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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答,“……还没想好。”
祝安安叹口气,“你考的这么好,选择的空间比我大多了。我是高不成低不的,选了专业选不了学校,想进名校要服从调剂。”
陈絮:“……填志愿,也不光看分数,运气也很重要。”
祝安安翻开手中的那本大部头的填报指南,边翻动边问:“你打算在本地读大学吗?”
江城大学的历史最早能追溯到清朝末期,是一所综合类85高校,在国内的排名很靠前。陈絮的分数绰绰有余,专业能随心所欲的挑,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絮没有回答。
她把志愿表拿起来收进书包里,一个人落寞的走出学校大门。然后乘公交车去了医院。此刻正是探视时间,病房的走廊上人来人往的,躺得太久的病人举着吊瓶架来回走动,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治疗车呼啸而过,两个小护士站在尽头的窗下笑着互相打趣对方。
生活的车轮滚滚向前,时间的指针不会因为任何微观的意外事件而停摆。所有人都一如既往,马不停蹄的奔赴未来。
她的痛苦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江思邈还是老样子,依旧没有醒过来。他拆了纱布,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与平时睡着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陈絮想起那天,他说,他想过一段与世隔绝的生活。
一语成谶。
陈絮把脑袋抵在病房门,透过玻璃看到江思邈的母亲握着他的手,伏在床边睡着了。这些天,她太累了。她彻底放开了工作,放开无休止追名逐利的晋升,放开源源不断涌入医院的病人。全身心投入到看护江思邈这件事。
她没有找护工,换药,量体温,清洁擦洗……亲力亲为,吃住都待在儿子身边。
她似乎想把过去二十年亏欠儿子的一夕偿还。
陈絮没有敲门进去。
她可耻的藏匿了。关于那天的意外,谢尧亭并没有把细枝末节的事情讲的一清二楚,只说了江思邈是为了救人才受伤的。他不动声色的应承下外界所有的指责。
陈絮知道,他所有的婉转回护,都是为了自己。
陈絮转过身,病房走廊尽头处的窗下有一排插座,一溜儿排开了几个电磁壶,有些住院的病人有熬煮中药的需求,此刻壶口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白烟。清苦酸辛的药香弥漫开来,随风吹散在空气中。
谢尧亭身上穿一件质地柔软的灰色亚麻衬衣,站在那里,似乎是刚从走楼梯上来。
需要善后的事情很多,他一直在忙。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
两个人在楼梯拐角处站了一会儿。落地窗外阳光明媚,花坛里一丛丛的木槿花灼灼盛放,簇簇藏藏堆在一起,粉如烟霞。一晴方觉夏深。
明知是在为难他,陈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谢尧亭抿抿唇,低声答:“……不一定。”
陈絮的眼底有雾气,叹口气,唇角的笑容苦涩难掩。她说:“我怎么好像是武侠小说中的天煞孤星呢。谁遇到我都要倒大霉。”
谢尧亭蜷了蜷手指,指关节轻轻触了下她的脸颊,“别胡说。”
陈絮再也忍不住了。她往前迈出一步,双手揽着他的腰,把脑袋抵在他的胸膛,整个人都深深陷入他身上那种草本植物的清苦味道之中。
谢尧亭也有微微动情。
他紧紧搂住她瘦的伶仃的肩,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