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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会疼依旧会流血,她本就是将死之人,她身体里叶柏舟那颗坏死的心又怎再受得住这一箭,哪怕还差一会儿才至正午,她的命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她心口上的这一箭,是叶柏舟射的,他在射出这一箭的时候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话:“想死,那便成全你。”
这句话,是对叶池玉说的,因为直到他手中的箭射穿卫玺与叶池玉的心房,他的视线也依旧落在叶池玉面上,看也不看卫玺一眼。
很显然,他的确已经不认识卫玺了。
他不会武功,但他会射箭,因为周北不管男女,都善射箭,只要站着不动,他都能将手中的箭稳稳射出。
为防一箭射不死叶池玉,是以他此时又张开了弓,箭在弦上。
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叶池玉身上,直到叶池玉倒下,他在收回视线的时候才不经意地看了卫玺一眼。
只这一眼,他看到了卫玺嘴角的浅笑,温柔极了,就像是对自己心爱之人才会露出的笑。
而叶柏舟的目光在触及到卫玺嘴角浅笑的那一刹那,他的眼角蓦地流出泪来。
沈流萤这会儿已不能冷静,只见她冲到叶柏舟身旁,抓紧拳头二话不说便朝他脸上抡!而后竟是咆哮道:“叶柏舟!那是小十——”
然,沈流萤最后一个“六”字还能说完,长情便毫不犹豫地一记手刀劈到她颈后,将她放昏了过去,只见长情抱起沈流萤,淡淡道:“萤儿触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情绪不稳定,我先带她回你府上。”
叶柏舟虽不知自己为何忽然挨了沈流萤一拳,但他却没有丝毫怨怪她的意思,只点了点头,道:“弟妹既有不适,你便带她回吧。”
长情没有再说什么,抱着沈流萤转身走下了城墙。
城墙上的叶柏舟此时抬手抚向自己的眼角,抚到满手的湿意后他怔住了。
他流泪了?
他怎么……会突然流泪了?
叶柏舟不可置信,再一次抚向自己的眼角,抚到却是不听使唤且止也止不住的泪。
明明他杀死的是一个该死的人和一个陌生的女子而已,却为何会泪流不止?
*
被长情抱着将将走到城墙下的沈流萤这会儿蓦地睁开眼,竟是醒了过来,正一边用左手摸着自己疼得不行的后颈一边哎哟骂长情道:“你个呆货!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我要告诉你爹说你打我!”
沈流萤话才说完,长情便低头吻着了她的唇,贴着她的唇对她道:“萤儿还是莫告诉爹了。”
否则爹不得把他训斥一顿?
长情温柔的吻非但没给沈流萤顺了毛,反是让她掐住了他的耳朵,同时从他怀里跳下来,骂他道:“谁让你这个呆货突然亲我的!?害得我差点没抓牢手!要是它跑了怎么办!?”
沈流萤边说边用自己的左手捶他的肩。
长情这才发现,沈流萤的左手是紧握成拳的,就好像在抓着什么东西一样,遂问她道:“萤儿左手里抓着什么?”
“这个啊……”沈流萤看着自己的左拳,方才在城墙上很狠狠抡了叶柏舟一拳的她此时竟开心地笑了起来,“秘密!才不告诉你!”
沈流萤说完,高兴地往前跑开了。
长情没有追问,只是跟上了她而已。
*
夜。
沈流萤已睡下,叶柏舟也已睡下。
云有心坐在叶柏舟屋里窗边上喝茶,有些无奈地对身旁的长情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往人碗里放安神药,且还是往自己兄弟碗里放,这感觉,怪极了。”
长情坐在云有心身旁,一边慢悠悠地喝茶一边道:“若非如此,你把他揍一顿把他揍睡了过去?”
云有心笑得更为无奈了,“你和阿风当真是师兄弟,这种事情总是让我来做。”
“前提当然还得你愿意才行不是?”长情不紧不慢道。
云有心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倒的确是,谁让我总说不过你们师兄弟呢。”
长情不说话,云有心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自己茶盏里的茶,喝完了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除了他们两人手上的茶盏,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只空茶盏,就好像是准备着等谁人来似的,然叶柏舟已睡下,在这周北国,当不会有人来与他们喝茶了才是。
那,他们又是在等谁?
好一会儿后,只听云有心轻轻幽幽道:“公主的尸身,我今日亲手葬下了,我让陆阿城带我去了公主下马车的地方,找到了她葬卫骁的地方,将她葬在了卫骁的坟冢旁。”
“今日整个白日不见你,我便知晓你定是去做此事了。”长情淡漠道。
云有心捧着斟满了茶水的茶盏,轻轻摩挲着盏壁,道:“你既知晓,却未阻止我,看来你没有从前那般厌恶公主了。”
“人已死,我也无需端着对她的厌恶不放。”长情道。
“也是。”云有心笑了笑,捧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茶汁。
就在这时,轻掩的屋门被人从外打开,可却未听到脚步声,只见一双黑色缎面高筒靴跨进门槛来。
来人是一名男子,一名年纪约莫二十六七的模样,着一件暗粉色的织锦广袖长衫,腰间坠一羊脂白玉佩,长发高竖,戴一七寸白玉冠,翩翩书生气,本就是单眼睑,偏生还爱笑,一双眼都快完成了一条缝儿,眼角有着深深的笑纹,好似他无时无刻不在笑着一样。
竟是官无忧!
官无忧笑吟吟地走到长情面前,先是恭敬地抱拳行礼,道:“无忧见过主上。”
然,还不待长情应声,便听得官无忧又笑吟吟道:“主上,大半年不见,无忧还以为你被埋在那座山头下边再也见不到主上了呢。”
长情无动于衷,只是淡淡道:“看来无忧是盼着我快些死了?”
“岂敢岂敢。”官无忧笑得眼眯眯,“无忧只是觉得,主上要是再不出现的话,主上你那老爹都要把天给掀了去了,无忧可要应付不来了。”
“有心不是已经传信回去了?”
“所以近些日子莫家主才消停些,不过却一天天地都在盼着主上与夫人快些回去,道是你们夫妇二人还欠他的一顿饭呢。”官无忧笑着给长情道,“还有天枢宫的白华,可难对付得很。”
长情微微点头,以示他知道了。
官无忧这会儿没再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云有心,笑道:“怎么着小徒弟,见着师父一声不吭的?虽然为师只教了你一门手艺,但就算只是一门手艺,也好赖是你师父啊不是?”
云有心这时浅笑着站起身来,客气道:“徒儿有心,见过无忧师父,倒不是有心一声不吭,而是师父与长情正说着话,有心不便打扰不是?”
“这还差不多。”官无忧颇为得意地点点头,“徒儿懂礼,为师甚是高兴。”
长情则是立刻给官无忧泼冷水道:“有心,你唤我长情,唤无忧师父,显然不妥,直称他无忧便可,你也无需自称徒儿,以免这家伙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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