,很快就好了。”
郑娥瞧他手脚利落,越发觉得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忍不住道:“那我看你铺吧,你教我。下回我们出门,我就能帮你铺了。”
她一双水眸眨巴着,眉睫乌黑,眸子水润,越发衬得她面如桃花,可怜可爱。
萧明钰手又痒了,手上动作极快,三两下便把床榻铺好了,然后顺手将被子丢到榻上。等事情做完了,他才伸手揉了揉郑娥的面颊,笑着打趣道:“那,下回看你的?”
萧明钰动作干净利落,快得很,郑娥适才还没看得太明白呢,不过她仔细想了想又觉得铺被褥这事到时候等到手上了肯定也就明白了,便很认真的道:“下回让我来铺床。”
萧明钰忍着笑把自己王妃搂在怀里,两人一齐倒在柔软的榻上,他拉起被子一角盖在郑娥身上,煞有其事的点头道:“唔,也好,到时候我给我家王妃暖.床。”
只要有萧明钰在,床这种东西总是清白不起来,三两下就能叫人想歪歪。
郑娥深觉自己再被萧明钰这么抱下去,耳鬓厮磨间,说不得就要迷迷糊糊的被萧明钰给带歪了。她想了想,连忙转开话题:“明天要去拜祭我爹我娘,要和他们说些什么吗?”
自从知道父母就葬在峨眉山,她便一直想要来峨眉看一眼,一路上亦是满心忐忑和渴盼。然而此时真到了这里,离得这么近了,她反倒是有些近乡情怯,想到此处,她忍不住仰头去看萧明钰,乌溜溜的眼珠子跟着一转,小声的加了一句道,“我爹学问那么好,我娘做事好像也很厉害,只有我什么都不会。你说他们要是见着这样的我,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萧明钰低头亲了亲郑娥,舌尖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掠,唇角一扬便也笑起来:“你哪里什么都不会了?你自小便每日早起练字,日日读书,勤学不辍,若论学问,京里头怕也没有几个姑娘能比得上你.......嗯,你的画也画的很好啊,马球打得也好,还会做药膳——上回不是给我煮了山药粥吗?”他抱着郑娥,就像是抱着世上最尊贵珍惜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语声不觉也跟着轻了下去,“我家阿娥这么好,他们见了一定会很欣慰的。”
山顶处原就极冷,这木屋左右空荡,吹起大风来也没什么可遮蔽的东西。窗外有冷风呼啸而去,吹得紧闭的木窗呼呼作响,漏了几缕寒风进来,犹如刀片一般刮过人的皮肤。
萧明钰把郑娥抱得更紧了,抬手用被子把人捂着,轻轻的道:“如果他们真的在天有灵,见到你和我,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他们会看见:他们的女儿就和他们所想象的一样,又美丽、又善良,还嫁给了爱她的男人。他们一定会祝福我们的......”
郑娥把大半的身体靠在萧明钰身上,纵是窗口漏入冷风,她也不觉得冷了。她轻轻的咬了咬唇,眼睛有些酸,可仍旧是极认真的抬起眼去与萧明钰对视着,温声道:“谢谢你,四哥哥。谢谢你愿意陪我来一趟......”
从三岁时蒋美人说她是“来路不明野种”起,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确实是有些惦记自己的出身。所以,这一次来峨眉,从某种角度来说,亦是为了解开她心头的这一个心结。
而这种时候,萧明钰愿意陪在她的身边,对她而言已是最大的宽慰和支持。
纵然冷风如刀一般的从木窗缝隙里戳入内室,可靠在萧明钰怀里的郑娥却觉得极温暖——被人温柔爱着的时候,就像是被小小的火炉捂着,心头也渐渐泛起暖来。
那种温暖足以驱走四季的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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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吴王正坐着马车从齐王府出来。他姿态慵懒的靠坐在车厢一角,手里端着一盏热茶,没喝,只是捂着手心。
他现在整颗心也如手中捧着的那盏热茶一般滚热滚热的,因为他是京中除了皇帝之外,第二个知道萧明钰为什么要带郑娥去峨眉山的人。
因为他曾经从夏芜娘那一处得知了不少“秘密”。
当初在行宫里,夏芜娘忽然来寻他的时候,那双妙目仿佛能看入他的心底,从容淡定的道:“我知殿下您志向高远,与众不同。所以,我才来与殿下您合作。”
当时,吴王听到她的话的一瞬间只是觉得惊惶,甚至起了杀人灭口的想法:几个皇子里面,唯有他出身最低,又因为“克亲”的名头而不讨皇帝欢心,所以他平日里行事一直十分小心低调,在外也都是为二皇子马首是瞻,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多是借着二皇子的名头来。
然而,夏芜娘接下来的几句话却彻底打消了他的念头:“依太子心性,待皇后去后,必是坐不稳储位。而接下来,楚王志大才疏、五皇子好色贪玩,全都不足为虑,只有四皇子与六皇子是您的对手。六皇子且不提,至于四皇子,他也并不是没有软肋——他喜欢郑娥,那便是他最大的软肋。”
当时的吴王只觉得可笑——郑娥和他四弟差了足足五岁,那会儿才多大?可夏芜娘却振振有词:“如果您不信,那便再等等吧。太后很快便会突发急病,然后您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了。”
太后果真急病,因此皇帝很快便也从翠微宫摆驾回宫。
那时候,吴王才觉出夏芜娘这个“先知”的用处来,这才把人收到麾下,送到宫里藏好了。只可惜夏芜娘也甚是警觉,不愿透露太多,后来甚至直接来了个不见踪影,至今都不知是死是活。只不过,夏芜娘本人似是对郑娥又或者萧明钰心存不善,有意无意的便和吴王漏出许多有关于郑娥出身的消息来——
“郑娥那出身,原就不过是皇帝与皇后当着天下人的面做的一场戏罢了,什么救命恩人的女儿,不过是骗骗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的谎话罢了。她原就是李简与郑家余孽的女儿,皇帝为着不叫齐王与太后知道,惹出事端,这才故意隐瞒的。”
“就连李简夫妇的墓都在峨眉山呢。”
“齐王恨李简入骨,只要选个好时机,把这事戳破。到时候,便有好戏看了。”
吴王知道之后便开始想着要如何利用,只是之前太子还未倒,他大半的心思也都放在如何扳倒太子的上面,自然也没太大的心思去管萧明钰。好容易等太子腾出了位置,吴王便开始琢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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