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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埋琴稚子挑。
江南是一个指向性很不明确的词,可是上官飞燕却偏偏说,她是江南的上官飞燕。这个说法倒也没有错,只是却显得太过怪异了。
不过拂月并没有拆穿上官飞燕,陆小凤也素来是怜香惜玉的性子——他又怎么会去苛责一个姑娘呢?两个人似乎很是轻易的接受了上官飞燕的自陈来历,也忘记了她方才的小人行径。
在南宫灵依旧有些担忧的目光之中,叶拂月和陆小凤登上了上官飞燕姐妹早先准备好的马车,径自往传说中的大金鹏王的宅邸而去。
临行之前陆小凤拍了拍南宫灵的肩膀,他没有说什么,可是望着拂月的动作却是对南宫灵表明了态度。无论怎么看,拂月都像是被无辜卷入的,所以她的安全陆小凤责无旁贷。南宫灵抿了抿唇,终归没有多言。
——南宫灵不能全然相信陆小凤,可是他相信自己的妹妹,知道他家拂月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让人担心的事情。
他们最终抵达了一座很大很大的宅邸,那宅邸虽然很大,但是却没有什么仆从。杂乱种植的花草和庭前的一层尘土似乎在昭示着这里的破败,陆小凤一行人往门内走着,越走便越发觉得凄凉。
前方的路被一扇大门隔住了。那扇门有着很精致的花纹,足见昔日的繁华奢侈,只是如今那门上的朱漆已经斑驳,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固守着昔日的骄傲,不会让人艳羡,只会引人唏嘘罢了。
美人迟暮与英雄末路都是让人伤怀的事情,而繁华散尽亦然。陆小凤是一个情感很细腻的人,还没有推开门,他已经有些叹息了。
叶拂月却在门前数步的地方停下。见她没有跟着上前,陆小凤和上官飞燕都回身望向了她,上官飞燕的妹妹上官雪儿仗着年幼,直接开口问道:“姐姐怎么不走了?”
叶拂月的言行举止都不似一个会武功的江湖人,若真的说起来,她更像是被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可是举止端庄却不代表着她会怯场,面对上官家姐妹的目光,拂月只是淡淡一笑,缓缓道:“这位上官姑娘请我来是为你伯父看病,不过现下看你们还有要事寻陆公子。既然如此,拂月稍等片刻也无妨。”
上官飞燕将拂月带来这里用的借口的确是“为伯父看病”,不过她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如此。只是目前还是应对陆小凤比较重要,咬了咬唇,上官飞燕摆出一副委屈状:“既然叶神医嫌弃我们这里破败又礼数不周,那么还是先请叶神医在偏殿稍作休息,一会儿飞燕再去请您吧。”
说话间,上官飞燕递给了陆小凤一个楚楚可怜又故作坚强的眼神。
拂月简直要被她这幅无中生有、颠倒黑白的惺惺作态气笑了。不过她也明白对方恐怕也不是为了请她看病,今日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只是想着早些解决这个麻烦,莫要再与他们纠缠了。
左右已经来了,拂月便也不缺少那些耐心。于是她没有说些什么,对上官飞燕颔首,便随着上官雪儿走到了一间略小的房间之中。
那个房间之中摆满了鲜花,倒是意外的赶紧整洁。不过拂月嗅到了一丝浅淡的绒雪花的味道,心念几转之后便是了然——大约这个屋子并非是为她准备,而是招待过那位花公子吧。
绒雪花的味道极为浅淡,可是一旦沾染便很难消散。拂月天生嗅觉灵敏,哪怕这里还有其他盛放的鲜花,那一丝极淡的味道也瞒不过她。
那上官飞燕,或者说是大金鹏王或许真的有什么事情想要和陆小凤谈,拂月在这个开满了鲜花的屋子里一直坐到了日暮西垂,这才等来了陆小凤。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身着一身浅蓝色锦袍的公子。他的面容柔和温润,手中的一柄折扇轻轻的摇着,只是那双眼睛有些空洞,似乎迷蒙得永远没有焦距。
拂月是医者,不需要细看能发现对方双目已渺——不仅仅是双目已渺,而且是永远没有恢复的可能的那种。不过拂月没有因此叹息,因为她知道那是没有必要的。
对方看起来平和又安然,并不因为自己的面前是一片黑暗愤世嫉俗。这种安然不是因为坚强,也不是自暴自弃,而是已经将自己的缺憾当做了一件寻常的事情去接受。仿佛……他的眼盲和家中老管家的秃头、小厮脸上生的胎记、婢女偶然长歪了一颗的牙齿并没有什么区别——都只是无伤大雅的小小缺陷罢了,根本不值得去介怀。
果真是难得的好心性,拂月不由的在心中赞叹了一声。
她行医一月有余,见过太多因为自己的病痛捶胸顿足,怨天尤人的病人。身为医者,拂月自然理解这些人的苦闷无奈,只是她却也会敬佩那些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病痛的人。
从桌边站起,拂月噙了一抹浅笑,等待着陆小凤的介绍。
因为见到自己的朋友无恙,陆小凤一扫来时的严肃,笑嘻嘻的对花满楼道:“花兄,这位是我跟你说的那位丐帮帮主南宫灵的妹子,以稚龄入仁医堂的小叶大夫了。”
又眨了眨眼睛,陆小凤对拂月说道:“拂月妹子,这是那位会种绒雪花,还会做百花酿的花兄。哎你还别说,花满楼和叶拂月……还有点儿对仗啊,感觉跟一个人起的这名字似的。”
大安是再民风开放,说一个姑娘和一个男人的名字对仗也是不妥当的事情。只是因为大家都很相熟,所以陆小凤说话才会如此没有遮拦。
人和人的相处总是这样的讲求缘分,陆小凤和叶拂月满打满算的还没有相识一日,可是陆小凤却觉得和这个小女孩很是投缘,不知不觉熟稔了。
花满楼却是大家教养出来的端方公子,方才陆小凤的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妥,正想要如何化解小叶姑娘的尴尬,却听见那小女孩细软清甜的声音响起,居然是在认认真真的回应着陆小凤的这句玩笑话。
然后在听见叶拂月说“哎?其实我觉得花公子的名字和我家阿城更配”的时候,花满楼微妙的产生了一种别扭的感觉。
花满楼待人待事一贯温和,很少会给人尴尬,也几乎不会因为旁人的话尴尬。而在听完叶拂月的话之后,他居然产生了一种打断对方的话,防止对方发出什么惊人之语的冲动。
只是花满楼还没来得及多言,陆小凤已经很是好奇的问道:“阿城?他全名是什么?也是拂月妹子的兄长么?”
除却是兄长,女子还会在什么情况下那样自然的说出“我家某某某”这样的称谓呢?陆小凤看惯风月自然明白,只是因为叶拂月生得太过年幼,他根本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拂月很少在外人面前提及叶孤城,虽然在看诊的时候会把人拉出来当挡箭牌,说是自己已有夫婿,借此劝慰患者无需过多忌讳,不过却从未提及叶孤□□字。
这是一种近乎天然的本能,她自小长在叶孤城的身侧,虽然叶孤城不会跟拂月说些什么,可是拂月还是感觉得出她家阿城的时刻紧绷。
这种紧迫感让拂月返身自重。她知道自己的弱小,并且也接受这种弱小。她知道自己或许无法帮助阿城什么,但是至少,她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能让自己成为旁人威胁阿城的把柄。
至于拂月为什么会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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