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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德利如约而至,难得被雅妮维斯夫人招请的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礼服,带着一脸微笑,朝着门口守着的汉娜小姐问好。
“晚上好,亲的汉娜小姐。”
汉娜含笑:“晚上好,查德利先生,请进吧,雅妮维斯夫人在等您。”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吹灭了一半的蜡烛的房间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纱幔垂地,随着窗户中漏进的风,微微晃动。身着简洁白色睡裙的黑发女子倚着窗,手中摇晃着酒杯,暗红的液体微荡,冷艳的高挑女子侧了侧脸,月光打在她的脸上,阴影光线各占一半。
查德利走近两步,脱帽行礼:“晚上好,我亲的雅妮维斯夫人,查德利前来侍奉。”
“你来了,查德利。”息征沙哑的声音响起,“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圆月日,很美,不是么?”
查德利视线落在空荡荡的床头柜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是的,特别是在您的映衬下,我想这个夜晚,必然是不寻常的夜。”
“查德利,”息征向十米开外的查德利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我们来聊聊天吧。比如说……关于查德利的一切。”
金发的大男孩笑弯了眼:“查德利的一切啊……查德利是一个幸运的家伙,您不知道么?我的爸爸妈妈在我九岁时为了挣钱去了遥远的培拉奇,然后他们把我拜托给了好友,是我的养母,歌萝拉女士,这是一位优雅的,善良的夫人,她在我的父母离开后,悉心教养我,直到三年前,我十七岁时,这位美丽的女士,因为长期病痛的折磨而永远的离开了我。之后的查德利也很幸运,有着温柔的心的小城居民愿意收我作学徒,教我生活技能,只是很可惜,这位心地善良的先生结婚了,而他的妻子带来了她的侄儿,顶替了学徒的位置,被这位先生温暖了一年的查德利,不得不离开作坊,前去寻找别的工作;而查德利永远是幸运的,有一位优雅的夫人,让我陪伴她年纪还小的儿子,我和小少爷的感情很好,只是短短时间后,因为男主人觉着我的存在有些不妥当,辞退了我;在之后,查德利零零碎碎打着工,挣着小钱,一个人的日子过得也很舒心呢。”
“查德利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查德利朝息征挤了挤眼,笑眯眯,“不是这样么,亲的雅妮维斯夫人。”
息征抿了口杯中酒,若有所思:“听起来,你确实是在关中长大的家伙,难怪一直能保持着灿烂的微笑。”
“夫人也很喜欢我的笑,不是么?”查德利耸了耸肩。
息征:“是的,你的笑和大家都不一样,没有一丝阴霾,笑的很好看。只是我在想,前几天,艾米妮带你走的那几天,你还笑得出来么?”
查德利满不在乎:“喔!或许当时有些不太好过,毕竟艾米妮夫人是一个耍一些奇奇怪怪手段的女士,但是只要冲她笑的好看点,也能少受点罪。我想艾米妮夫人大约对我还是有些歉意的,所以她今天来看了我,还给我留下了礼物。”
息征目光一闪:“哦……艾米妮还真是……喜欢你呢。”
“请不要这么说,雅妮维斯夫人,”查德利苦笑,“艾米妮夫人不过是一个肤浅的,喜欢美色的女士罢了,如果我不是有着这样一张讨喜的脸蛋,艾米妮夫人绝对不会多看我一眼。”
查德利顿了顿,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夫人,您只是来找我聊天的么?像这种内容,似乎对我们的夜晚并没有什么帮助。”
息征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是时候进行我们的……”
“抱歉,亲的主人!”门口传来汉娜小姐拔高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些打飘,“冒昧打断您和查德利先生的进展是我的不对,但是,我想这个时候主人您是不会在意的——您的猫咪,非常可的小家伙……死了。”
息征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他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强压着自己的条件反射没有去看查德利,只能用干巴巴的声音道:“什么?我的娜么……哦不,这是怎么回事……查德利,很抱歉我现在的时间不能用来和你交流。我的猫……”
“夫人,”查德利脸上依然带着笑,他拖长了音,“很悲伤听见这个消息,希望您能……振作。可的像天使一样的小宝贝,大约是太小了太柔弱了,一点点的风雨,会夺走它们的生命,请您不要太伤心。”
息征没有功夫和他继续说下去,随手把酒杯往床头柜上一放,已经进来的汉娜女仆打开了衣柜,取出了一件长长的斗篷给主人穿上,息征系上带子的时候,对查德利的说:“你可以先回去了,抱歉查德利,下次再说。”
查德利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是的,非常期待您下次的召唤,我亲的夫人。”
息征深深看了眼这个礼仪一丝一毫挑不出错的人,戴起帽子,匆匆越过查德利,带着女仆们离去。
路上,息征紧绷着下颌,眼中透露出一丝凌厉:“艾伦死了?”
“是的亚度尼斯大人,”一袭黑衣的维恩手持烛台走在前面带路,他低着头,“下午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晚上也和看守他的人说了话,可是在前不久,突然没有了气息。”
艾伦在放出离开的消息后,已经被他们转了一圈又带回了庄园,暂且扣押在了地下室中,今天因为艾米妮的到来和要对查德利进行一番试探,息征还没有来得及去艾伦那里问话,艾伦在这个时候……死了。
穿过幽暗的走廊,油画背后黑漆漆的台阶,一层层下去,是一间封闭的地下室,瑞尔以及苏曼,早已经在检验房间内倒在地上的金发男孩的身体了。
金发的男孩倒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身边围着的瑞尔和苏曼发现领主的到来后,起身行礼:“亚度尼斯大人。”
息征脸色沉重:“怎么回事?”
“死于中毒,”苏曼道,“他摄取了大量的有毒物质,瞬间夺走了他的生命。”
息征看了眼地上被打翻的食盒,若有所思:“是食物?”
“并不是,”瑞尔神情凝重,“食物中没有毒,水杯中也没有毒。”
息征静静站了会儿,身体的力气似乎被抽走了一般,让他有些难以维持。汉娜小姐很担心,扶着主人,低声道:“艾伦已经这样了,主人,我们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作用,回去吧。”
息征揉了揉额角:“维恩,之前你来问过,得到过什么有用信息么?”
维恩上前:“艾伦的话中,对于查德利也好,亚伯也好,都没有特殊的指认,在我与艾伦的对话中,唯一的有用信息是,他曾经服务过的一位夫人,死于谋杀,其中艾米妮有参与。”
息征把目光投向藏匿于黑暗中的一个人影。
伪装过后的萨尼威亚摘下帽子,默默朝息征行了一礼:“亚度尼斯大人,已经查明,艾伦第一个女人是艾米妮夫人,他辗转于苏拉小姐,索菲亚夫人,蜜拉夫人,波密夫人等人之间,以及……贝拉小姐。”
息征一皱眉:“也是说,艾米妮和贝拉的死,有着关系?所以……蜜拉也好,玛格丽特也好,都对于贝拉的死没有太大的感触,甚至……包庇……其实被包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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