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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次日。
或许是因为累到极致后突然的放松,陈絮生病了。
谢尧亭下班之后遇上晚高峰,在高架桥上堵了一会儿车。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门铃响起了,一下,两下。
陈絮踩着拖鞋哒哒哒跑着过来开门,小脸儿因为虚弱,显得有点蜡黄。看到门外的谢尧亭,眼神里还是亮的,瞳仁清澈见底,映出人影儿来,像是塞了两颗星。
她站在门口招呼他,“快进来吧。”
谢尧亭走进来,他拎了两大袋东西,一时半刻腾不出手来。
陈絮刚好仰着脸凑过来,问他,“你路上堵车吗?”
谢尧亭低了低头,额头抵住她的试探了一下,低声道:“还好,已经退烧了。”
她没有料到他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愣在原地,双颊登时通红。
他仿佛毫无所觉,委身换了鞋子进来,又低声自责道:“还是怪我太心急了,不然你也不会感冒。”
她没听明白,瞪大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啊?”
谢尧亭看她可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指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越过她,笑着说:“……病毒最有可能是通过唾液传播的……厨房在那里?”
陈絮脑海中立刻浮现昨晚那个瑰丽的吻,垂下眼帘,默。
陈絮像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谢尧亭进了厨房。
她站在一旁,他从袋子里掏出保温壶,里面盛的是已经煲好的中药汤。他倒在小瓷碗里,递给她,“我听你在电话里讲的症状开的方子,下午医院药房熬好了送来的,快趁热喝了。”
陈絮其实不怕喝中药。
所谓五味杂陈,生活展现给她最多的是一味绵绵无期的苦涩。天翻地覆的这几年,面对无边无际的茫然与无助,她早学会了忍耐和麻木。
何况是谢尧亭给的,算再苦的药,她也能端起来一饮而尽。
陈絮不肯接,双手背在身后,拿乔着说:“……我都已经好了。”
谢尧亭笑了下,“嫌苦?”
陈絮:“嗯,中药真的太苦了。”
谢尧亭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叹口气,说:“其实熬药的时候已经多加甘草了”。
陈絮还是有些不情愿,哼哼唧唧的看着他。
他无奈摇摇头,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打包的甜品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引诱似的,“路上买的,草莓华夫饼。特地买了给你吃过药之后清口的。”
陈絮吃了药,洗好碗出来。
谢尧亭正站在客厅的书架前,手里捏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陈絮年纪还小,梳着两只麻花辫,发尾扎了蝴蝶结,身上穿一件蓬蓬袖口的白纱裙,和丁静宜并排坐在琴凳上。
他看她一眼,声音低低的,“你长的很像妈妈。”
陈絮摇摇头,说:“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
说到此处,她不知从何而起的辛酸,叫嚣着溢满了整个胸口,一路向上刺激到泪腺。
她惨淡一笑,又说:“她一生都认为崇拜物质很羞耻,甚至觉得拜金是一件会亵渎她的琴声的事情,这样一个人,最后竟然为了我,要到了这个房子的所有权。”
谢尧亭拥她入怀。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脑,低声安慰她,“好了,好了……以后都有我呢。”
陈絮哭了一阵子不哭了,擦干了眼泪,眼眶通红的像只小兔子,神色里满是依赖。
谢尧亭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填报志愿?”
“还要一个周,要等答案出来。”
他点点头,“也好,可以再认真考虑一下去哪里念大学。”
又说中陈絮一件心事。
有句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尽管江城也有几所很不错的高校,她心底其实却更想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算不是北上广深,也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体会一下祖国大好河山不同的风土人情。
但是,她舍不得离开谢尧亭。真的,舍不得。
谢尧亭说:“你知道的,我一直在做公益。我们每年都会组织慈善助学活动,对口贫困地区的中小学。过两天会去郊县的田家庄小学,给他们赠一批教科书,孩子们下学期要用的。还要带一些中成药。需要几个志愿者,你愿意去吗?”
陈絮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要去。”
他笑了下,又说:“到时候,邈邈也会去,他还叫上了几个同学,你……没关系吧?”
陈絮噗嗤笑出声来,“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欠他钱。”
谢尧亭也察觉到自己似乎太过保护她了,没有作声,一笑而过。
陈絮的声音难掩兴奋,问他,“我是第一次做志愿者呢,要带什么东西呢?”
谢尧亭正色道:“田家庄的条件……不太好,从镇上过去只有一条需要步行才能通过的山路。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样。我们要在那里过夜,所以你带一些保暖衣服和洗漱用品行了。”
她有些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我想象的是什么样呀?”
谢尧亭摇头,唇角微微翘起,轻轻一笑:“……算了,到时候你知道了。”
他略坐了一会儿告辞了,只嘱咐她好好休息。
陈絮借着倒垃圾的名义非要送他下楼。两个人牵着手,并肩走出电梯,她一直送到他的车边,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目送他的车子在道路尽头转了弯。
回过头,还没走几步,看到了从单元楼门口迎面而来的陈之韧。
他阴沉着脸色,情绪很激动的质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陈絮,你……早恋了?”
他的音量很高,立刻引来途径的三两路人的侧眸。
陈絮不置可否,“不关你的事。”
说着,她抬脚欲走,他紧紧抓住她的小臂,“你给我站住……你这孩子,你知道社会多复杂吗,我看他年纪也不小了,你不怕被骗!”
陈絮挣脱开了,压低了声音,“不要你管我。”
陈之韧语气强势,说:“我是你爸,不能这样看着你被骗。”
陈絮低垂了眼睫,低声问道:“我有什么好骗的?”
陈之韧脱口而出,“你有房子啊,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房价疯涨到什么程度了。”
又是房子。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呵……”陈絮冷冷一哂。
陈之韧自觉失言,缓和了表情,叹口气道:“小絮,我也知道你为难。可是你弟弟的病刚有起色,治疗总不能停啊。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陈絮默不作声。
陈之韧冷哼一声,“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跳楼。”
类似威胁的言辞,这大半年没听百遍,也有数十遍了。陈絮攥紧了拳头,呼出一口气,声音低沉,“……要跳去跳吧。”
陈之韧被噎住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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