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化蝶(上)求推荐收藏点击!!(第1/2页)宋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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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年间,‘相公’这个称呼,不是一般人能担得起。

    非宰相这种等级的官员,一般官吏,不可以使用。而北宋姓赵的宰相不少,比如开国元勋之一,那位号称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晋。不过,周良而今所说的‘赵相公’,则是于崇宁五年进拜尚书右仆shè的赵挺之。

    这赵挺之,字正夫,密州诸城人,熙宁三年的进士。

    徽宗继位时,为礼部侍郎,拜御史中丞,在排击元祐诸臣的事情上,不余余力。崇宁五年为相,在位只有一年时间。大观元年蔡京复相,赵挺之旋即被罢免。同年,卒,年六十八,赠司徒,谥曰清宪。

    这赵挺之,也就是赵明诚的父亲,李清照的阿舅。

    虽然赵挺之已故去近二十年,但门生故吏不少,所以在开封府,仍有人知晓。

    周良石三,公门里勾当。

    自然也知道赵挺之的状况。而这赵九,却是赵府里少有的狠人。据说原本是军中效用士,因得罪上官险些被杀。幸得赵挺之出手相助,把这赵九救下,从此在赵府听命。这家伙,可不是牛宝亮之流,可以招惹。

    只是,小乙何时与赵府竟有了联系?

    或者说他刚才做了什么?使得赵府也出了手……

    目光,越过赵九的肩膀,周良看到了一个文士。三旬出头,相貌俊美,却颌下无须。如果是玉尹,未必能看出什么端倪。毕竟在后世那种雌雄莫辩的时代里,男女的界限实在太过于模糊。君不见后世新闻里就出现过一男生扮作女生,遭遇强暴的事情吗?所以,玉尹看不出端倪,也算正常。可周良却是老江湖,一眼认出那文士,是女儿身!

    赵家能让赵九听命的女人,不算多。

    赵挺之的老婆算是一个,但据说已年老体衰,整个人都糊涂了……不符合眼前这文士的年纪。那么生下来,就是赵明诚的妻子,在开封府也享有名号的李清照。

    这文士,就是李清照?

    周良不禁暗自感叹,玉尹好运道。

    早先,有太学生肯为他出头作保;而今又有李清照让人站出来维护。

    真不知道,这家伙走了什么好运。

    周良心里面泛着嘀咕,可燕奴却紧张不已。

    玉尹披发赤足,登上了广场。

    要知道,这广场是为封宜奴所设的专场,玉尹突然出现,令不少人为之一愣。

    这家伙要做什么?

    从厢房里,走出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先前的蓝衫文士;而女子,却浓妆艳抹,看上去分外妖娆。

    “莫言,那人怎跑上台了?”

    女人言语间,透着些许不虞之气。

    在禅房外,除了一群乐师和随从之外,还有一个僧人。

    这僧人年纪不大,五官端正,看上去有些庄严气概。不过那双眼睛有点小,滴溜溜打转,使得那庄重气质大打折扣,反倒让人生出一种猥琐的感觉。

    莫言刚才正和人说话,所以并未留意外面情况。

    听女人这么一说,他忙回过头,举目眺望,脸sè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封行首休要生气,小僧这就去赶他走。”

    女人,正是前来大相国寺献艺的东京上厅行首封宜奴。

    而这莫言,却是大相国寺主持智真方丈所指派,负责打点一切的僧人。

    为了今rì千手观音相的庆典,智真长老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宋朝皇帝好修道,也使得佛寺地位受到冲击。虽然在名义上,给予大相国寺极高的地位。可实际上,大相国寺还是不可避免的遭受了打压。

    智真长老就想借今rì之机会,来扩大相国寺的影响力。

    为了请封宜奴前来,长老费了不少口舌,绝不能被那鸟厮坏了大事。

    想到这里,莫言不敢怠慢,立刻就要叫人赶走玉尹。

    “慢!”

    蓝衫文士,突然唤住了莫言。

    这蓝衫文士的来头似乎不小,刚才封宜奴在禅房里换衣服的时候,他居然也在里面。

    别的不说,他和封宜奴的关系,必然不浅。

    莫言心里是羡慕嫉妒恨,可是当蓝衫文士阻止他时,还是露出犹豫之sè。

    封宜奴诧异不解,看了一眼身边的文士。

    文士轻声道:“姐姐刚才不也说,他奏的曲子极好。

    说不定而今来了兴致,看他能奏出何等曲子……若是好曲,也可欣赏一番,为姐姐热个场子不是。”

    封宜奴想了想,点头答应。

    “那,就且看他能有什么表现吧。”

    莫言见封宜奴不追究,于是便退到了一旁。

    心里面,对那蓝衫文士更加好奇,好奇这人的身份,竟能说动封宜奴。

    而封宜奴见周围无人,压低声音道:“妹妹可是看上了这郎君?”

    蓝衫文士脸一红,忙说道:“姐姐休要胡说……只是自清真居士故去后,却少了一个能与自家谈论曲乐之人,终究让人有些难过。方才我见此人,奏嵇琴时指法古怪,颇有新意,似是个懂音律之人,所以才想要再看一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对了,请姐姐帮忙打听一下,此人的来历?”

    封宜奴话出口,顿觉失言。

    眼前这蓝衫文士,虽然和她情同姐妹,但身份和地位,终究有些悬殊。

    刚才那些话若传出去,弄不好就会有人人头落地。

    不过,见文士并未生气,封宜奴总算放下了心,连忙道:“这好办,我自会去打听。”

    “莫言!”

    “小僧在。”

    “可识得那郎君?”

    “倒不太认识……不过,他手里的嵇琴,似乎另有主人……好像是沃庙朱老汉的嵇琴。说不定是朱老汉晚辈,回头小僧打听清楚,就来告知。”

    “烦劳师父。”

    “不敢,不敢……”

    莫言连连摆手,却趁着靠近封宜奴的时候,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气,感受那空气中所浮游的香气。好在,他这动作不明显,封宜奴也为觉察。

    “兀那鸟厮,怎跑上台了?”

    “我等今rì是来看封行首献艺,怎地上来了一个疯子?封行首何在!”

    “滚下去!”

    玉尹登上了广场之后,引来一阵喧嚣。

    这八角琉璃殿不小,周围聚集了许多人。不少人并不知道,玉尹是什么人,于是破口大骂起来。更有人撸袖子,就要冲到那广场上,把玉尹赶走。

    “休要上去?”

    “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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